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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NORIKUMA 發表於 2009-4-12 05:44 PM

貓邏 -【混亂學園.十二】

本帖最後由 TENORIKUMA 於 2009-4-12 06:56 PM 編輯



【內容簡介】
在一連串謎樣般的事件之下,迪亞他們能夠找出真相嗎?
只是,在逐步的抽絲剝繭中,他們卻也將自己逼入險境!
該信任誰?又該提防誰?
失去性命的同時,心裡卻是滿滿的不捨,
想說的話有很多,但是……卻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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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NORIKUMA 發表於 2009-4-12 06:56 PM

  第一章     密謀

  「對了。」厄爾克像是記起某件事情,他的臉色突然轉為冷峻,語氣帶著質問的說道:「下午是誰叫你們去挑釁貝卡的孫女還有她徒弟?」

  耶?原來下午找我們麻煩的人是厄爾克的手下?意外聽見這消息,真是讓我感到訝異,我本來以為,那些人只是每個學校都會出現的惡劣學生而已呢!

  真是所謂……什麼樣的狗就有什麼樣的主人啊!咦?好像有點說錯了,算了,這不重要!

  「這……」眾隨從們略帶尷尬的互望一眼,而後才有一個人壯起膽子上前一步回答。

  「因為我們之前的計畫被貝卡破壞不少,吃了她很多悶虧,所以我們想趁這機會教訓一下貝卡她的──」

  「啪!」狠狠的,厄爾克朝那人甩了一個大巴掌,那力道讓對方重重的摔飛,並且暈厥在地。

  「少、少爺,對不起!」其他人見厄爾克發火,嚇的立刻跪在地上磕頭陪罪。

  「以後沒我的命令,不准你們擅自行動。」厄爾克用著極為陰沉的語調警告著。

  「是,是!屬下知錯,請少爺原諒!」眾隨從用著誠惶誠恐的語氣回答道。

  「通知所有人,以後遇見貝卡她孫女跟徒弟,絕對要以最高禮節接待,不!就連其他人類也是一樣!全都要當成貴客款待!」厄爾克說出的這番話,讓他的手下跟我全愣住了。

  用最高禮節接待我們?為什麼?他們這群人不是很討厭人類嗎?怎麼現在……這傢伙一定有陰謀!我肯定的想著。

  「少、少爺?」眾人吞吞吐吐的望著厄爾克,一副想問卻又不敢問出口的模樣。

  「我打算……要讓貝卡的孫女成為我的妻子。」厄爾克說出這句話的同時,一道陰沉的光芒從他眼中閃過。

  啥?這傢伙想娶我!他想對我做什麼?望著厄爾克臉上那怪異的笑容,我不由自主的打了寒顫。

  「少爺!不可以!這件事情萬萬不可啊!」眾手下聽到他的決定,驚愕的顧不了害怕,紛紛趴在地上,磕頭如搗蒜的懇求道:「少爺,貝卡跟我們可是有不共載天之仇!你怎麼可以娶她的孫女!這……」

  去!叫成這樣做什麼?難道你們以為厄爾克說要娶我,我就一定會嫁給他嗎?別作夢了!我這時真是被那群人的態度給惹火了,要不是顧慮到自己現在是偷聽的狀態,我早就衝出去罵人!

  厄爾克舉起手,示意要眾人安靜。「這件事情,我自有我的打算。」

  「但、但是……」手下們似乎還不願意服從這項指令,仍然企圖說服厄爾克。

  「這是命令!」厄爾克態度強硬的不准他們多言。「要是再讓我知道你們擅自對人類出手,我決不輕饒!」這話一說完,一股強大的殺氣自他身上發出,巨石般的壓迫感重重的壓在心上。

  這個人不好應付啊!雖然暗叫不妙,可是我心底深處卻又湧起一股莫名激動,讓我有股挑戰的慾望。

  「是……」眾人在聽到厄爾克這麼說之後,再也不敢多說話。

  厄爾克說完話後便轉身走人,他的那些手下見到他離去,連忙從地上爬起,快步跟上前去。

  「這傢伙到底想做什麼?」待他們走遠,我才從藏身的地方走了出來。

  從剛剛的話聽來,厄爾克像是想接近我、討好我,然後拐騙我成為他的妻子?要是順著這樣的情勢發展……

  「他該不會想要利用我當棋子,藉機進行他某項計謀?」我猜測的說道。

  「完全正確。」突兀的,身旁傳來一個柔和順耳的男生嗓音答腔。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的我心臟差點停住,迅速回頭一看,派斯王子跟麗莎、希杰全站在我身旁。

  「貝卡尊者對他們來說是一大阻礙。」希杰開始推敲起厄爾克的想法。「這些主戰派的人想要達到征服人類的目的,一定要先除掉她。」

  「不過,貝卡奶奶是魔界厲害的尊者。」麗莎跟著接下話:「他們應該找不到機會下手,也可能已經失敗了很多次,所以,厄爾克想要趁這次兩校交流,迪亞來魔界參觀的機會,想辦法接近她、取得她的好感與信任,等他們交往之後,迪亞一定會帶厄爾克回家,到時候,厄爾克就有很多機會接近貝卡奶奶。」

  呵……跟我想的完全一樣。我望著兩人笑笑,順帶揶揄了兩人一句。「你們兩個現在真是夫唱婦隨啊!」

  「呃……」麗莎跟希杰的臉瞬間紅了,面對我惡質又燦爛的笑臉,希杰連忙扯開話題。

  「迪亞姐姐,妳現在有什麼打算嗎?」

  「打算吶……」我故意手支著下巴沉吟了一會。「我是希望你們別太早結婚啦!因為我現在身上沒錢,沒辦法包大紅包給你們。」

  「迪亞!」麗莎氣嘟嘟的舉起手,打算往我頭上賞一記鐵砂掌,我急忙雙手護頭,往後跳開一步,躲過。

  「迪亞姐姐,我們可是很擔心妳的安危,妳怎麼……」希杰一臉莫可奈何的望著我,似乎在怪我忽略他們的關心。

  「有什麼好擔心的?」我用著極詭異的笑容對他們笑笑。「現在可是有人想要討好我,想要阿諛奉承我,這有什麼不好?」

  「妳……」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笑容太過「燦爛」,希杰只吐出一個妳字之後,便再也說不下去了。

  「需要我幫忙嗎?」麗莎像是已經猜到我的想法,眉開眼笑的向我毛遂自薦。「我可以提供很多點子喔!」

  「當然。」真不愧是我多年的知己啊!我才開了頭,她就知道我接下來想做的事情。

  呵呵……想拿我當棋子,對付我奶奶?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先被誰給解決了!當我一想到厄爾克心中的計謀時,我腦袋中也跟著起了一個教訓他的念頭。

  凡是想對我家人下手的傢伙,我絕對不會輕易的放過他!

  「看來妳心中已經擬好計畫了,不過……」派斯王子眉頭輕蹙,若有所思的沉吟道:「厄爾克他這個人手段非常毒辣,要是被他知道妳已經識破他的計畫,他恐怕……」

  「放心,我沒問題的!」我用著極自信的語調對他笑笑。

  「派斯王子,為什麼你會知道厄爾克他的計畫?」遲疑了下,心細的希杰納悶的開口問他。

  對喔!斐洛校長在出發前曾經跟我們說過,厄爾克父子倆跟王室關係很好,那麼,王子應該不知道厄爾克他們的陰謀才是……聽到希杰發問,我後知後覺想起這件事情。

  「本來我也跟其他王室成員一樣,十分相信他們父子倆人,不過,後來發生一件事情……」派斯說到這裡,遲疑的停頓了下,語氣也緊跟著轉了。「幸好有斐洛校長告訴我他們的計畫,要不然,我可能跟其他王室成員一樣,都被他們兩人蒙在鼓裡。」

  說完話,派斯嘴邊連帶牽起一絲微笑,態度依舊是那般不溫不火,看不出他有任何怒氣或不悅。

  這個王子,應該不是省油的燈。看著派斯王子的態度,我心裡有了這樣的想法。

  一般人提起敵對的一方時,多多少少都會流露出不快的情緒,但是,派斯沒有,他的眼神、態度甚至說話的情緒都跟先前一樣,叫人無法從他外在的表情判斷出他的心思。

  「派斯王子,我可以請問你一個問題嗎?」希杰突然出聲問道。

  「請說。」

  「什麼是男寵?」問出問題後,希杰連帶皺起眉頭,圓圓的眼睛充滿好奇。「剛剛聽到這個詞的時候,我想了好久,可是還是想不透!」

  「男……」似乎是很意外的,派斯王子面帶尷尬的倒抽一口冷氣,臉上的笑容也跟著僵了下。

  「我也想知道。」我同聲附和的望向派斯王子。「男寵到底是什麼?」

  「是啊!為什麼厄爾克會想要果力多當他的男寵?男寵是什麼意思呢?」麗莎睜著晶亮亮的雙眸連串的問著,雖然同樣是問句,可是她臉上的笑容卻十分詭異,好像她正往某個不良之處想去。

  「這就要從舊魔界時代說起了……」派斯王子經不過我們的追問,只好緩緩對我們說起這個名詞的緣由。「你們應該也都知道,以前的魔族將人類視為奴隸使喚,這種奴役人類的風氣,尤其以貴族、商宦為重,他們除了將人類當成奴隸外,有些人還會在奴隸中挑選喜歡的人類,將那些人當成寵物飼養,男的就叫男寵,女的叫做女寵,就身分階級而言,這些人類寵物比其他奴隸的身份還要高,有的男寵甚至還能擁有伺候他的僕人。」

  「原來是這樣啊……」我跟希杰恍然大悟的點頭。

  「我還以為……」相較於我跟希杰的態度,麗莎卻是一副興致索然的扁扁嘴。「沒想到是寵物的意思。」

  「不然妳以為是什麼?」我發現麗莎話中有話,跟著追問她。

  「就是一些絕色美男子被……」麗莎才想說出口,但是當她的眼神瞄到一旁的希杰時,卻又急忙止住了口。「唉呦!反正跟魔族這邊的定義不同就是了,問那麼多做什麼?」

  就是不知道才想問咩!雖然我想要這麼回她,不過,看麗莎一臉詭異的模樣,我敢肯定,麗莎沒說出的話絕對……不能在公開的場所說!

  「我們先回去通知果力多,要他小心點吧!」希杰帶點擔心的說道:「我總覺得,對方會對果力多使出一些小手段。」

  對喔!是該提醒果力多要注意厄爾克……才想到這裡,我腦中竄出一個更有趣的想法。

  「不,我有更好的主意。」我神秘的對他們眨眼笑笑。「先回宿舍去吧!這件事情需要先說服果力多答應才行!」

  「似乎是很有趣的計畫。」派斯像是大感好奇的望著我,並且露出絢麗的笑容問道:「請問,我可以參與你們的計畫嗎?」

  「呃……」接觸到派斯他那極具「殺傷力」的笑容,我的心跳突然跳快幾拍,腦袋也出現短暫的空白。

  「不方便嗎?」見我沒回應他,派斯以為我正在考慮,他連忙又接著說道:「雖然我不清楚我能幫上什麼忙,但是,我至少能夠提供你們計畫中所需的物資跟人力……」

  「如果派斯王子不覺得麻煩,當然歡迎您加入我們。」回過神來的我立刻順著他的話接下,臉上是一副心虛又尷尬的笑容。

  唉呀!我怎麼會表現的這麼失常?要是讓派斯知道我剛剛是在發呆,那我的形象不就毀了?不行!我要保持冷靜,絕對不可以被美色所惑!

  「我們現在就回宿舍去吧!」我佯裝鎮定的轉過身,快步離去。

  為了避免派斯王子遭受我們學校的女同學騷擾,回到宿舍後,我們幾個特別關在我的房間內討論。

  聽完我的計畫後,就跟我的預料的一樣,果力多用著極高的音調對我大喊──

  「別開玩笑了!本公子絕對不答應!」他情緒激動的像是想要狠狠揍我一頓般。

  果然,事先設立結界是對的!早就猜到我這個計畫會引起很大的反應,所以我在大家到齊之後,在房間內設置了封閉結界,將房間與外界隔絕,否則,依照果力多剛剛大吼的音量,現在恐怕早就有一堆人跑到這裡圍觀了。

  「噗!哈哈哈……」相較於果力多的氣憤,麗莎則是笑彎了腰,毫無形象的癱倒在我的床上。

  「不愧是傳承貝卡魔族血統的孫女。」魔王鯨一臉讚賞的對我說:「真是一個讓惡魔也甘拜下風的計謀啊!」

  「這傢伙根本就是個惡魔!」果力多激動的不顧形象,大聲數落道:「本公子敢肯定!妳體內的血液絕對是魔族成分居多!」

  這個問題我也很想知道,我想,應該不可能四種血液均分吧?我不自覺的將視線轉歐羅。

  不曉得歐羅知不知道答案?畢竟他是個吸血鬼,而且又喝過我的血……

  「果力多,你先別生氣。」希杰見他氣的滿臉通紅,急忙拉住他安撫道:「雖然迪亞姐姐這個方法很奇怪,可是說不定會成功……」

  「對啊!」姬一臉興奮的附和道:「我覺得裹力多要是扮成女生,應該是很漂亮!」

  「姬……」我有點無奈的望著狀況外的她。「我沒有要果力多扮成女生,只是要他接近厄爾克而已。」

  「不!本公子為什麼要犧牲色相?本公子可是個男人!」果力多邊說邊用力的拍了下胸口。「憑什麼要本公子像個小女人一樣去接近他!」

  「這又沒什麼大不了的。」歐羅嘴角藏著笑,似乎也對我的這項計劃感到有趣。「為達目的就要不擇手段,況且,這個主意聽起來很不錯。」

  「說的到好聽!執行這件事情的人又不是你!」果力多怒瞪著歐羅,語氣中頗有指責歐羅事不關己的風涼態度。

  「如果要我去進行這項任務,我也無所謂。」歐羅唇邊牽出一抹淺笑,眼神跟著轉為嫵媚。「可惜,對方看上的可不是我。」

  「……」果力多見到歐羅笑的美艷,臉上表情明顯的僵了一下,他揮開希杰拉住他的手,走往一旁的椅子坐下。

  「果力多,我們會偷偷跟蹤在附近。」麗莎見到果力多不再說話,便趁這安靜的片刻鼓吹的道:「你不用擔心你的貞……安危啦!」

  咦?麗莎怎麼最後一句好像有幾個字說的模糊不清?我皺起眉頭,望著笑的一臉賊樣的她。

  「哼!本公子可不是膽小怯懦的人!」果力多沒好氣的哼了一聲,臉也跟著轉過一旁。「本公子只是不願意趨降自尊,迎和那個傢伙!」

  「唉喲!你就當成是在演戲就好啦!」發覺果利多口氣軟化了,我連忙跟著遊說他。「再說,又不是只有你,我也是啊!別忘了,厄爾克可是要我當他的妻子,就整個情勢來說,我的處境比你更加危險吧!」

  「這件事情,我不贊同。」夜伢繃著一張臉,沉著聲音說道:「再怎麼說,妳都是個女孩子,我實在是無法放心讓妳跟那個人相處……」

  『沒錯!』狂這時也跟夜伢站同一戰線,異口同聲的附和:『誰知道那傢伙會對妳做出什麼事情?要是他突然獸性大發,想要霸王硬……亂來怎麼辦?』說到最後一句,狂硬生生的轉了口,臉上還出現尷尬的表情。

  「不會啦!我……」沒等我說完,夜伢又打斷我的話。

  「狂說的對!」夜伢握緊拳頭、咬牙切齒的說道,額上更是爆出數條青筋。「既然他的目的是讓妳成為他的妻子,那麼,強行佔有妳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見他們兩個異口同聲堅決反對的模樣,我真是感到非常無奈。「難道在你們的眼中,我連一點自保能力都沒有?」

  「話不是這麼說,夜伢他們這個顧慮也是對的。」本來應該跟我同一陣線的麗莎突然幫著他們說話。「派斯王子不也跟我們說過,厄爾克是個城府很深的人嗎?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我說的對吧!王子?」

  「嗯。」一直保持沉默、專心聆聽的派斯王子,同意的點頭。

  哇咧!麗莎怎麼倒向他們那邊?她應該是要幫我才對吧!正當我想開口辯解,麗莎向我使了個眼色,又接著說道。

  「所以啦!還是少接近他為妙!但是……」麗莎才說了個但書,跟著變眼色詭異的停頓住了。

  『但是什麼?』狂心急的追問道。

  「妳想說什麼?」夜伢臉上泛起警戒,似乎他心底也想到了某件事。

  在確定夜伢跟狂都神情專注的等她接下一句話時,麗莎才像是計謀得逞般的繼續說下:「雖然我們可以多加注意妳的安全,可是他們會設什麼樣的圈套、做什麼樣的計畫我們都不得而知,再說,這裡的地形地物對方都比我們熟悉,他們的人力也比我們充足……」

  「唉……」在麗莎說一個段落時,夜伢沉重的嘆了口氣,狂也跟著陷入沉思,兩人大約都知曉,現在的狀況對我們是非常不利。

  真不愧是受過「王宮心戰攻防訓練」的麗莎,才幾句話就讓夜伢跟狂動搖堅持。察覺到氣氛的轉變,我在心中暗暗竊笑著。

  「就是因為敵在暗我在明,所以我才想主動出擊啊。」順著麗莎的話,我先是幽幽的嘆了一聲,而後才緩緩開口說道:「難不成妳要我要每天提心吊膽,時時刻刻提防他們出手嗎?」

  「我會保護妳!」夜伢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眼神更是堅定異常。

  「你打算怎麼保護她?」麗莎率先開口發問。「每天寸步不離?緊守在迪亞身邊?」

  「沒錯。」夜伢用著堅定的口吻回道。

  聽到夜伢這句話,麗莎瞇起了眼,笑容中帶著幾分狡黠。「那麼……迪亞洗澡的時候你也要跟她一起洗?」

  「啊?」夜伢聽見這問句,窘迫的愣住了,他張著口,一句話也答不出。

  瞧見夜伢發窘的模樣,麗莎更進一步的接連問著。「晚上迪亞睡覺時,你也要陪在她旁邊睡?迪亞換衣服的時候、上廁所的時候,你也要跟?」

  「不……」夜伢不斷搖著手,表示自己沒這意思。

  「不跟?」麗莎不認同的搖頭道:「要是對方趁那時候來偷襲呢?你不守在她身邊那怎麼行?」

  「這……」遇上麗莎這般刁鑽的問題,夜伢這下也詞窮了。

  「不管怎麼防備,總會有讓人趁隙而入的時候。」我順水推舟的接著麗莎的話說道:「如果能夠主動出擊,將情勢變成由我們掌控,這樣事情不就好辦多了?」

  『呿!隨便妳!』狂發覺阻止不了我的決定,他像是發洩般的吼著。『大爺我不管了!』

  「……」夜伢雖然臉上寫著不情願,但是他還是點頭同意我的話。

  「要是果力多也能參與這個計畫……」說服夜伢跟狂之後,我將目標轉向還不肯鬆口答應的果力多。「當厄爾克真想對我做什麼事情時,他也能適時出現引開厄爾克的注意力,我跟他可以相互有個照應。」

  「可是果力多他不肯答應啊!我看妳自己好自為之吧!」說著,麗莎埋怨的望向果力多,臉上表情明白寫著「你真是個不合群又無情無義的傢伙!」

  像是骨牌效應般,其他人也紛紛將目光集中到果力多身上,果力多接觸到眾人的視線,額上頓時冒出數滴大冷汗。

  「你、你們這是什麼表情啊!」果力多激動的站起身,表情更是充滿提防意味,似乎是在擔心我們會對他做出不好的舉動。「你們休想脅迫本公子就範!」

  唉……果力多向來很固執,要是他不肯答應,不管我們怎麼逼他都沒用,這可真傷腦筋啊!我頭痛又無奈的望向夜伢,希望他能幫我勸他。

  接觸到我求救的眼神,夜伢回我一個無奈的笑,而後,他用著半質疑的語氣問道:「果力多,難道你害怕了?」

  「害怕?」果力多聽到這句狀似諷刺的話,雙眉一皺,眼神也跟著轉為犀利。「本公子有什麼好怕的?」

  「這很難說……」夜伢故作思考的停頓了下。「也許你擔心,依你的美貌無法吸引住厄爾克,這不就汙辱了你高貴美公子的名號?」

  「你!」果力多聽到最後一句話時,氣的兩眼瞪大,才想開口罵人,旁邊的歐羅更是推波助瀾的接著說。

  「我倒覺得,果力多應該擔心厄爾克會愛上他。」歐羅說到這裡,還惡劣的對果力多露出一個燦爛奪目的微笑。「如果只是當寵物,對方玩膩就算了,可是要是他動了心……那可就麻煩了。」

  「……」被歐羅這麼一損,果力多此時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臉上的表情轉為複雜。不管能不能吸引住厄爾克,這對果力多來說都不是件好事。

  糟糕……歐羅這麼說會不會造成反效果啊?擔心果力多最後會回絕,我連忙安撫的對他說:「果力多,你放心啦!我們又不會在魔界待很久,事情結束之後我們就回去了啊!再說,要是揭穿了厄爾克他們的詭計,王室自然就會將他們定罪,他根本沒辦法接近你的啦!派斯王子,我說的對不對?」為了加強話的可信度,我特別要派斯王子附和保證。

  「嗯,如果真能將他們定罪的話。」派斯王子沒有正面回答我,反倒是說出一個有點模稜兩可的答案。

  「瞧!連派斯王子都這樣說了!」得到答案,我再度對果力多說道。這時的我還不知道,派斯王子這句話,其實隱含著往後驚人的發展。

  「……」果力多板著臉,完全擺明不想再多說。

  「果力多,你為什麼這麼固執啊?」三藏頗不以為然的瞧著他。「對方可是魔族有名的貴族耶!想想看,你只要稍微對他撒個嬌,你想要什麼就有什麼,金銀珠寶、稀世古玩……」

  三藏,你以為果力多是你啊?只要有錢就什麼都願……咦?等等!嘿嘿!我想到一個可以吸引果力多的誘因了!

  「果、力、多……」我極為開心的對他笑著,一隻手順便搭上他的肩膀。

  「妳想做什麼?」見我笑的邪惡,果力多警覺的反問,並且用著防備的眼神,直盯著我勾在他肩上的手。

  「如果你願意參與這個計畫,我就將我奶奶特別調製的養顏美容藥丸給你。」我壓低音量,附在他耳邊說道:「這可是我奶奶為皇后特別調製的藥丸,保證吃下去之後皮膚會變的更白皙、細緻、光滑,而且它還有延緩老化的功效喔!」

  「這類的美容食品本公子有很多。」果力多絲毫不動心,他還一把揮開我的手,避開我一步。

  「是嗎?」我收回手,故意慢條斯理的道:「那你的食品吃下去之後,可以讓你全身散發出迷人的香氣嗎?」

  「香氣?」果力多被我說的這話給吸引住了,他用著狐疑與不信的眼神望向我。「難道,那是長久以來貴族圈裡盛傳的……」

  「沒錯!就是所有貴族女生的最愛──『凝香玉丸』!」我說出藥丸名稱之後,臉上出現更加邪惡……喔!不,是更加燦爛的笑容!

  果力多一聽到我說出名稱,他驚愕的倒抽一口氣,雙眼更是直直的盯著我。

  「凝香玉丸是什麼東西?」第一次看到果力多有這麼大的反應,希杰跟其他男生茫然不解的對望著。

  「簡單的說,凝香玉丸是一種美容聖品。」我微笑的對他們解說著。「它除了有美白皮膚、延緩老化、提高體力……等等功效之外,它最大的特色就是能夠『除惡氣』,所有服用這藥丸的人,身上都會散發一種淡雅的清香,說話時,嘴裡也會散發出玫瑰花香。」

  「好神奇的東西!」希杰訝異的出聲讚嘆。

  「嘖嘖!」魔王鯨卻像是感嘆萬千的搖頭歎息。「沒想到,被譽為『研藥魔人』的貝卡尊者,到了人界之後竟然研發這種無用之物!」

  「什麼無用之物!它可是美容保養品的最高成就!」從驚愕中回過神來的果力多用著激動、顫抖的音量說道:「縱觀天下,只要是追求美麗的人士,聽到凝香玉丸的名號,沒有一個人會不動心!它可是至高無上的珍品!是本公子多年來一直尋找的東西!」

  「不只是這樣!」三藏用著比果力多更加高亢、激昂的情緒喊道:「在黑市裡,這凝香玉丸一顆的要價可是要上千枚金幣!而且,因為它的貨源稀有,一般人沒有辦法自行研製,在黑市的逸品榜上,凝香玉丸可是被列為最高等、獲得困難度最高的稀有物品!每天的價格都會往上增加!」此時,三藏的雙眼已經不停的閃爍著金幣符號。

  啥?一顆藥要花上千枚金幣?那些貴族錢太多沒地方花啊?聽到三藏與果力多的話,我感到萬分驚訝。

  「我聽說,曾經有一次,有個黑市商人獲得一顆凝香玉丸。」姬也跟著接口說道:「那個商人打算要在會場進行拍賣,消息一傳出去之後,造成大轟動,只能容納五萬人的會場突然擠進數十萬人,在混亂的場面下,會場被夷為平地,凝香玉丸也在爭奪中不見了。」

  這未免也太神奇了吧!我知道有不少人來跟奶奶買這藥丸,也知道這藥丸在貴族圈小有名氣,不過,我沒想到奶奶研發的凝香玉丸竟然賣那麼貴!看來我家奶奶是一名大奸商啊!

  「如何?」麗莎抓緊時機,用著燦爛無比的笑容問著果力多。「要是錯過這次機會,你以後恐怕就再也拿不到凝香玉丸囉!」

  「這……」果力多臉上出現掙扎萬分的神情,表情更是比往日嚴肅許多。

  「快點回答!」麗莎似乎是不想讓果力多有太多的考慮時間,她連聲催促著,末了更是威脅的補了句:「要是不想的話我們也不強迫你,反正你只是補強計畫的一部份,又不是主角!」

  嘩!這話說的未免也太……其實,這項計畫,主要的角色可是果力多呢!我需要靠他來引誘厄爾克分心,讓我可以趁隙蒐集厄爾克他們的把柄,可是麗莎竟然在最後來個大逆轉,竟然說果力多是個陪襯人物?我真是為麗莎這番顛倒是非黑白的話感到佩服!

  如果麗莎不當公主,去當生意人應該不錯!而且,她肯定跟奶奶一樣也是個奸商!這是不是叫作「有其師必有其徒」呢?

  「好!本公子答應妳!」以追求極緻美麗為目標的果力多,最後還是禁不過我們的誘惑點頭答應了,不過,他最後還附加了一個要求。

  「但是,本公子不要藥,本公子要凝香玉丸的配方!」

  呵……看來果力多也不是省油的燈啊!我真是為果力多的精打細算感到有趣。

  要我提供配方給果力多,我是無所謂啦!畢竟他可是要犧牲色相的人,不過……「給你可以,可是你不能將配方外流!」

  「等等!不外流?」三藏聽這話,高分貝的驚呼著。「唉喲!好歹我們是朋友一場,有錢大家賺啊!」

  「畢竟,這不是我自己研發的東西啊!說不定,這是我奶奶重要的經濟來源,我怎麼可以隨便給人呢!要是你真的想要,你自己去找我奶奶說!」

  「……」三藏一聽我這麼回答,也不再多說,只是整個臉垮了下來,悶悶不樂的退到一旁。

  「本公子以人格擔保,絕對不會對外洩漏半字!」果力多爽快的答允。

  就這樣,「色誘厄爾克」的計畫就要展開囉!...<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TENORIKUMA 發表於 2009-4-12 06:57 PM

  第二章  困惑

  隔日下午,我跟果力多坐在魔族的學生餐館裡吃下午茶,由於現在是上課時間,餐館裡的學生並不多。

  「嗯!這個巧克力蛋糕好好吃!」我用叉子叉起一塊蛋糕,笑著對果力多說道。

  「嗯……」果力多端起桌上的果汁輕飲了口,眼神不住的四下張望,表情有些緊張與不自然。

  『果力多,你放輕鬆一點。』見他這副模樣,我向他傳心通術提醒著。

  本來該跟著其他人去參觀學校的我們,為了要進行計謀,特地脫離隊伍來到學生餐館,據派斯王子給的情報顯示,厄爾克經常會到這裡用下午茶。

  為了進行這項計畫,我們還特別要果力多穿的比平常更美、更中性,目的就是要一舉擄獲厄爾克的心。

  坐在我對面的果力多,上身是一套白色雪紡紗上衣,領邊與袖口的波浪狀以及緞帶設計,讓他整個人看上去頗為夢幻,為了讓他更加性感,麗莎還強硬要求他,特意解開上衣的兩顆釦子,讓他在行動時還可以稍稍露出白皙的胸口。

  『嗯?本公子很輕鬆啊!』果力多不肯承認的強辯著,臉上連帶牽起一抹僵硬的笑。

  「是嗎?」我將視線移向他另一隻沒有拿杯子的手,那隻手正緊緊握著點心的叉子。「那根叉子就快被你捏彎了。」

  「咳咳!」果力多尷尬的鬆開手,像是要轉移話題般的搧搧手。「今天天氣還真熱。」他的額上已經出現一層汗。

  「嗯……」我瞄了眼外頭的天空,天色昏暗,烏雲密佈,大風將樹葉吹的沙沙作響。「好像快下雨了。」

  「……」果力多再也沒說話,他只是端起桌上的飲料一徑的喝著。

  見他這模樣,我無奈的嘆了口氣,傳心通術對他道:『要是你害怕,那就算了,不用勉強,美容藥的祕方我還是會給──』

  『既然答應要加入這計劃,本公子就一定會做到!』果力多的表情突然轉為堅定,一臉信心十足的模樣。

  「咦?這位不正是貝卡尊者的孫女,迪亞小姐嗎?」很湊巧的,厄爾克突然出現在我們桌旁。

  「請問……您是……」因為尚未跟厄爾克正式見過面,我佯裝困惑的望著他。

  「我叫做厄爾克,這裡的學生之一。」厄爾克笑容可掬的向我打招呼。「之前聽到妳要來學校的消息,我就一直期待能認識妳,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巧遇!」

  「你好。」我同樣回了個笑容給他,並偷偷的往果力多瞄了眼,果然,在他出現之後,果力多的臉色變的更僵硬了,先前那副自信滿滿的氣勢也削減不少。

  「這位是……」厄爾克將視線轉向果力多。

  「他是我的朋友,叫作香澄˙果力多。」我笑著為他介紹著。

  「你好。」厄爾克用著更加開心的笑容朝果力多打招呼,但是果力多依舊沉著臉,始終沒有開口說上半句話。

  糟糕,看來果力多真是沒辦法……我心底暗叫不妙,急忙找理由化解這份尷尬。「抱歉,他今天身體有點不舒服……」

  「沒關係,我能理解。」出乎意料的,厄爾克貼心的附和道,事實緩和了整個氣氛。「其實,先前我跟迪亞小姐的這位朋友發生過一點不愉快,我一直很想跟他道歉,卻一直沒有機會,難得這次能在這邊遇見……」

  「發生不愉快?」我立刻想起王宮的那件事情,但表面上仍然裝出不知情的模樣,我望著果力多追問道:「果力多,你們……」

  「是我的錯。」不讓果力多開口,厄爾克搶先說道,他用著熱誠、真摯的眼神望向果力多:「那晚真是很抱歉,希望你能原諒我。」

  「放心,果力多他不是個會記恨的人……」擔心果力多一直不肯理會他,我連忙替他回答。

  「沒關係。」意外的,一直鐵著臉的果力多說話了!

  「這種事情,本公子早就習慣了。」說話當中,果力多將視線緩緩對上厄爾克,臉上出現帶點嬌懶、帶點媚態,彷彿花一般令人愛憐的甜笑。「那晚我的心情不佳,所以對你的態度也不是很好,真是很抱歉……」

  天啊!這笑容的殺傷力真是太強了!別說外人了,就連我這個已經習慣果力多外貌的人,竟然也會為了那個笑容心動!

  這招一出,厄爾克鐵定會淪陷!我極有自信的想著。

  悄悄的、偷偷的往厄爾克那邊瞄了眼,發現他正用著驚為天人的眼神盯著果力多,表情更是露骨的表現出他對果力多的「欣賞」。

  嗯,第一次就先這樣點到為止吧!要欲擒故縱才能引這隻大魚落入陷阱!我假意的望了下時間。「哎呀!時間不早了,我們要快點回去集合!」

  「走吧。」果力多聽我這麼說也即刻站起身。

  「不好意思,我們要先走了。」我用著充滿歉意的表情對厄爾克笑笑。「希望下次能有機會多聊聊。」

  「當、當然。」厄爾克勉強拉回思緒回應我,但他的視線仍停留在果力多身上。

  「再見。」當果力多經過厄爾克身邊時,還特意對他嫣然一笑。

  「我送你們一程吧!」像是被那笑容蠱惑,不加思索,厄爾克脫口對我們說道。

  啊哩?要送我們?我朝果力多望了眼,背對厄爾克的他,卸下了剛剛的偽裝,臉上充滿驚恐、不願的表情。

  看果力多拼命對我擠眉弄眼,示意要我拒絕的模樣,我差點笑了出來,強裝鎮定後,我禮貌性的回絕了厄爾克。「不用麻煩,我們自己回去就行了。」

  大概是發覺自己的態度太過積極,厄爾克也跟著訕訕的笑笑,不再多說什麼。

  步出學生餐館,遠離厄爾克之後,果力多才像是如釋重負般,長長的呼了口氣。

  「表現的不錯!」夜伢跟其他人適時出現在我們身邊。

  不,也許該說,他們結束了躲藏,出現在我們身邊。因為擔心我們兩人無法應付,夜伢強硬要求,一定要藏身在附近保護我們。

  「看來厄爾克一定會被你迷住!」夜伢滿臉笑容的對果力多說道,瞧他說話輕鬆愉快的模樣,看的出他此時的心情非常好,跟昨天一直板著臉、悶悶不樂的樣子,簡直天壤之別。

  雖然說,計畫順利進行是一件好事,可是,夜伢未免也太過高興了吧?我對夜伢的反應真是感到不解。

  「剛剛那個笑容還真是……」歐羅用著複雜、詭異的神情瞧著果力多。「該說你是沉魚落雁、傾國傾城……還是千嬌百媚、風華絕代?」

  「……」果力多惱怒的給了歐羅一記白眼。

  「都有吧!」不曉得希杰是不是沒聽出歐羅話中的嘲諷,他單純的順著話接下。「果力多剛剛那個笑容真是好漂亮!」

  「是啊。」麗莎聽見希杰這麼稱讚果力多,有點吃味的瞧了果力多一眼。「就是因為姿色非凡,所以對方才會看上他呀!」

  麗莎……妳沒事吃什麼醋啊?我真是替果力多感到可憐,犧牲色相就算了,竟然還要被自己的同伴損。

  「……」果力多氣的臉部呈現扭曲狀,雙手更是緊緊的握成拳頭。「本公子懶的跟你們多說,先回去了!」

  說完,果利多扭頭就走,在他離去的方向,派斯正巧迎面向我們走來。

  「你好。」派斯對擦身而過的果力多點頭打招呼。

  「本公子現在很不好。」果力多怒沖沖的朝他回了這句,表情更是惡狠狠的朝我們這邊瞪了眼。

  「呃?」派斯困惑的走向我們,望著果力多的背影,他納悶的問。「事情……不順利嗎?」

  「很順利啊。」我尷尬的對他笑笑,並且向他解釋道:「果力多他是在氣別的事情啦!」

  「嗯,他在生氣帶來的衣服不夠多,沒辦法好好打扮。」麗莎順著我的話接口胡謅道。

  「擔心衣服不夠?這好辦。」派斯王子信以為真的點頭。「晚點我請幾位縫紉師到你們宿舍為他量身訂製衣服,這些師傅的手藝很好,縫製衣服的速度也很快,一天就可以完成一套。」

  「……」我不悅的對麗莎瞪了眼,她則是飛快的轉移話題。

  「那個……派斯。」麗莎假意環視派斯身邊問道:「怎麼只有你過來?其他人呢?」

  「其他人?」派斯困惑的反問。

  「就是三藏、姬、狂跟魔王鯨啊!」麗莎一一列出他們幾個的名字。「他們不是去找你,怎麼沒有跟你在一起?」

  「他們說想要到魔界各地看看,我已經幫他們拿到魔界通行証,現在應該出發去旅行了。」派斯向我們說明道:「請不用擔心他們安危,我有另外派手下隨侍在旁,一有狀況會立刻回報。」

  「通行證?為什麼要通行證?」希杰不解的追問。「難道說,他們還要去其他地方?」

  「這是為了要預防引起不必要的紛爭。」派斯王子狀似無奈的苦笑了下。「魔界經歷長時期的紛擾,奠定了目前『三國、四方』的新局面,也就是說,魔界目前一共劃分為三個國家,但是,三國之間,有些地界劃分的不是很清楚,還有部分區域的百姓不隸屬三國治理,他們聲稱只聽從四方魔王的命令,這時候,就需要通行証才能安然經過這些地方。」

  「四方魔王?」麗莎困惑的追問。「是另一種國家制度嗎?」

  「不,四方魔王指的是,立足於魔界大陸,極東、極西、極南、極北四方的守護魔王,但是,魔王不管事,他們只負責監看整個魔界的和平,換而言之,那些人就等於無國籍的流民一樣,另外,想要成為尊者的人,也必須要通過這四位的考驗才行。」語畢,派斯王子用著困惑的表情望著麗莎。「難道,晶壁魔王鯨沒跟妳說這件事情?」

  「沒有。」麗莎簡短的搖頭回答,同時用著疑惑的表情反問道:「魔王鯨也知道這件事情?」

  「這……」派斯用著尷尬又複雜的表情望著我們。「晶壁魔王鯨是鎮守北方的守護魔王……」

  「什麼?魔王鯨是北方魔王?」我們所有人完全無法置信的大叫。

  天啊!沒想到魔王鯨竟然是魔界赫赫有名的守護神!我還以為他只是召喚魔物之中,比較厲害的魔王而已呢!

  「看來,魔王鯨真是什麼都沒對你們說。」見到我們全部人激烈又愕然的反應,派斯王子努力忍著笑,繼續往下介紹關於四方魔王的事情。「自古以來,魔界就一直由四方魔王所鎮守,東方魔王叫做『沃白』、西方魔王是『角卜』、南方是『骨傑拉法』,他們只在魔界出現毀滅危機時才會出現……」

  魔界的事情還真是深奧,比我想像的要複雜多了。在聽完派斯的話之後,我突然有這種感覺。

  記得奶奶跟其他魔族親戚問起魔界的情況時,魔界的親戚總是說「跟以前差不多」、「老樣子」,我一直以為,這代表魔界的生活很單純,單純到不用太過敘述或形容,現在聽來,似乎跟我所認定的有很大的出入。

  「各位現在有空嗎?」派斯在解說完魔界的事情之後,向我們問道:「我想跟各位討論接下來……」

  唔?怎麼有個奇怪的視線……在派斯說話時,我突然感受到一股異樣的注視。

  「派斯王子。」夜伢突然出聲制止派斯的話,他的視線快速掃了下周遭,但表面上仍然是一派輕鬆的模樣。「謝謝你為我們解說魔界的事情,我想,接下來的介紹,我們回宿舍再來聊吧。」

  「嗯,這樣也好。」派斯王子似乎也察覺到身邊的狀況不對勁,順著夜伢的話接下。

  我轉身準備往宿舍的方向走去,突然,果力多傳來心通術朝我大吼。『迪亞!快來救我!』

  「果力多?」我詫異的脫口嚷著。

  「嗯?果力多怎麼了?」聽到我突然喊出他的名字,夜伢跟其他人同時望著我。

  「等等,我問一下。」我示意要他們安靜,快速回傳心通術追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

  『本公子被厄爾克纏住了!快點過來救我!』

  「噗!哈哈哈……」一聽到這句話,我原先的擔心瞬間消失,嘴上也爆笑出聲。

  「呃?到底……發生什麼事情?」見到我由原先眉頭緊皺,瞬間轉為不顧形象的大笑,眾人臉上出現大大的問號。

  「果力多說……呃,他說他迷路了,要我去帶他回來。」雖然想說出果力多的事情,不過,目前我們正受到不明人士監視,有些事情還是別說的太清楚好。

  在我回答的同時,耳邊不斷傳來果力多的催促聲。

  『迪亞!妳還不快點過來!』

  『好啦!我現在就過去。』回應果力多之後,我朝其他人揮手道別。「我先去找他,你們先回宿舍去。」

  「我跟妳一起去。」夜伢不由分說拉回我,臉上明擺著不想讓我單獨行動。

  「你擔心我會迷路嗎?」我打哈哈的對他說道:「放心啦!我有這學校的地圖,不會迷路的!」

  「妳知道我指的不是這個。」夜伢略帶責備的望著我,臉上有著我所無法理解的苦悶表情。

  對於夜伢的話,我只是會意的對他笑笑,我當然知道夜伢是擔心我的安危,但是,不是有句話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是我不製造機會讓對方出手,我們的計畫又怎會成功?

  「可是……」夜伢猶豫著。

  「好啦!我要走了。」我笑著拍拍他的肩膀。「再不快點過去,果力多一定會等的很不耐煩。」說完話,我拋下他們快步離開。

  「迪亞……真是個很特別、讓人覺得很不可思議的女孩。」望著迪亞離去的背影,派斯緩緩說出自己的感覺。

  「嗯。」夜伢同意的點頭附和,同時,他察覺到剛剛那道監視他們的視線,已經隨著迪亞離去消失了。

  對方的目標果然是迪亞!想到這裡,夜伢心頭不由得慌亂了下,雖然了解對方目前還沒有出手的打算,可是,一想到迪亞成為攻擊目標,他的心頭就像被大石壓著,心情沉重的讓他喘不過氣。

  「不用太過擔心她。」看出夜伢的憂慮,派斯試圖安慰他。「迪亞是個很獨立的女孩子。」

  沒想到,我竟然將情緒全表現在臉上了……夜伢長吁了口氣,苦笑了下。他向來擅長隱藏情緒,可是,每次一遇到迪亞的事情時,他就破功了。

  「她太過獨立,反而讓人放不下心。」夜伢憂悶的回道。

  「我倒不這麼認為。」派斯的這句反駁,讓夜伢感到意外的看向他。

  「知道身處險境,仍然豪不畏懼的,願意以自己為餌,除了具備過人的勇氣,判斷事情的敏銳度也相當了得。」派斯說出自己對迪亞觀察後的感覺。「她是一個具備膽識與智慧的女孩,這樣的特質,你不覺得很迷人嗎?」

  在派斯說出這些話的時候,眼中隱隱透出罕見的溫柔,這樣的情緒全看在夜伢眼裡,連帶引發他些微的不安。

  難道,派斯他……同樣身為男生,夜伢很清楚對方心中的感覺,為此,夜伢苦悶的緊鎖雙眉。

  他在意的並不是迪亞會愛上派斯,而是,派斯似乎比自己更有能力保護迪亞,這項發現讓他覺得很難受。

  不管能不能得到迪亞的感情,夜伢現在只想陪在她的身邊守護她,他也一直堅信自己能成為迪亞依賴的支柱,能夠保護她不被傷害,只是,要是有一天,他連這點自信、這份資格都失去了……

  不安,在夜伢心中逐漸擴大……

  相較於夜伢對自己的自貶,派斯對他的評價卻相當高。

  真讓人意外,他的警覺性竟然在我之上……

  時常要提防有人暗殺的派斯,對於周圍的環境總是很注意、謹慎,但是,剛剛夜伢卻早先自己一步發現對方的存在,進而制止自己說話,這一點,讓派斯對眼前的這名人類刮目相看。

  「走吧。」夜伢轉身往宿舍的方向走去。

  不想讓自己深陷困擾,夜伢決定將注意力集中在應付厄爾克的計畫上,也唯有早一步將對方的勢力跟組織瓦解,才能讓迪亞脫離險境。

  在這種危及到迪亞生命的時刻,他只想要保護她,其他的事情,他已經無法多想。

  校園的西南方邊境,一棟由黑色石頭所構築成的房屋聳立著,茵茵的綠草自岩石平鋪的縫中鑽出,像一塊地毯般鋪在房屋周邊,在這片綠意的側方,一條大河橫流而過,河面上結著冰,那些浮冰隨著水流緩緩動著。

  這是一個春與冬交織的奇異景象,然而,站在河畔的人卻無心欣賞這份美景……

  該死的!迪亞動作怎麼這麼慢!果力多的臉色就跟眼前的冰川一樣寒冷。

  「進屋子裡去吧!河邊溫度低、水氣重,你穿的太少容易感冒。」厄爾克站在果力多身邊,關心的對他說道。

  去!本公子會來到這邊,還不是被你逼的!果力多在心底怒罵著。

  剛剛離開迪亞他們的果力多,原本想回宿舍休息,沒想到在半路上,他瞧見厄爾克的身影,為了躲他,果力多快速轉了個彎,拐進附近的岔路,本以為可以就此脫身,沒想到他竟然又在下個路口遇到他。

  厄爾克見到果力多便立刻粘到他身邊,自願帶他逛校園,兜著兜著,厄爾克竟然帶果力多來到他的住所,邀請他欣賞河畔美景,發覺情況不妙的果力多,只好快點傳心通術給迪亞,要她趕來救自己。

  「本公子覺得這種溫度很舒服。」雖然心裡滿滿的怒火,但是,果力多還是努力壓下脾氣,好言回應他。「要是你覺得冷,你可以先進屋去,我認得路,等一下可以自己回去。」

  「我沒關係,如果你想多待一會,我願意陪你。」雖然身上同樣穿的單薄,厄爾克仍是沒打算離去,表現出耐心十足的模樣。

  拜託,你快點走吧!果力多在心中吶喊著。雖然嘴上逞強,可是實際上他已經凍的快要受不了,畢竟,他身上的衣服可是無法禦寒的薄衣啊!

  冷的難受的果力多,不由得打了個哆嗦,身旁的厄爾克見到他這副逞強的模樣,嘴角閃過一抹笑意。

  真是個倔強的傢伙。厄爾克在心中取笑著,擺在身後的手動了幾下,他暗中在兩人身邊使了個咒語,將附近的溫度升高。

  「……」雖然厄爾克刻意隱藏動作,但是,果力多還是察覺了。雖然訝異著厄爾克的細心,但這也讓果力多對他的警覺更加提高。

  既然他能做出這般貼心的舉動,相對的,厄爾克在行事上也就更趨謹慎,要攻破他的心防,可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原以為,厄爾克會採取一些惡劣的態度逼迫他,要是他真這麼做了,那自己也可以名正言順的修理他一頓,發洩一下怒氣,可是,事情卻出乎他的意料,厄爾克的舉止讓他摸不透。

  剛剛閒逛的路上,厄爾克對他呵護倍至,那份體貼、那份慎重,讓果力多差點以為自己是手弱無力的纖弱女子,對於厄爾克這樣的態度,他雖然很不以為然,心底更是湧出一股厭煩,但是對方是出自一片好心,自己只能將氣忍著、悶著。

  刻意的,果力多對厄爾克始終保持冷淡近乎漠視的態度,本想藉此激怒他,沒想到,厄爾克竟然不以為忤,這讓果力多完全束手無策,腦中原本擬好的計策也亂了方寸。

  真是令人頭痛……果力多開始對自己答應參與這項計畫感到後悔了。如果可以,他寧願上場打仗或者處理一堆公事,也不要跟厄爾克這樣的怪人有所牽扯。

  「果力多,原來你在這裡啊!」好不容易,救星的聲音出現了,果力多緊繃的情緒也才得以稍稍紓解。

  「我回宿舍之後都找不到你。」我望著站在河畔的兩人,嘻皮笑臉的說道:「還以為你迷路了!」

  「本公子只是隨便逛逛。」果力多見到我出現,臉上的表情明顯放鬆許多,而厄爾克見到我出現,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這裡真是個美麗的地方。」我緩步走到果力多身邊,欣賞河中緩緩流動冰層,假裝沒發現他的異狀。

  「這條河一年四季都是結冰狀態。」厄爾克快速調整好情緒,為我介紹著環境。「不過,因為河的底部有許多小型的海底火山,所以這條河也從未被冰層封凍過。」

  「河底有火山?」聽他這麼說,我倒是好奇了。

  一般而言,河裡如果有火山,那麼這條河的河水不可能會結冰,甚至,水應該是溫暖或者滾燙的才是,可是,這條河卻呈現絕對冰冷與極度灼熱共存的現象。

  「是啊!」厄爾克望著河的遠處笑道:「這種種冰火共存的景觀特色,整個魔界中,只有這裡才有。」

  「真特別。」我順著厄爾克的視線往遠處眺望,無意中,在漫著水氣的河面上。,我隱約看到一個龐大的黑影,但是,才一眨眼,那影子又不見了。

  「你們剛剛有沒有看到一個東西?」我踮起腳尖,試圖看個更仔細。

  「呃……」厄爾克先是遲疑了下,而後才笑著搖頭。「沒有,妳剛剛看到什麼呢?」

  「我也不是很清楚,感覺上相是個巨大的東西,像個小島一樣。」難道是我眼花看錯了?我狐疑的猜想著。

  「可能是河面的光影折射的錯覺吧!」果力多帶點不耐的說道,同時,他像是想要快點脫身般,急迫的催促我。「本公子累了,走吧!」

  「已經快要接近晚餐時間。」見我們兩個要離開,厄爾克急忙攔住我們。「兩位願不願意留下來用餐,晚點我再送兩位回去?」

  「不用麻煩了,我們等一下還有事情……」我笑著婉拒道。

  「我是很真誠的想要邀請兩位用餐。」厄爾克稍稍收起笑臉,換上一副認真的表情。「我對人界有很多好奇的地方,希望能藉用餐時候請教兩位,不過……」

  厄爾克說到這裡,停頓了下,眼神跟著轉為銳利。「也許這是我的錯覺,可是,我總覺得你們好像在逃避我?」

  「你誤會了。」我仍然保持著溫和的態度對他笑著。「我也很想留下來用餐,可是因為派斯王子說要派縫紉師來為果力多量身製作衣服,我擔心讓他們久等,所以才會急著要回去。」

  「幫本公子製作衣服?」果力多愕然的看著我。

  「你不是說想要在魔界買些新衣服嗎?」我望著果力多笑笑。「剛剛我遇到王子,跟他提起這件事情,王子就說要派裁縫師幫你縫製幾件衣服囉!」

  「那我們快點回去吧!」不知是因為有新衣服穿,還是因為想要快點離開,總之,現在果力多的臉上充滿愉快無比、燦爛奪目的笑容。

  「看來,王子真是很貼心啊!」見到果力多一臉期待的模樣,厄爾克只是勉強牽出一個笑容,語氣中還攙著點酸意。

  「要不,你跟我們一起回宿舍?」為了免除厄爾克對我們態度上的疑慮,我對他提出邀請。「這樣一來,你想問的事情要是我們不懂,還有別人可以代為回答。」

  「我……」

  「厄爾克,你在哪裡?斐……」桑嵐的聲音從附近傳來,當她見到我跟果力多的時候,還沒說完的話突兀的打住了。「你們怎麼會在這邊?」

  「我們來這裡欣賞風景,現在正要回去。」雖然對桑嵐的態度感到困惑,但我還是像平常一樣對她笑著。

  桑嵐聽我這麼說,只是「喔」了一聲,接著她又轉頭對厄爾克說道:「斐洛校長找你,跟我去校長室一下。」

  「抱歉,改天有空,我再到你們宿舍拜訪,先走一步了。」厄爾克說完便快步跟著桑嵐離開。

  感覺事情有點奇怪……我總覺得桑嵐跟厄爾克之間的互動有些怪,可是,桑嵐跟斐洛校長一樣,都是支持派斯王子的人,不可能會跟厄爾克有所牽扯……是我多心了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TENORIKUMA 發表於 2009-4-12 06:57 PM

  第三章  神祕人豋場

  深夜時分,大部分的人都已經進入夢鄉,少了紛雜的喧鬧聲,大地只剩下靜默與忽遠忽近的蟲鳴,暗藍色的夜空出現四顆大圓月,皎潔的銀白光芒,將地面的景物照個通亮,河中隨水流動的浮冰,流動的速度比白天緩慢些,在反映月色的照耀下,冰面閃耀著美麗的冷光。

  要再接近一點嗎?在我快要靠近厄爾克的房子時,我停止前進,藏身在四周的樹上。

  第一次單獨行動,第一次跑來蒐集情報,說真的,這還真是讓我有點不安。

  因為我們停留在魔界的時間不多,為了能快速找到厄爾克父子的把柄,我們分頭展開蒐集情報的工作,因為果力多堅持不想接近厄爾克,於是,厄爾克這邊便交由我負責囉!雖然,夜伢還是持反對意見,但是,在麗莎與果力多的威脅下,他也只好順從他們。

  我本來想要直接潛進屋內打探情報,可是,當我靠近屋子時,一股奇異的壓迫感讓我停止前進,似乎,只要我再往前走個幾步,就會立刻被發現。

  可是如果我不進屋去,只是枯等在門外,我這趟根本是白來的!

  「要是風精靈在這裡就好了。」我無奈的叨唸著。

  如果風精靈在,我可以叫他化成一陣風潛入屋子,我在屋外等他回報消息……只可惜,風精靈前幾天被我爺爺找了回去,聽說是有人要請爺爺幫忙找東西。

  『就算他不在,妳也一樣可以使用風的能力。』土精靈明德爾看出我的想法,突然開口對我說道。

  「我?」這可真叫我意外,雖然我體內有精靈血統,可是,對於精靈界的東西我全都不了解,更別說是要我使用風了。

  『只要改變妳的心,妳就能幻化成風。』明德爾如此回道。

  改變心?怎麼覺得事情越來越複雜?

  『明德爾,你現在要她練這門功夫,會不會太晚了?』火精靈插嘴道:『這又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練成。』

  『不,這種事情很難說。』水精靈緊接在後頭出聲。『這只是心念的轉變,跟時間沒有多大的關係,有的人花了一輩子也參不透,有的人只要經過提點便能領會。』

  『羽皇,妳覺得迪亞有可能理解這點嗎?』火精靈反問道。

  『試過才知道。』水精靈給了一個不明確的答案。

  『反正我現在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我無奈的說道:『不如就來試試看吧!』

  『凝神冥想,感受萬物的呼吸,感覺大地的脈動……』明德爾開始一步步的教我。『將精神的波動與風融合,將心化為無,除去自身存在的意識,將靈魂合成萬物的一部份,靜心……』

  明德爾的聲音就像一種催眠,在萬籟俱寂的此時,我感覺到我的心逐漸沉澱,閉起眼,我覺得我的意識化成一池平靜無波的湖水,身體則是一道隔絕外物的屏障。

  拂過身邊的風竄入體內,在心湖上一圈圈的兜著。「啪答」露珠滑落小草的聲音清楚傳來,在胸口引起極大的迴響。激動的,湖面濺出一顆晶瑩無瑕的水珠,震動讓水面起了波浪,波紋一圈圈的放大擴散,我的意識也被那外擴的水波帶離,泛出了我的身體,隨著身邊的清風飄揚,風,不斷的吹送,我也隨著風越飛越高、越遠……

  很奇怪的感覺,像是靈魂脫離,又像是我真的成為了風,逍遙自在、翱翔天際、自由無拘束的風。

  『妳成功了。』明德爾的聲音在我耳邊出現,話語裡頭透著開心。

  睜開眼,我發現我並沒有真的成為風,我依然坐在原本的樹枝上,可是,那份馳騁飛翔的感覺,卻又是真實的讓我不能否決。

  『這……我真的成功了?』我困惑的皺眉。如果是,那麼我又為何還在原地?如果那份感覺是真的,那麼我現在應該……

  『妳以為,妳會像風一樣,沒有形體、在空中自由來去?』水精靈悶著笑,反問我。

  『不是這樣嗎?』如果不是我以為的這樣,那麼土精靈所說的「變成風」是什麼意思?

  『人不可能真的變成沒有形體的風。』火精靈笑著向我解釋道:『但是,現在妳的意識、妳的耳朵、妳的心,的確是跟風融合成一體了。』

  越說越讓我困惑了,我不覺得我的身體有什麼特殊改變啊!我低下頭,悶悶的推敲著他們話中的意思。

  『話說的再多,也沒辦法解釋一切。』明德爾對我說道:『專心聆聽吧!妳會聽到風為妳帶回來的消息。』

  消息?當我還想發問時,明德爾開始喃喃念著。

  『馳騁大地的風,請聽我的請求,當你行走時,請穿越那棟房屋,為我們帶來屋內的信息……』

  當明德爾的話一說完,一陣清風適時自我身旁吹拂而過,雖然看不見風的軌跡,但我卻很清楚知道,它正往屋子那端衝去,房子陽台白色窗簾被風吹的頻頻擺動。

  不一會,迎面又繞回一陣風,在颯颯的風聲中,我隱約聽到陣陣的低語,豎起耳朵細心傾聽,我發現那是兩名男子的對話。

  『……現在時間越來越緊迫,我們要比預定的計劃提早行動。』一個中氣十足,洪亮、老沉的男子聲音傳來。

  咦?這聲音聽起來不像是厄爾克的聲音,這個人是誰?

  『我知道了,父親……』厄爾克的聲音出現,畢恭畢敬的向對方說道。

  原來這個人是厄爾克的父親啊!聲音聽來還蠻有威嚴的,真想看看他長什麼樣子!

  『公主那邊的狀況如何?』厄爾克的父親接著問道。

  『她的哥哥天雲已經完全臣服,我想,他應該也會勸公主服從。』

  天雲也被他們掌控了?不會吧!這消息讓我震驚萬分,雖然跟天雲沒什麼交情,對他並不是很瞭解,可是,他畢竟是身為王室的一份子,理當不會做出有辱王室自尊的事情,他怎麼會幫著……

  回想起我跟麗莎相處的種種,雖然她做事情有時候很任性,可是,只要有關王室的事情,她絕對是挺身捍衛,不會去顧慮個人的安危,我想,身為哥哥的天雲,理當也是如此才對。

  『他的大哥跟小弟都被關了起來,他不服從也不行。』厄爾克的父親接下的這句話,解了我的困惑。

  用親人來威脅?這招真是高啊……我苦笑著。看來,我們的計畫要做個小更動了。

  兩人沉默了一會,正當我以為他們的談話已經結束時,厄爾克的聲音又跟著響起。

  『怎麼了?父親。』

  『外面有人。』厄爾克的父親簡短的回著。

  嘎!我被發現了?不會吧!我可是遠在一百公尺外的距離耶!我的背脊冒出一股冷汗,腦中跟著記起,曾經聽魔族的白眼伯伯說過,厲害的魔族人,可以輕易查覺週遭方圓一公里的動靜,更厲害的人可以延伸至十公里,若對方屬於伯伯說的那種等級,我現在一定是被發現了!

  『是我。』一個陌生的男生聲音回答道,聲音聽起來悶悶的,像是遮著東西說話,聽的不是很清楚。

  『參見大人。』厄爾克跟他父親異口同聲的說道。

  大人?難道,在厄爾克他們之上,還有另個主謀者?這項新發現讓我感到意外又興奮,我終於打探到一項新情報了!

  『時間不多……計畫要快點進行……接近迪亞……』

  『……要一舉殲滅……』

  風力越來越弱,藉由風傳達的聲音,逐漸呈現斷斷續續的狀況,我只能吃力的聽到這些話。

  『風要停了,該走了。』明德爾在我耳旁催促道。

  『我能不能引起一陣風,讓它再為我傳話?』我焦急的問道。

  『妳可以請風幫忙,再次吹起。』水精靈用著平淡的語調回答道:『可是,妳現在的能力還不到那種程度。』

  『用魔法不行嗎?』想要多打探一些消息的我,不假思索的問:『用魔法刮起一陣風。』

  『妳再說什麼啊?』火精靈突然「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妳要是使用魔法,不就會被發現了嗎?』

  『說的也是……』我訕訕的笑了笑。對方可是魔族,要是附近出現魔法波動,他們一定能夠很快就察覺。

  談話中,風停了,我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帶著不甘心,我離開停留的地方。

  那個幕後的人是誰?為什麼斐洛校長跟派斯王子全沒跟我們提到這件事情?還是說,他們根本不曉得有這號人物?帶著滿心的疑惑,我在校園中緩緩走著。

  麗莎的哥哥被囚禁,我該怎麼跟麗莎說這件事情?他們被囚禁的地方在哪裡?在進行計畫的同時,必須想辦法解救出他們,要不,對方很有可能拿他們來威脅我們……帶著涼意的夜風襲來,卻吹不清我心中的謎團。

  長長的呼了口氣,夜晚的溫度比白天低了許多,寒氣讓我縮起身子,搓著發冷的雙手取暖,突然,一件長外套在我肩上落下,衣服主人殘存的體溫適時驅走我身上的寒意。

  我驚愕的望向來人,正巧跟一個溫柔的笑眼對上。「派斯?」

  「這麼晚了,怎麼一個人在外面?」關心的話語,搭配著他好聽的嗓音,聽來還真是有種讓人能放鬆心情的感覺。

  「我剛剛去厄爾克住的地方打探情報。」我如實的對他說道。

  「喔?」派斯王子眼中閃過一抹稍縱即逝的異樣光芒。「妳聽到什麼?」

  「我聽到他跟他父親的對話。」思索著剛剛的情況,我一一說出打探來的消息。「麗莎的兩位哥哥被他們囚禁,天雲也因此被迫跟他們合作,他們好像是想要利用天雲逼麗莎去做一些事情,後來有個陌生的男生出現……」

  「誰?妳知道他是誰嗎?」像是有點急迫,派斯失去了平日的從容,用著焦急的語氣追問。

  不太理解派斯的態度轉變,我帶點不解的望著他,但是,我還是依著他的話繼續往下說道:「不知道,我只聽到厄爾克他們稱呼他為大人,派斯王子知道這件事情嗎?」

  「我?」派斯聽見我的問話,整個人先是一愣,跟著,臉上的表情由激動轉為輕鬆的笑開來:「我不知道,沒想到妳竟然能查出這件事情,真是厲害。」

  「我也只是湊巧聽到的。」聽到派斯王子的稱讚,我的心情沒有多大的起伏或開心,滿腦子只是牽掛著麗莎的哥哥們,以及往後的計畫。

  「這件事情妳先不要跟別人說。」派斯王子突然開口要求我。「所有人,包括斐洛校長他們。」

  「為什麼?」我不假思索的反問道。事情有了新進展,當然要跟其他人回報啊!要不,我要怎麼跟他們討論接下來的情況?

  「斐洛校長一方面要幫我監視他們,一方面又要處裡校務,耗費了許多心力,我不想再給他壓力,再說,你們也有很多事情要忙。」派斯用著極為認真的神情對我說道:「這件事情自始至終都是屬於魔界的事情,你們願意幫我這個忙,我真的很感激,我也希望自己能為這計劃做點事情,所以,調查幕後主使者的這件事情,就由我來吧!」

  看到派斯王子說的一臉誠摯,我也不再反對。「要我不說可以,但是,你的一切行動都要讓我知道。」

  我所說的話,讓派斯臉上出現錯愕的神情,像是無法置信的,他再次問了句。「妳要我向妳報備我的行蹤?」

  「沒錯!」我篤定的點頭回道:「畢竟你貴為王子,你一舉一動都會影響到你的國家,我必須要確保你的安全。」

  「真有趣,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向我提出這樣的要求。」派斯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似乎是認為我說的話是一種玩笑。

  「這不是要求。」見派斯一臉不以為意的態度,我正色糾正道:「雖然這麼說很失禮,不過,要是你不遵守這項約定,我會拒絕讓你參與整個計畫。」

  「……」派斯的臉上明顯出現琢磨、考慮的意味。

  「這是為了王子您的安危著想。」為了加強我的決心,我又開口向他補充說明。「既然王子將整件事情託付給我們,也該配合我們,這樣事情才能……」

  「我明白了,我會遵守妳的規定。」派斯打斷了我的話,爽快的點頭答應。「往後,我每天都會來向妳報備我的行蹤。」

  「每天?用不著這麼誇張吧!我只是想要你有動靜就來跟我說而已……」聽到派斯的這句話,真是讓我有些無法理解。

  「這樣一來,妳不就可以明確掌握我的形蹤?如果我有一天沒出現,妳就知道我出事了,不是嗎?」派斯表情認真的回應我,唇邊還勾起一個我所無法理解的笑容。

  怎麼聽起來,我像是他的保鑣兼保母?我納悶的皺起眉頭,總覺得,自己好像太多管閒事。

  「有件事情我感到很好奇,妳是怎麼打探出這些情報的?」派斯突然開口問我。「厄爾克跟他父親對周圍的動靜一向很敏感,妳怎麼能夠接近他們,而不被發現?」

  「我……」才剛要回答,斐洛的聲音從附近傳來。

  「早安,兩位。」斐洛笑著向我跟王子打招呼。「怎麼你們這麼早就出來散步?」

  早?這時候我才注意到,就在我跟斐洛談話時,天色已經翻白了。

  「我睡不著,所以就來找迪亞聊天。」派斯隨便找了個藉口敷衍過去。「沒想到聊著聊著天就亮了。」

  派斯這番敷衍的話是不想讓斐洛太過操心,所以我也只好依著他的話,尷尬的點頭笑著。

  「喔?沒想到,迪亞小姐跟王子談話這麼投機。」斐洛意味深長的望著我。

  看著斐洛的模樣,我知道,他一定是誤會了!我連忙向他澄清說道:「不是啦!因為我對魔界的事情很好奇,所以問了很多這方面的事情,不知不覺,就聊到天亮了。」

  「唔?難道,貝卡尊者沒跟迪亞小姐提過魔界的事情?」斐洛困惑而又驚訝的反問。

  「沒有。」我笑著搖頭回答道:「我奶奶她每天都忙著研發藥草,我跟她聊的事情也都是巫藥的事情,很少會去聊到魔界。」

  「喔?貝卡尊者現在只專心研發巫藥而已?沒有教妳魔法嗎?」斐洛帶著惋惜的笑笑。「她的魔法可是很厲害的啊!要是就這樣失傳,還真是可惜……」

  「我……」

  「迪亞。」派斯中斷了我跟斐洛的對話。「妳一晚沒睡,想必也該累了,我先送妳回去休息。」

  「可是……」我為難的望著斐洛,看他那樣子,似乎想要跟我多聊一會。

  「我們改天再聊吧!不打擾你們兩位了。」斐洛朝我們揮手道別。

  「走吧。」錯愕的,派斯突然伸手挽著我的肩膀,帶我離開。

  走了一段路,沿途有幾個早起的學生見到我跟派斯走在一起,派斯的手還勾在我的肩上,這一舉動讓他們紛紛投以驚訝的目光,我尷尬的挪了下身子,拉下派斯勾在我肩上的手。

  「抱歉。」派斯似乎意會到我的不自在,他歉然的對我笑笑。「我這種動作,是不是造成了妳的困擾?」

  「我是還好啦!」我發窘的苦笑著。「只是不懂為什麼你要這麼做……」

  「……」派斯沉默了下,才又古怪的對我笑笑。「我也不知道,如果說,今天的事情造成妳往後一些麻煩,請妳原諒……」

  「你的意思是說,被你的崇拜者追殺嗎?」瞧著派斯欲言又止的模樣,我打哈哈的回道。

  「不。」派斯眉頭微蹙,臉上出現難得的嚴肅表情。緊接著又是一陣沉默,過了幾分鐘,他才又恢復平時的模樣。「算了,沒事……」

  「該不會……」我腦中突然閃過一個想法。「你剛剛是故意演戲,假意接近我,想要拿我當餌,逼厄爾克他們快速展開行動?」

  「我……」像是想法被我說中,派斯臉上出難堪、愧欠的複雜神情,他低下頭向我賠罪道:「我很卑鄙對吧?竟然利用妳……」

  「不用道歉,我覺得這個計畫不錯啊!」我認同的接下話,這反應卻引來派斯無法置信的錯愕。

  「妳不生氣?」

  「為什麼要生氣?」我無所謂的聳聳肩。「反正,我早就在他們的名單之中了,除掉我只是早晚的事情,與其一直將事情拖著,不如逼他們速戰速決,不是嗎?」

  「可、可是這麼做,妳會有生命危險。」派斯像是在試探我的反應般的問我。「妳很有可能會死,我……我沒辦法保證妳的安全。」說到後頭這句,派斯的眼中透出無奈。

  「我知道。」我同意的點頭回應。「我自己會照顧自己,你不用向我承諾什麼。」

  「妳……」派斯見我沒有多大的情緒反應,他自己倒是失去以往的鎮定溫文,用著震驚萬分的失常神情望著我。「妳怎麼能說的這麼平靜?就好像……這件事情跟妳無關?」

  「唉喲!幹嘛那種表情啊?」看到派斯目瞪口呆,說起話來還會結巴的模樣,我不禁笑了出來,順手拍了下他肩膀。「你不用擔心我,我可以應付這些狀況的啦!」

  派斯伸手摸著被我打過的肩頭,震愕的臉上轉為釋然的笑。「妳真是一個很勇敢的女孩子。」

  「不,其實我也會害怕。」不想故作堅強,我坦率的回答他。「我之所以能夠坦然面對,是因為我有同伴當我的支柱。」

  談話中,我們也已經走到宿舍,還沒走近,宿舍的門就立刻被打開,從裡頭衝出一個身影。

  「迪亞姐姐!妳怎麼一晚上沒有回來?」希杰站在我面前,著急的打量我,直到確定我沒有受傷之後,才安心的笑了。「我們還以為妳遇到麻煩了。」

  「抱歉,我路上遇到派斯王子,所以就跟他聊了一會。」沒想到,希杰竟然會為我等門,這真是讓我感到很訝異。

  「我們本來很擔心妳……沒想到妳是去約會?」麗莎沒好氣的瞧著我,一夜沒睡,她的雙眼明顯出現疲憊與血絲。

  「不是啦……」我慌張的揮手否認,同時也對麗莎他們感到抱歉,他們竟然一夜沒睡,等著我回來。

  「總之,迪亞姐姐平安回來就好。」希杰幫我打圓場的說道:「夜伢大哥本來還急著要衝出去找妳呢!」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我歉然的望向站在門邊的夜伢。

  「沒事就好。」站在門邊的夜伢一副無所謂的回道,但視線卻直盯著披在我肩上的衣服。

  意識到他的目光,我尷尬的將派斯借我的長外套拿下。「衣服還你,謝謝。」

  「不打擾妳休息,我先回去了。」接過長外套,派斯將它披掛在手肘上。「各位再見。」

  「……」夜伢沒有說話,他只是漠然的對派斯點個頭,當作是打回應。

  「休息吧!」原本坐在沙發上看書的歐羅,闔上手中的書本,轉身走往樓梯。

  「本公子就說用不著擔心,她怎麼可能會出事?」臉上敷著面膜的果力多,突然在我面前出現,雖然以前就司空見慣,可是,我沒想到他在這樣大庭廣眾的地方,竟然會不顧形象的用這模樣現身。

  「吶!」果力多遞給我一個小瓶子。「等會敷上它睡覺,這樣才不會有黑眼圈。」

  「謝謝。」在我伸手接下那瓶子之後,果力多便「咻」的一聲,迅速不見蹤影。

  「迪亞姐姐有打聽到什麼消息嗎?」希杰追問著我。

  「……」面對希杰的問題,我陷入沉默。

  我本來是真的有很多事情要說,我想跟他們分享我從厄爾克那邊得來的情報,可是,一個是關於麗莎哥哥們的事情,因為涉及到王室,所以我想先私下問過她的意見再公開,另一個已經答應派斯不說了,那……我還能說什麼?

  可是,要是什麼都沒說,我該怎麼面對等了我一夜的他們……我苦惱而又頭痛的咬著下唇,心情滿是掙扎。

  「先去睡吧。」夜伢平和溫順的嗓音傳來,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為難,他柔聲的為我解困道:「有事情等睡醒再說。」

  「嗯。」我低著頭答應,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口湧起一份莫名的感動,像是被人呵護在掌心般,有著一種被人珍視的感覺。

  回到房間後,本想好好睡上一覺,可是腦中卻堆滿了困惑,除了那些無法對他們開口的事情外,還有一些隱隱約約察覺到的不對勁。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這整個事情有點奇怪,可是,又說不上來有哪邊有異樣……

  在床上翻來覆去的躺了好一會,卻還是無法入眠,無奈的,我只好自床上起身,晃晃發暈、發沉的腦袋。

  緩步走到窗邊,想要讓混沌的腦袋吹吹風,卻意外看到麗莎跟她哥哥天雲正站在屋外談話,從麗莎那激動的肢體動作上看來,他們似乎起了爭執。

  該不會,天雲正在威脅麗莎……見到這情況出現,我快步衝出房間,飛奔下樓,但,我卻在最後一階的樓梯口猶豫了。

  要是我這樣衝出去找他談,被厄爾克的人發現怎麼辦?雖然不確定厄爾克有沒有派人監視,可是,這種非常時刻,行動上還是要小心點。

  遲疑中,麗莎他們結束了談話,麗莎苦著臉走進屋內,眼中似乎還泛著淚光,我快速躲到另一旁的櫥櫃後頭,避開跟她照面。

  屋外的天雲則是滿眼無奈的望著麗莎,在見到麗莎上樓之後,他沉重的嘆了口氣,垂著肩頭轉身離開。

  見到天雲離去,我不假思索的跟在他後頭,天雲左拐右閃的走入一間圖書館,由於是上課時間,圖書館內除了值班的圖書人員之外,沒有其他人。

  天雲一路快步穿過層層巨型書櫃,走到最角落處,我以為這是大好的談話時機,才想上前跟天雲好好談談,沒想到,卻被我撞見另一幕景象……

  角落處,一名女子坐在那邊看書,從她那剩下半杯茶的杯子,以及茶壺旁剩下不多的餅乾盤看來,她像是已經在這裡待了一會。

  桑嵐怎麼會在這邊?反射性的,我屏住氣息,躡手躡腳的往後退幾步,藏身在附近的書櫃後頭。

  天雲一見到桑嵐,不多加考慮就在她對面位置坐下,兩人像是早已經約定好一般。

  桑嵐順手將另個空茶杯斟滿茶,挪到天雲面前,開口問道:「她答應了嗎?」

  一聽這問句,我立刻明白,桑嵐指的「她」是麗莎。

  沒想到,桑嵐是厄爾克的人!我感覺到我的心臟因為這份驚愕開始劇烈跳動,震耳的心跳聲讓我一度擔心自己會被發現。

  「還要一些時間。」天雲語帶無奈的回道。

  「為什麼?」桑嵐無法理解的反問。「我記得,她跟王子初次見面的宴會上,他們不是都對彼此很喜歡?為什麼還要考慮?」

  「也許……」天雲遲疑了下,才開口答覆。「她沒想到會這麼早就要做決定吧。」

  「你……應該沒有跟她說太多不必要的事情吧?」桑嵐意有所指的問。

  「沒。」天雲篤定的回答。「我只說,我希望她跟王子最好能在近日快點完婚。」

  「嗯。」桑嵐滿意的點了點頭。「最好別拖太久,這樣做對你們都好。」

  天雲沒有回答,他拿起茶杯,才放到唇邊卻又放了回去,瓷杯跟盤子因他的舉動發出一聲清脆的撞擊聲。

  「我大哥跟小弟身上的毒,妳確定能解?」天雲沉重的開口問,語氣中帶著一絲期盼。

  毒?他們除了被囚禁之外,還被下毒?他們的手段未免也太狠了吧!

  「雖然『蛇面曼陀羅』不好解,不過也不是沒辦法。」桑嵐沒有給天雲一個確實的答案,有點閃爍其詞。「你現在用不著擔心這個。」

  蛇面……曼陀羅?我對這草藥名字有印象,記得奶奶說過,它是生長在一個極度危險的地方,一般人無法靠近,它以吸取魔界瘴氣及魔物屍體為養份,是一種奇毒無比的植物,中毒後不是立即發病,而是被這毒慢慢侵蝕,中毒者的身體會從腳部開始逐漸往上腐敗,可是,就算內臟都腐蝕了,中毒者卻還是能生存,一直到毒物侵蝕到腦子,那個人才會解脫、死亡,在那之前,他會活在身體逐漸失去的痛楚與恐懼中。

  傳聞中,它的毒幾乎是無法可解,不過,奶奶有說過,其實解毒方法很簡單,好像是……是什麼呢?糟糕,我怎麼突然想不起來解毒的東西?

  倆人又一陣沉默之後,桑嵐闔上桌面的書本,站起身。「我該去上課了,你等我消息。」

  發現桑嵐要離開了,我連忙又更往深處躲去,深怕被她發現,一直到她遠離之後,我才離開藏匿的地方,走到正在沉思的天雲面前。

  「你打算聽從厄爾克的命令,幫他們佔領魔族,攻打人類?」開門見山的,我質問著天雲。

  「迪亞……」天雲見到我出現,聽到我的問話,他意外的愣住了。「妳都聽到了?」

  我沒有回答天雲的問題,只是一逕的問著。「麗莎嫁給王子,對厄爾克他們有什麼好處?王子不可能會聽從麗莎……」

  「重點不是在結婚之後──」天雲才說了這句,隨即打住,他煩躁的站起身。「妳別多管閒事,要是真想幫我,妳就勸麗莎答應這門親事。」

  「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發現天雲打算逃避,我一把拉住他的手臂。「要是你不說清楚,我會將這整件事情告訴麗莎。」

  天雲聽到我的脅迫,嘴角牽起一抹嘲諷的笑。「妳認為知道真相的麗莎,會怎麼做?」

  「我……」天雲的話讓我的心緊了一下。

  的確,依照麗莎的個性,為了哥哥們的安危,她一定會犧牲自己。雖然我心裡是這樣承認的,可是,心中又出現另一個聲音。

  難道我要什麼都不說的瞞著她?這樣做好嗎?這算不算是一種不信任?

  天雲走過我的身邊,順手拍拍我的肩頭,低聲說了句。「有時候,不知道真相反而是件好事。」

  聽到這句話,我突然感到有點不服氣。雖然我知道天雲的用意是想要保護麗莎不受到傷害,但,難道什麼都不知道,真的會比較開心嗎?當麗莎知道事情的真相時,她遭受到的打擊會更大吧!

  「麗莎,並沒有你想像的那麼脆弱。」背對著即將離去的天雲,我說出了這句話。

  「她……的確是成長了不少。」天雲沒有反駁我,他似乎也同樣感受到麗莎的改變。

  目送天雲離開之後,我頹喪的坐在椅子上。

  好悶……怎麼覺得有一種束手無策的感覺?好像什麼事情都沒辦法做、什麼忙都幫不上。

  雖然剛剛說的自信滿滿,可是,我心中卻滿是猶豫,突然一堆事情撞在一起,讓我亂了手腳,不知道該怎麼辦。

  「咦?妳怎麼在這裡?」斐洛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早晨碰面時,妳不是說要回去宿舍休息嗎?」

  「嗯……回去之後睡不著,所以就又出來逛逛。」我無奈的苦笑著。

  「來圖書館是想要找書來看嗎?」斐洛說話時,恰好瞧見一旁桌上,天雲他們留下的茶壺與餅乾,臉上出現揶揄的笑。「還是,妳跟人約在這邊見面呢?」

  「呃……」我望了眼旁邊的東西,腦中又回想起桑嵐跟天雲的談話,我著急的抓著斐洛的手。「斐洛,雖然這件事情很令人難以置信,可是,你一定要相信我!」

  「別著急,有話慢慢說……」斐洛似乎是被我突然轉變的情緒嚇了一跳,他拍拍我的手背安撫著。

  「桑嵐她……她是厄爾克的人!」我著急的對他說道:「你一定要多留意她。」

  「喔?」斐洛微微的皺起眉頭,表情有些無法置信。「妳怎麼知道這件事情?」

  「我聽到的。」我望向天雲跟桑嵐曾待過的桌子。「剛剛她跟天雲在那邊談話被我聽到,天雲因為哥哥跟弟弟被囚禁,不得不服從他們,聽說,他們還中了蛇面曼陀羅的毒!」

  「蛇面曼陀羅……」斐洛沉吟了一會,接著反問我。「妳是貝卡尊者的孫女,妳知道該怎麼解嗎?」

  「奶奶曾經有跟我說過,可是,我忘記了。」我沮喪又難過的將臉埋在雙手間。

  「如果不想起來,可是會很危險……」斐洛突然悠悠的說出這句話。

  「嗯?」我不解的看著他。

  「我的意思是說,要是敵人同樣用那毒草對付妳,妳該怎麼辦?」斐洛向我解釋著他的意思。

  「這……我倒是沒有想過這問題……」我笑著搔搔頭。

  「妳最好還是先做些預防準備,要不要寫信回去問貝卡尊者呢?」斐洛建議的說道。

  「嗯,我打算一回宿舍就立刻寫信給奶奶。」這也是我唯一想到的辦法了。

  斐洛聽我這麼說,又跟著側頭想了想。「可是,畢竟這裡是魔界,跟人界的信息往來並不密集,信息傳送大約需要三至五天喔。」

  「要這麼久?」本來以為有一絲希望的我,聽到信件往來需要花費這麼多時間後,無奈的低下頭,心情更是沮喪無比。「這樣恐怕來不及。」

  「給妳。」斐洛突然遞給我一隻筆跟紙。「妳寫好之後拿給我,我有方法可以更快送達。」

  「真的嗎?那真是太感謝你了!」我接過東西,立刻埋頭飛快的寫著。

  「咦?貝卡尊者竟然住在這麼偏遠的山上啊?」斐洛探頭看著信封上寫著的地址,略帶訝異的說道。

  「嗯,因為我家人不喜歡跟人交際應酬,所以就搬到山上去了。」信寫好之後,我將信件交給斐洛。

  「我等一下就幫妳將信寄出。」將信收入懷中,斐洛順手收拾起茶壺以及杯盤,轉身離去時,像是安撫似的對我笑笑。「桑嵐跟天雲的事情我會留意,妳別擔心。」

  「還是我來查吧!」想起派斯說過,不想加重斐洛校長的負擔,我自告奮勇的說道:「你還要忙學校的事情,要讓你分心操煩,實在……」

  「他們也是學校的一份子,也是屬於我的工作範圍。」斐洛望了眼放滿書的書架。「妳可以找一下架上的書籍,說不定能找到蛇面曼陀羅的解藥。」

  「我知道了。」我向斐洛點頭答應著。

  在他離開後,我開始著手找書,桌面上堆滿小山高的書籍,一本本翻閱,找到的資料卻都大同小異,只介紹蛇面曼陀羅的毒性及外觀,卻沒介紹如何解毒。

  看來,我真是太天真了,這種事情稍微想想就知道,要是這種毒這麼好解,也就不會有一堆人喪命在這種毒物之下……我蓋上厚重的古書,活動了下發酸、僵硬的肩頸,一夜沒睡又看了一堆書,眼睛真是酸澀的很。

  先睡一下吧……順手抓了一本書當枕頭,整個人趴在上頭休息。

  在迪亞呼吸漸勻,陷入沉睡的同時,附近傳來細微的談話聲,兩個黑影從暗處現身,似乎已經監視她許久。

  「沒想到,她這麼快就發現了……」一個深沉的男子聲音說著,語氣中帶著警戒意味。

  「主人,要不要,趁她還沒完全調查清楚,先……」另個男子作了一個「殺」的手勢。

  「不,她是貝卡的孫女,我打算將她留在最後,慢慢凌虐……」被稱為主人的男子臉上露出陰寒的笑容,眼神中更是透著龐大的殺氣。

  聽到主人這麼說,另一人也不再多說什麼。「我會叫桑嵐他們往後行動要更加小心。」

  「要是發現他們被逮到把柄,就立刻將他們解決了。」主事者毫不留情的命令道:「還有,加強對迪亞的監視,一有狀況立刻向我回報。」

  「是。」

  談話聲到此便告一段落,兩名男子又隱身於陰影中,消失無蹤……...<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TENORIKUMA 發表於 2009-4-12 06:58 PM

本帖最後由 TENORIKUMA 於 2009-4-12 07:00 PM 編輯

  第四章   紛亂的謎團

  「唔……」睡的迷迷糊糊的我,揉著雙眼,撐起身體。

  奇怪,我好像有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而且,總覺得剛剛好像有人在這附近?是來圖書館看書的學生嗎?

  沉思中,那股被人盯著的感覺又傳來了,而且,這次的距離似乎很近!我快速往感覺到異樣的旁邊看去,一雙牛眼般的大眼睛,近距離的跟我四目相對。

  「哇!」無預警的遇到這種狀況,我被嚇了一大跳,防備性的跳離座位。

  「妳的反應很不錯喔!」對方被我的舉動逗的哈哈大笑,嘻皮笑臉的稱讚著。「竟然能在一瞬間跳那麼高。」

  「庫馬!你、你怎麼會在這邊?」我摀著心跳紛亂的胸口,驚魂未定的看著他。

  「我平常都會到這裡看書。」庫馬對我揮了揮手中的書本,書本的書名是「人類的心理探索」。

  「你不是已經是人類文學的老師了嗎?」看著那枯燥的書名,我不解的問。「為什麼還要看這樣的書?」

  「因為好玩啊!」庫馬朝我咧嘴笑著。「你們人類真是一個很奇妙的種族,明明是人界中最弱小的生物,可是又自以為是萬物的主人,感覺真是很呆!哈哈哈……」批評完之後,庫馬還豪不客氣的大笑起來。

  「喂……」我斜睨了他一眼,不太高興的對他說道:「好歹跟你說話的我也是個人類,你批評時不能『善良』一點嗎?」

  「嘿嘿!我說的是事實啊!」庫馬依舊不改他那嘻嘻哈哈的態度,臉上還出現無辜表情。「不過,你們人類也有優點啦!像是打仗時使用的戰術兵法,你們就運用的很不錯!嗯……這也有可能是因為你們太弱了,所以才會想一些奇奇怪怪的欺敵戰術吧!」

  「……」雖然聽起來有點刺耳,不過,庫馬說的全都是事實,無言以對。

  「妳要不要先下來?」庫馬動了動脖子,順手還捶捶肩膀。「這樣抬著頭跟妳對話有點累。」

  呃……我這才意識到,我竟然在不知不覺中,整個人跳到高處的窗戶邊上站著。

  這樣尷尬的局面,真是讓我想挖個地洞鑽進去。快速跳下窗台,順手理了理身上的衣服。

  「妳在找什麼?」庫馬瞄了眼我攤在桌上尚未闔起的書本。「蛇面曼陀羅?妳在找它的解藥嗎?」

  「嗯,我有朋友中了它的毒。」沒有隱瞞,我點頭回應道,雖然我知道不可能,但是還是帶著一份希望的問:「你知道解毒的方法嗎?」

  「解毒方法?」庫馬隨手翻了幾頁書,語調平淡的回答。「沒有,我不知道,妳呢?妳有找到嗎?」

  「沒有。」我喪氣的搖搖頭。

  「雖然這麼說很無情,不過,妳找不到是正常的。」庫馬半帶安慰的對我說著。「要是這麼輕易就能找到解毒秘方,蛇面曼陀羅就不會被稱為是魔界第一奇毒。」

  「嗯……」我嘴角勉強牽起一個笑容當做回應。

  「很遺憾我幫不上忙。」庫馬背過身,將手中的書放回書架上。「對了,剛剛派斯王子在找妳。」

  「找我?他找我做什麼?」

  「他沒說。」庫馬從架子上又拿了一本書,回過頭對我擠眉弄眼的笑著。「王子跟妳好像處的不錯喔……」

  「我跟王子只是朋友。」我沒好氣的白了庫馬一眼。

  「唉呦!何必害羞?雖然王子的未婚妻是麗莎,可是,如果妳那位公主朋友同意,妳們可以一起嫁給他。」庫馬不正經的對我笑著。「能夠同時娶到麗莎跟妳,王子還真是幸福啊……」

  「就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怎麼……」我才要生氣的斥責他,卻意外瞥見果力多的身影飛快從窗邊經過,厄爾克則是尾隨在後。

  「庫馬,這些書你幫我收一下。」我將還沒看過的書抱在懷中,對庫馬說聲再見之後,便飛快的衝出圖書館,打算跟在果力多他們後頭一探究竟。

  唉呀……跟丟了……沒想到他們兩個腳程竟然這麼快,才拐幾個彎,我就見不到他們了。

  我跟著他們來到一處噴水池邊,卻見不到兩人的蹤影,四下環顧了好一會,才放棄繼續找尋,逕自在噴水池邊坐下。

  「算了,反正應該不會有事。」

  厄爾克跟果力多兩人的相處情況,就我的觀察,我發現果力多好像處於主導的狀態,厄爾克對他可是言聽計從,雖然不曉得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不過,這對果力多來說也算是件好事。

  「迪亞,妳坐在這邊做什麼?」路過的麗莎,看到我坐在水池旁,快步向我走來。

  「麗莎,我有件事情要告訴妳。」雖然擔心,可是,我還是想讓麗莎她自己做決定,而不是我私自將事情隱瞞著。

  確定附近沒人之後,我對麗莎說出她哥哥們的事情,麗莎的表情也由震驚、難過、悲傷、憤怒……一直轉換,當我說完所有的事情,麗莎的臉上竟是恢復到平淡的模樣。

  「麗莎,妳……還好吧?」我本來以為她會激動的大罵,或者難過的大哭,但是,沒想到她竟然沒有任何反應,這反而叫我擔心起來。

  一直不作聲的麗莎,突然開口問我。「那個叫做蛇面曼陀羅的東西,是個什麼樣的毒草?」

  「這書上有它的介紹。」我快速翻開手上的書,麗莎在我身旁坐下,望著書上的內容喃喃唸著。

  「蛇面曼陀羅,以吸取魔界瘴氣及魔物屍體為養份,葉子前端較尖,葉面邊緣呈不規則波狀分裂,葉面長有纖細的銀色毫毛,為暗綠色,葉背則成淡綠色……花朵是白色,形狀類似鈴鐺,蛇面曼陀羅的果實表面多刺,成熟時由淡褐色變成酒紅色,毒性強……」

  「中毒者的身體會被毒性慢慢侵蝕,直到毒物侵蝕到腦子,中毒者才會死去,從痛苦中解脫,中毒後,初期症狀為口乾舌燥、心跳加快、視線模糊、昏沈、產生幻覺、神智不清……」

  緩緩唸完上面的介紹,麗莎的表情陷入沉思,眼神更是深邃的教人看不透。

  「麗莎,妳打算怎麼做?」一直等不到她的反應,我憂心的問著她。

  「這還用說嗎?」麗莎瞇起眼,雙手握拳的回道:「當然是先救出我哥,然後再狠狠揍厄爾克他們一頓!」

  見到麗莎這般信誓旦旦的模樣,我心中的緊張也跟著消失了,看來,我先前是多慮了。

  「光是扁他們一頓還不夠我洩恨,我也要讓他們嚐嚐中毒的滋味。」說話時,麗莎的表情變為兇狠,全身更是發出熊熊的忿怒之火。「先讓他們中毒,然後將他們關起來,不給他們吃飯,一天照三餐鞭打他們,然後,我還要用OO將他們XX,再將他們□□又△△……」

  呃……看著麗莎壓抑心中的怒氣逐漸暴露出來,臉上的表情也跟惡魔越來越相像,我心驚的退開幾步,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被憤怒的她誤傷。

  「麗莎,我們還是先來討論接下來的行動好了。」為了不讓她氣的過火,我連忙扯開話題。

  麗莎深深的吸了口氣,像是下定決心般,說道:「我會答應天雲的要求,跟派斯王子結婚。」

  「為什麼?」我茫然不解的對她嚷著。「妳這是打算妥協嗎?希杰他要怎麼辦?」

  「結婚的話,雙方家長都要出席對吧?」麗莎開始對我說出她的想法。「因為時間太過緊迫,所以我的父王、母后不可能出席這場婚宴,這樣一來,我哥哥他們就必需代替他們出席……」

  「所以,到時候厄爾克他們就必須要放人,讓被他們囚禁起來的兩位哥哥出現!」我理解的接下話。

  「沒錯!」

  「可是,一直想要促成這門婚事的是厄爾克他們,妳跟派斯結婚,對他們有什麼好處?」怎麼想,我都不覺得厄爾克他們能從中得利。

  麗莎臉上也出現遲疑神情,想了一會,她才說了一個理由給我:「也許,他們是想以解藥為籌碼,逼我就範……」

  「是這樣嗎?」我狐疑的板起臉,人也陷入沉思。麗莎說出的理由,我實在無法接受。

  厄爾克怎麼能確定麗莎會聽從他們?要是我們能拿到解藥,他們的威脅根本就沒有用,厄爾克不可能冒這麼大的風險。

  「總覺得事情有點奇怪……」隱隱約約,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是哪裡呢?

  忽然,我腦中閃過天雲說過的話──重點不是結婚之後……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在想起這話的同時,我腦中跟著閃出一個念頭,但是,我還沒來得及抓住那個想法,明確理清頭緒,一個聲音中斷了我的思考。

  「麗莎、迪亞姐姐!妳們在這裡做什麼?」希杰冷不防出現在我們身後,笑著問道。

  就在那一瞬間,麗莎的臉從惡魔變回天使,她用著極為甜美的笑容回應希杰。「沒有啊,我跟迪亞只是在看一些東西……」

  「喔?」希杰好奇的湊上前瞧著我手上的書。「蛇面曼陀羅?這不是魔界第一毒草嗎?妳們看這個做什麼?」

  「希杰,你也知道這個植物?」我大感意外的問他。

  「嗯,我曾經聽蒼主跟古天哥說過。」

  「那你有聽說要怎麼解它的毒嗎?」麗莎急迫的追問他。

  「這個……不太記得了耶……」希杰手支著下巴,沉吟半晌。「印象中……那個方法好像很危險……」

  「危險?」我跟麗莎互看了眼。

  「以毒攻毒嗎?」麗莎由希杰的話,推敲出這個方式。

  「雖然以毒攻毒聽起來可行,可是……」我苦惱的抓抓頭。「這方法需要兩種毒性均等,要是有一方較弱,不但不能解除毒性,還可能加重傷害,將毒性變的更加複雜難解。」

  「蛇面曼陀羅是魔界最毒的草藥,我們要去哪裡找到跟它匹配的毒草?」麗莎臉上也浮現擔憂之色。

  「咦?有人中毒了嗎?」希杰聽我們這番對話,訝異的追問。

  「這個……」不知該不該向希杰說出口,我將視線轉向麗莎,想徵求她的意見,她則是對我點頭表示同意。

  聽完我的話,原本個性溫和的希杰,竟然氣的咬牙切齒,怒容滿面。

  「他們竟然對麗莎的哥哥們做出這種事情?這真是太卑劣了!」

  希杰高舉雙手,重重的往圈起水池的石壁邊緣捶下,「碰!」巨大的聲音傳出,那又厚又堅硬的壁面竟硬生生的,被希杰赤手空拳擊出一個大洞,池裡的水不斷自那缺口往外流出,連帶濺濕了希杰的衣服。

  沒有預期希杰會有這般激烈的反應,我們都意外的呆住了。

  「希、希杰,你先別激動……」看著他拳頭依舊緊握,似乎剛剛的發洩還不能讓他消氣,我怯怯的勸著他。

  希杰長長的呼了口氣,臉上恢復到原先的笑容,他不好意思的向我們一鞠躬。「抱歉,嚇到你們,我已經沒事了。」

  「真的嗎?」我不信的反問。哪有人能一下子就消氣的?

  「雖然還是很生氣,不過我會盡量忍住。」沒有隱瞞,希杰誠實的回道:「沒辦法,我只要聽到有人使用卑鄙的手段,就會覺得很生氣,尤其,受害者是麗莎的家人……」

  『我看妳決定要結婚的事情,還是晚點再跟希杰說吧!』我偷偷傳心通術給麗莎。『要不然,他要是氣的失去理智……』

  『嗯,我了解。』麗莎顯然也是被希杰剛剛的舉動嚇到了,她贊同的點頭。

  「妳們在書上有找到解毒的方法嗎?」希杰拿過我手上的書本,逐頁翻閱著。

  「沒有,不過我奶奶知道解毒的方法,我已經寫信回去問她了。」我笑著對他們兩人說道。

  「可是,魔界跟人界的書信往來,要花上幾天的時間。」麗莎還是有點不安。「這樣子,來得及嗎?」

  「不用擔心,斐洛校長說他有辦法將信件快點送到我家。」這句話說出後,這才讓麗莎稍稍安心了些。

  我想,這個大概也是我們目前唯一進行順利的事情吧!

  「那就好。」希杰回頭望著麗莎,柔聲的安慰道:「現在就剩下查出妳哥哥們被囚禁的地方,將他們救出來,妳放心,我會努力調查他們的下落……」

  唉……要是希杰知道麗莎想要跟派斯結婚,好讓對方放人的打算,他大概會覺得很失落吧!看著希杰一臉認真的模樣,我突然覺得喉間哽了個東西。

  「嗯……」麗莎面有難色的低下頭,隨即又像是重新振作般的揚起笑臉。「現在煩惱這個也沒有用!我肚子餓了,陪我去吃東西吧!」

  「呃?」希杰雖然不懂麗莎心境的轉變,他還是貼心的點頭答應。「迪亞姐姐要不要一起去?」

  「不了,我有點累,想先回宿舍去休息。」婉拒了他們的邀約,我踏著沉重的步伐往宿舍的方向走去。

  緩步走在兩棟教室中間的庭園走道,兩旁的教室不斷傳來學生喧鬧的笑聲,頭頂上是沒有一絲白雲的晴朗藍天,少了雲的遮蔽,太陽讓我感到有些刺眼,流動的風帶著悶人的熱氣。

  困惑的、難以解決的事情越堆越多,心情也不由的煩躁起來,疲憊感在心頭不斷堆砌,壓的我好累……

  「前面的那個人類!給我站住!」一個尖銳的女生聲音自我身後傳來。

  是在叫我嗎?帶著納悶,我轉過身去,五名魔族女生站成一排,橫列在我眼前。

  「找我有事?」我問著她們。

  「別以為妳是貝卡尊者的孫女就這麼囂張!」站在中央的女生氣焰高張的,指著我劈頭就一陣罵。「也不想想是在誰的地盤,妳最好給我小心點,別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看了就討厭!」

  「……」無言。

  我有做了什麼事情惹到她們嗎?應該沒有吧?為了蒐集線索情報,我連課程都翹掉了,根本跟魔族學生沒什麼接觸的機會。

  「怎麼?無話可說?」見我沒有反應,女生臉上出現得意神情。「還是說,妳怕了?我警告妳,派斯王子的對象是我!別以為妳跟那個公主的詭計能夠得逞!」

  「詭計?」這倒有趣了,我怎麼不曉得我跟麗莎對王子心懷不軌?「什麼詭計?」

  聽我這麼問,那女生臉上更加得意了。「妳跟那個公主根本就是假藉這次參觀的機會,想要接近王子!」

  「這場婚事根本就是一樁政治婚姻!」跟女孩來的那些女生也跟著高聲附和。

  「王子就算娶了妳們,也是出自國家考量!別以為妳們真的能得到派斯王子的青睞!」

  因為女生的大聲嚷嚷,左右兩旁教室內的學生也全探頭出來觀看,有的人還興奮的高聲鼓譟,似乎想要引發我跟她的爭執。

  「喂!那個同學,我覺得王子跟迪亞比較配啦!妳搗什麼亂啊?」

  「打一場啦!厲害的人就有資格接近王子!」

  「上啊!對於情敵,不用太過好心!」

  「對啊!讓對方知難而退!」

  好吵、好煩……尖銳而又高分貝的叫聲,讓我的不耐煩升到最高點。

  「我並沒有這樣的意思,妳們要怎麼做隨妳們……」壓抑著煩躁,我丟下這句話後便轉身想要離開。

  「呦?她不想理妳們耶!」

  「哈哈哈……真糟糕,妳們被看扁了!」

  旁人見我打算離去,又開始紛紛鬧了起來,似乎想要看到我們打上一場。

  「喂!站住!」女生被這一鼓動,也跟著叫住我。「妳想逃嗎?」

  在我停下腳步的同時,手上飛快抽出長刀,往她們腳邊的地面斬去。

  「碰!」草地被我的刀氣轟出五道又深又長的大裂痕,兩旁的教室牆角處也遭到波及,壁面出現數道刀口。

  「……」我的舉動讓所有人同時安靜了下來。

  「我再重複一次。」回頭,我望向那群女孩子,她們則是嚇的面色如土,怯怯的縮成一團。

  「別將這些莫須有的事情,牽扯到我跟麗莎身上。」我惡狠狠的對眾人說道,胸口更是因為這些煩燥的事情升起一股怒火,痛的我快喘不過氣。

  「怎麼了?這裡發生什麼事?」引發爭執的主角,派斯出現在我們面前。「迪亞,妳怎麼了?妳的臉色看起來很糟。」

  「沒……」還沒說完話,一夜無眠、疲憊至極的我,突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整個人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迪亞!」派斯適時抱住了迪亞的身子,看著懷中眉頭深鎖的她,派斯抬起頭環視眾人。

  眾人眼中總是溫和親切、笑容常掛的派斯,此時臉上卻是憤怒而又冷酷的神情,一股強大的壓迫感自他身上發出,沒有人膽敢跟他四目相對。

  「今天的事情,我不想再有第二次。」派斯生冷的語氣中透著命令意味。

  當派斯抱起迪亞打算離去時,一道黑影從他身旁閃過,手上一輕,派斯懷中的迪亞已經被另個人接手抱去。

  「她由我照顧。」夜伢說話的語氣深沉而又堅定,感覺不出他心裡的情緒,但是,他的週遭卻出現一道隔絕外人的氣牆,除了防備之外,似乎還有著一種決心與信念。

  派斯沒有追上前,他站在原地望著夜伢離去的背影,無物的手上傳來一種空虛感,心頭湧上一種……他說不出也無法解釋的奇異情緒。

  「要是不甘心,就去搶回來吧!」厄爾克揶揄的聲音從旁傳來,他坐在教室的窗口望著派斯。「依王子的能力,打敗他應該不是難事。」

  派斯臉上又恢復到原先淡然的笑,不回嘴反駁,他只是悠閒的說了句:「我發現,你對那個金髮的人類很有興趣?只可惜,他好像不太理你……」

  「對我而言,他不過是個有趣的寵物。」厄爾克佯裝不在乎的回道:「玩玩罷了,他的存在可有可無。」

  「嗯。」派斯同意的點點頭,臉上連帶出現一份促狹的笑,他伸手指了指厄爾克的背後。「你那個可有可無的寵物,正站在你身後。」

  「……」厄爾克迅速轉過身去,視線正好跟果力多對上。

  原本跟歐羅在校園閒逛,發現這裡有騷動才停下來觀看的果力多,意外發現自己變成談話的主題,而且還被當眾說為寵物、玩物!這讓他怒不可抑的瞪了厄爾克一眼,隨即轉身離去。

  「喂……」厄爾克才想追上,卻被歐羅的手給擋下。

  「勸你一句。」歐羅拼命忍著笑意,好心的對厄爾克說道:「你現在最好別接近他。」要不,恐怕會被發怒的果力多轟上天去吧!

  「你是他的誰?」以為歐羅在警告自己,厄爾克憤怒的拍開他的手。「憑什麼阻止我!」

  「我?」沒料到會有這樣場面的歐羅愣了下,心裡開始感嘆自己好心沒好報。

  「歐羅!用不著跟那種人多說!」已經走到遠處的果力多傳來怒吼聲。「你不是要去圖書館?還不快走!」

  現在是怎樣?我怎麼好像成了出氣筒?歐羅無奈的嘆了口氣,才想離開,厄爾克卻一把抓住他。

  「說!你跟他是什麼關係?」厄爾克問出的這句話,可是醋味十足,完全不像他剛剛所說,自己不在乎果力多的模樣。

  神、經、病,我跟果力多能有什麼關係?要不是努力維持自身修養,不想跟他一般見識,歐羅真的會這樣罵出口。

  一個頑皮的念頭興起,歐羅臉上勾起一抹頑皮的笑。「你覺得……我跟他是什麼關係?」

  「我……」得不到答案,卻又不想承認是自己想的那樣,厄爾克陷入了兩難,他張著口,卻一個字也答不出。

  「歐羅!你再不走我不等你了!」果力多的催促聲再次傳來。

  「抱歉,他還在等我,我沒辦法跟你多聊。」歐羅用著勝利者的姿態對厄爾克投以笑臉,隨即轉身走向果力多。

  「可惡的傢伙……」厄爾克氣憤的往一旁桌子捶下,那可憐的桌子被他劈成數塊。

  「厄爾克,你在做什麼?」桑嵐自圍觀的人群中走了出來,面帶不悅的沉喝:「為什麼毀壞公共物品?」

  「……」聽到桑嵐的責罵,厄爾克沒有回答,只是氣憤的握緊雙拳。

  「跟我過來!」桑嵐說完掉頭就走,厄爾克則是悶著臉跟在她身後。

  兩人一直走到無人之地,桑嵐才停住腳步,半帶指責的警告道:「我聽說迪亞已經打探到一些事情,你往後的言行舉止最好小心點,別忘了,監視她、接近她是你的責任。」

  「哼!少將一切責任推給我!」厄爾克不以為然的冷笑了聲。「我聽說,妳跟天雲在圖書館的談話被她聽到了,不是嗎?」

  桑嵐受到厄爾克這番質問,同樣反唇相稽的回道:「你以為不關你的事嗎?我聽說她跑到你住的地方,偷聽你跟你父親的談話,而你們卻一點也沒發現……」

  「我……」厄爾克這下無從反駁,只是悻悻然的說:「我不知道她用的是什麼方法,總之,那晚我們真的沒有感受到任何魔法波動!」

  「你們兩個怎麼了?」就在兩人相互指責時,庫馬現身在兩人面前。

  「沒什麼。」見到庫馬,兩人硬生生止住談話。

  「我要去上課了!」隨手順了下頭髮,桑嵐快步離去。

  「煩人的女人!」厄爾克朝她的背影狠狠的啐了口,同樣轉身快步離去。

  看著兩人一左一右的離去,庫馬的唇上畫出一道不以為然的笑。

  晚上,迪亞的房間內,疲憊的她正深沉、安穩的睡著,夜伢坐在床舖旁邊的椅子上,手上拿著迪亞從圖書館借出的書籍翻閱。

  「嗯……」一聲模糊不清的低吟傳出,熟睡中的人翻了個身,蓋在她身上的棉被因為這樣的動作滑落在一旁,見狀,夜伢將書放在一旁,站起身,用著極為輕細的動作為她將被子蓋好,熟睡中的迪亞似乎有滿心的煩腦,眉頭一直是深鎖的。

  見到迪亞的額頭上滲出薄汗,被汗水弄濕的瀏海貼在她的臉上,夜伢拿起手帕,輕輕的為她拭去汗水,此時,熟睡中的迪亞恰巧醒了,她的眼睛正巧跟夜伢對上。

  「睡飽了?渴不渴?肚子餓不餓?」夜伢收起手帕,順手將我扶起身,一如往常的對我笑著。

  「……」現在是怎麼回事?望著夜伢的臉,我發愣的想著,視線往四周瞧了下,嗯,這裡是我的房間沒錯,那麼……為什麼夜伢會在這邊?

  「先喝杯水吧。」夜伢遞上一杯水給我,口乾至極的我,立刻就將那一大杯水喝個精光。

  「還需要嗎?」見我似乎還有點渴,夜伢又立刻為我倒上一杯。

  接過水杯,我沒有立刻喝下,只是將杯子在手中轉著,腦中的思路也逐漸清楚。

  「剛剛妳暈倒了,我剛好看到,所以就抱妳回來。」夜伢看出我有話想問,簡短的對我說道。

  「嗯。」我點點頭表示理解。

  「麗莎跟王子的婚宴訂在後天舉行。」冷不防的,夜伢突然開口對我說道:「在麗莎的要求下,天雲也答應跟我們配合,在結婚之前,希杰會陪在麗莎身邊保護她。」

  「你……」我大感意外的望著夜伢。怎麼我才睡一覺,事情就全部處裡好了?

  「麗莎哥哥被關的地方我們還在調查。」夜伢繼續往下說道:「我想,他們在麗莎婚禮上被釋放的機率不大,厄爾克應該會拿他們當籌碼,威脅麗莎,我希望能趕在婚宴之前將他們救出……」

  「嗯。」夜伢說的跟我想的一樣。

  「好了。」坐在我身旁的夜伢突然整個人逼近我,直到跟我面對面的距離剩下一個拳頭寬才停下,盯著我的眼神帶著嚴肅與質詢。「妳還有什麼事情沒說?」

  「我……」面對他的質問,我怯怯的想要往後躲開,但他卻早一步勾住我的雙肩,制住我的行動。

  「不准逃。」語調是平和的,但是夜伢的表情卻是像要吃人般的恐怖。

  「你、你別生氣啦……」我尷尬的笑笑,手上的水杯一個不留神,整杯水潑到身上。

  「啊!」帶涼的水溫讓我縮了下身體,白色的襯衫被水弄濕之後,呈現若隱若現的透明感。

  我尷尬的抓起一旁的棉被遮掩身子,見我衣服溼透的模樣,夜伢不發一語的站起身,快步走到門口。「妳先去洗澡,我去幫妳準備晚餐。」

  「嗯。」我低著頭答應著,在夜伢離去之後,快速收拾衣服走進浴室。

  躺在浴缸內,望著裊裊上升的蒸氣,心中的一些不愉快也隨著水氣逐漸飄走,混沌的腦子逐漸清晰。

  現在已經知道有個躲在暗處指使厄爾克的人,桑嵐也是厄爾克的同夥……我的腦袋開始將所有事情一條條列出來。

  現在要先將麗莎的哥哥救出來,然後等奶奶回信跟我說解藥要去哪裡找……咦?等等!我猛然從浴缸坐起身。

  那個時候……一般人不可能這樣問吧!難道他就是幕後主使厄爾克的……我心驚又不確定的猜測著。

  不行!我一定要去查清楚這件事情!快速穿上衣服,披上斗篷、抓起長刀就往外跑。...<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TENORIKUMA 發表於 2009-4-12 07:00 PM

  第五章   囚困˙中毒

  我快步奔馳在校園中,穿過一棟棟的教室、一條條的走道,我來到一棟白色房屋面前,快要接近眼前的屋子時,我刻意放輕腳步,悄悄藏身在某個窗台下方,屋內傳來細微的談話聲,透過風的流動,我聽見了裡頭的對話。

  「厄爾克,你最近好像被那個金髮人類迷的神魂顛倒?」庫馬用著嚴肅的語氣問。「你該不會連自己的責任都忘了吧?」

  果然是庫馬!聽到這段話,我確定他就是那個幕後指使者!

  「我沒忘。」厄爾克冷漠的回應道。

  「是嗎?」庫馬用著不信的態度,輕蔑的笑了聲。「那就證明給我看。」

  證明?庫馬他想做什麼?我心裡泛起不安。

  「桑嵐,將人帶進來。」庫馬將音量加大了些,指使在門外待命的她。

  在一陣靜默中,我聽到某樣物品在地毯上拖行發出「沙沙」的摩擦聲,而後又聽到一聲沉悶的撞擊聲,像是重物被丟到地毯上一般。

  「他……」厄爾克倒抽了口氣,聲音聽來像是很意外、很愕然。

  「我叫桑嵐抓這個金髮人類回來。」庫馬語調冷淡的說著。「為了表示你的決心,我要你親手殺了他。」

  果力多!我震驚的捂住口,努力不讓自己發出半點聲音。

  「猶豫什麼?還不快動手。」庫馬見厄爾克遲遲沒有動作,出聲催促道。

  不、不行,我不能讓他們殺了果力多!在這種危急的情況下,我也顧不了太多,抽出長刀,我快步自窗口跳進屋內。

  「住手!」我對他們大吼著,眼神跟著快速掃了屋內一圈,赫然發現果力多暈倒在地上,厄爾克跟桑嵐站在他附近。

  「迪亞?妳怎麼在這裡?」桑嵐跟厄爾克看到我,臉上盡是訝異與吃驚的神情。

  「我本來是想來確定一件事情,現在,我想我已經知道了。」我將刀尖指向庫馬。「這一切都是你主使的對吧!」

  「喔?」庫馬臉上並沒有特別意外的神情,氣定神閒的笑了笑。「真有趣,妳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

  「還記得圖書館你跟我的對話嗎?」摸不清庫馬心底的想法,我緊張的握緊長刀。「還記得,你見到我在看書找資料時,問我的第一句話嗎?」

  「嗯?」庫馬沉吟了下。「那時候,我好像是問妳……是不是在找蛇面曼陀羅的解藥。」

  「沒錯!」我高聲的應著。也就是因為這句話,所以才引起我心中的困惑。「一般人看到我在看書,第一句應該是問『為什麼在看這個?』或者『為什麼想找它的資料』,可是你第一句卻是問我,是不是在找解藥?這樣不是很奇怪嗎?」

  「所以說,我會這樣問妳,是因為我早就知道妳在找解毒方法,一個沒留神,我在說話時露出了破綻,對吧?」庫馬自顧自的將答案接下,臉上跟著出現賞識的笑容。「妳真是個很聰明、心細的女孩。」

  「為什麼?」我困惑又難過的對他大吼著。「你不是專門研究人類的老師嗎?你應該是很喜歡人類才對吧?」

  「你們人類的兵法論裡頭有一句話,叫做『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庫馬對我晃晃手上的兵法書。「想要摧毀敵人,就要先了解他,這個理論我很喜歡。」

  「你!」我真是被他氣的說不出話來。他根本是扭曲了這句話的意思!

  「放下妳手上的刀。」庫馬向我命令道:「要不然你那個金髮朋友就沒命了。」

  沒有聽從厄爾克的指揮,我將手中的刀子握緊,但是心裡卻是慌亂至極。怎麼辦?果力多昏迷不醒,我一個人恐怕沒辦法對付他們三個。

  庫馬朝厄爾克他們使了個眼色,桑嵐隨即將倒在地上的果力多抓起,銳利的爪子抵在果力多的喉間。

  「果力多!快醒醒!」我著急的對他大喊,希望能藉由喊聲讓他醒來。

  「他中了迷魂煙。」桑嵐挑著眉頭對我說道,順手還晃了晃她手中的人。「沒有睡上一天,他是不會醒的。」

  「我不想再說第二次。」庫馬用著極具脅迫的口氣對我命令道:「把刀子放下。」

  「……」帶著不甘心,我束手無策的將長刀拋下。

  「這才乖。」庫馬坐在椅子上,滿意的望著我。「淑女不應該拿刀。」

  「我家人從沒要我當個淑女。」我飛快的朝他們使出冰凍魔法與火炎彈。

  兩者撞擊在一起時,激起一陣極大的水霧,在遮去他們視線的同時,我抓起長刀,一腳將抓住果力多的桑嵐踢開,就在我要帶著果力多跳出窗口準備逃離時,我的後頸突然遭到一記重擊,整個人暈了過去。

  將迪亞擊倒的人,是一名有著古銅色皮膚,身形壯碩,目光如炬的中年男子,他的額上綁著條頭巾,頭巾上寫滿密密麻麻的咒文。

  「父、父親!」追出來的厄爾克見到對方,臉上出現驚訝的神情。

  「幽帝!」尾隨出現的庫馬跟桑嵐,發現迪亞已經被制服了,臉上繃緊的神情才稍稍鬆下。

  「你們幾個未免也太不小心了。」一個嚴肅的責備聲傳來,一名身著灰色長袍的男子,緩步向他們走來。

  「主、主人……」三個人見到灰袍男子出現,不安又害怕的低下頭。

  「你們不但讓迪亞發現了你們的身分。」被稱為主人的灰袍男子,踩著重步走向他們,臉上明顯出現怒氣。「竟然大意的讓她找上門來,剛剛還差點被她給逃了!」

  「實在是很抱歉。」三個人自責的鞠恭認錯。

  「請問。」隨侍在旁的幽帝,望了眼躺在地上的兩人。「主人打算要怎麼處置他們?」

  「他們兩個,等我解決王室的人之後,再做打算。」灰袍男子粗聲粗氣的命令道:「先將他們倆個帶到囚牢那邊去。」

  灰袍男子後頭的這句話,是針對庫馬說的。灰袍男子從不信任外人,庫馬是他從小收養的手下,也是他唯一的心腹,囚牢的所在位置,只有庫馬跟他兩個人知道。

  「搬運他們時,要特別留神四周。」灰袍男子向庫馬叮囑道:「派斯最近已經有點起疑心了,他很有可能會加強監視的人手,千萬不要被發現了。」

  「是。」庫馬恭敬的點頭回道。

  「派斯跟麗莎的婚禮就要舉行了。」灰袍男子回頭問著桑嵐他們。「我要你們做的準備都好了嗎?」

  「已經全部準備妥當。」桑嵐跟厄爾克恭敬的回道。

  「幽帝,我要你偷的東西到手了嗎?」灰袍男子轉而問向厄爾克的父親。

  「已經拿到了。」幽帝從懷中拿出一個小錦袋,在灰袍男子面前晃了下。

  「很好。」灰袍男子滿點點頭。「現在,你們跟我進屋去,我還有事情要讓你們做。」

  「是。」在灰袍男子的命令下,眾人隨即返回屋內,庫馬則是一手一個,將地上的兩人扛在肩上,轉身離開。

  午間強烈的陽光自鐵窗的縫隙照入,照在兩名倒地昏睡的人臉上,聲聲的鳥鳴忽遠忽近的傳來,吹入屋子的風帶著凍人的冰氣。

  『迪亞!醒醒!』土精靈明德爾著急的喊聲,傳入我的耳中。

  「好痛……」我揉著發疼的後頸,對方下手的力道可不清,我想我的脖子應該出現瘀青了。

  晃晃昏沉沉的腦袋,我吃力的自地上爬起,反射性的摸了下腰間,原本掛在腰部的長刀已經不見了。

  「真糟糕,要是被老媽知道這件事情,我一定會被她罵慘。」我苦惱的唸著。

  以前老媽總是告訴我,「武器就跟戰士的生命一樣重要」,沒了武器,也等於沒了命。

  「等一下一定要先將刀子找回來……」我自言自語的說道。

  打量著周圍的環境,我發現我跟果力多被困在一個牢房中,附近擺著些刑求用的器具,地面、牆上還有一些乾掉的褐色血漬,牆角邊還堆放著小山高的破爛棉被,青綠的雜草從暗灰色的石縫中鑽出,勉強為這死沉的地方帶來些生機。

  「這裡是……」我皺著眉,心中已經明白自身的處境了。

  『太過心浮氣躁可成不了事。』土精靈責備的聲音傳來。

  「明德爾?你在哪裡?」我困惑的問道。他的聲音跟以往不一樣,像是從遠處傳來,不像以前總是在我耳邊說話。

  『這裡設有隔絕屏障,我們被隔離在外面。』說話向來就事論事、不多做評判的明德爾,此時明白對我表示他的不滿。『妳昨晚不應該單獨行動。』

  明德爾的責備,讓我心虛的低下頭。「我那時候只想快點確認事情,沒想那麼多。」

  『就因為妳沒有仔細思考,現在才會落到被抓的狀況。』水精靈冷冷的批評著。『真糟糕,以前的妳可不是這樣。』

  『就是啊!妳以前總是一副悠哉的模樣,像是天塌了也不怕。』火精靈認同的附和道:『怎麼現在卻這麼沉不住氣?』

  「……」精靈們的話讓我無言。

  「唔……」旁邊一直沉睡的果力多也在此時悠悠的醒了,他嘴裡還含糊不清的唸著。「頭好暈,可惡……」

  「你醒啦?」我望了他一眼,自己也跟著從地上起身,開始繞著牢房打量。

  「怎麼連妳也被抓?」果力多見到我跟他同處一個牢房,臉上沒有任何驚訝的神情,說話的語氣就跟平日一樣。

  「我是為了救你。」我沒好氣的回道。「你的動作向來很快,感覺也很敏銳,怎麼會被人用迷魂煙迷倒?」

  「那時候,我敷上面膜打算睡覺,後來聞到一股奇怪的香味,然後就不醒人事了。」果力多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也開始在牢房四週找尋出路。

  「有辦法出去嗎?」見到果力多沿著牆壁不停的敲著,我好奇的問。

  「沒。」嘴上雖是這麼說,但果力多的手上卻凝聚出一個龍捲風,朝著牆壁擊出。

  本以為龍捲風撞到牆壁之後,會發出撞擊的響聲,但是,奇異的事情發生了,那風竟然被牆壁給吸收了!吃下龍捲風的牆壁閃了幾下白光,之後又恢復成原來模樣。

  「真帥!」我嘖嘖的讚嘆著,順手也朝著牆面發出光龍跟土龍,同樣的,那兩條龍也被牆壁吃掉了。

  「會吸收魔法的牆啊……」果力多苦惱的打量著牆面。

  「沒辦法使用魔法,武器也被拿走,這樣要怎麼打破這面牆呢?」我乾瞪著牆壁,腦中卻全然想不出辦法。

  「喀、喀、喀……」正當我們還在想著脫困方法時,隱約中,聽到碎石子撞擊地面的細微聲響。

  有人?我跟果力多互看一眼,緩步往聲音的源頭靠近,聲音是從棉被堆那邊發出,除了石子聲音之外,我們還聽到兩道細微的呼吸聲。

  「這……邊……」呼喊聲很輕細,卻像是用盡對方全身的力氣。

  在棉被裡?我跟果力多七手八腳的搬開棉被,赫然見到兩名臉色蒼白、身形枯瘦的年輕男子躺在地上。

  「你們沒事吧?」我才想要上前將他們扶起,果力多卻伸手抓住我,沉默的對我搖頭。

  順著果力多示意的目光瞧去,我這才發現,這兩個人失去了自膝蓋以下的雙腿,肢體末端的傷口處流著詭異的綠色汁液,除此之外,他們的手指也呈現腐爛狀,有幾根指頭已經失去了。

  「很恐怖……對吧?」其中一名見到我吃驚的神情,勉強的對我笑著。

  「先將這個喝下,它可以讓你們迅速恢復體力跟精神。」果力多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白玉瓶,他將裡頭的汁液倒入兩人口中。

  喝下飲品的兩人臉色逐漸紅潤,眼睛也出現些微明亮光采。

  「謝謝。」兩人感激的向果力多道謝,說話的聲音也較剛剛大了許多。

  「你們……是麗莎的哥哥?」雖然心裡已經肯定,但我還是試探的問著。

  「妳……」聽我這麼問,兩個人狐疑的瞇起眼,上下打量我。

  「我叫做迪亞,旁邊這位是果力多,我們是麗莎的朋友。」我向他們介紹著自己。

  「我是大哥,肯恩。」頭髮為深咖啡色的男子對我們說道,跟著,他回頭望向身旁,長相較為斯文、清秀的男生。「他是麗莎的三哥,艾文。」

  「抱歉。」對於自身的殘缺,艾文窘迫又不安的對我們說道:「我們以前不是這樣……」

  「我知道。」我安撫的對他們笑笑,並且像是要為他們打氣般的輕聲道:「你們別擔心,我們一定會救你們出去。」

  「救?」肯恩無奈的牽動下嘴角。「這裡隔絕一切魔法,根本沒辦法脫逃。」

  「就算真的能逃出去。」艾文絕望的瞧了眼自己的手。「這樣的身體,大概也拖不了多久……」

  「不要絕望!」我激動的加大音量。「我已經寫信回去問我奶奶解毒的方法,等到我們出去以後,斐洛校長應該也已經拿到我奶奶的回信……」

  「我們會變成這樣!就是斐洛那個傢伙害的!」突然間,肯恩脹紅了臉,大聲的咆哮著。

  「那傢伙就是這場陰謀的主事者!」艾文同聲附和道。氣憤的情緒,讓他全身不住的顫抖。

  「斐洛是幕後的……」聽到他們說出斐洛的身份,我的腦袋像遭到雷擊一般,「轟」的一聲,讓我整個人陷入茫然與空白。

  「終於發現了嗎?」一陣笑聲傳來,斐洛跟庫馬出現在鐵欄桿外的走道。

  「說真的,我真該感謝妳。」斐洛從袖子中抽出一張紙,那是我請他幫我寄回家的信。「一直以來,我總是調查不出貝卡的住所,現在……事情好辦多了。」

  「斐洛!」我氣沖沖的衝向他,要不是有欄桿擋著,我真想狠狠揍他一頓。

  「別激動。」斐洛皮笑肉不笑的回道:「等我將王室那群傢伙全殺光之後,我再來解決妳……跟妳奶奶。」

  「少自以為是了!王室的高手這麼多,你們的計畫一定會失敗!」我氣沖沖的朝他吼了回去。「還有,你根本就不是我奶奶的對手!」

  斐洛態度悠哉的笑了笑,趁我不備,他出手抓住了我的領口,猛力的將我拉向他,我整個人動彈不得的趴在欄桿前,一旁的庫馬從口袋中,拿出一個酒紅色果實,手上一個使力,果實裂開了個口,青綠色的汁液從縫中流出,他拿上前,硬逼我喝下果實的汁液。

  「咳咳……」在斐洛鬆手之後,我難受的退開幾步,喉嚨像是被火燒著,燙的難受,心臟用著不正常頻率跳動,腦袋有些昏昏沉沉……

  「迪亞,妳沒事吧?」果力多上前扶住我的身子,擔心的問。

  「這是……」感受著身體發生的異狀,我心驚的猜出他們讓我吃下的東西。「蛇面曼陀羅?」

  「我應該有跟妳說過,要是不知道它的解藥,可是很會危險。」斐洛臉上出現戲謔而又殘暴的笑容。「妳就待在這邊,好好享受這份感覺吧!」

  在斐洛跟庫馬兩人離開後,我難受的伏在地上,身體逐漸發麻。

  「犽翼、羽皇……你們有聽到我的話嗎?」雖然感覺到力量逐漸失去,但我還是強撐著,開口叫著精靈們。

  『有。』明德爾簡短的回著我。

  「剛剛的對話你們都聽到了吧?請你們回去通知我奶奶這件事情。」雖然我不認為斐洛能傷的了奶奶,可是,我擔心他會對奶奶使用卑劣的手段。

  『嗯,我這就回去通知他們。』火精靈犽翼飛快的答應。

  「明德爾、羽皇,請你們去找夜伢。」在尚未陷入昏迷前,我緊接著吩咐道:「斐洛想要在婚禮上進行大屠殺,要他小心。」

  就在剛剛,我突然將整個事情想通了。為什麼斐洛要安排這場婚禮?他的用意在

  哪裡,還有天雲的那句……計畫的重點並不是在結婚之後。

  的確,斐洛這計畫的主要目的,並不是在婚後對麗莎或王室的掌控,而是在婚禮進行時,所有王室成員全部出席的當下,他想趁這個機會,一次將所有人殲滅!

  這時候才想到,會不會太遲了?我苦笑了下。「明德爾,你們要聽從夜伢的指示,一定要阻止……」

  「迪亞,醒醒,妳要撐住!」果力多見我逐漸闔上眼皮,焦躁的搖晃我。

  「……」雖然想要回應他,可是我的眼皮卻重的睜不開,意識也逐漸模糊……

  「該死!」見到迪亞陷入昏迷,果力多站起身,發洩般的用力搥打著牆壁。

  「放心,她睡一會就會醒了。」已經有中毒經驗的肯恩安慰著果力多

  「醒了之後,才是惡夢的開始……」艾文沉重的嘆了口氣,眼神充滿著絕望。

  「惡夢?」果力多唇邊起了陰寒的笑。「本公子絕對會將這些事情加倍奉還給他!」

  無法理解果力多的意思,肯恩跟艾文只是納悶的互望一眼。「你跟我們都被困在這邊,連逃出去都有困難,你又怎麼能……」

  沒有回答,果力多從懷中拿起一隻造型奇特的短笛,笛子的側身雕著一長串的十字紋路,果力多走到牆邊坐下,開始吹奏起來。

  「別浪費力氣了。」見到果力多的舉動,肯恩好意的勸他。「雖然不清楚詳細地點,可是,就我這陣子的觀察,我們的位置大概是在冰河附近,這裡很偏僻,你的笛聲不可能會有人聽見。」

  對於肯恩的話,果力多像是沒聽見般,他仍舊不停的吹奏,悠揚的笛聲,在空蕩蕩的牢房格外響亮。

  發現果力多不打算聽從自己的建議,肯恩跟艾文也只有自討沒趣的止了口,調整了下身體的姿勢,將果力多的笛聲當成入眠曲,兩人緩緩的睡去。

  在連綿的笛聲中,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鐵窗外的陽光由強轉弱,天色也逐漸轉暗,不知不覺,已經是黃昏時刻……

  「唉……」覺得口乾舌燥的果力多,發出埋怨似的長嘆。「歐羅那個臭小子,還說聽到笛聲會立刻趕過來。」

  仔細端詳著歐羅給自己的短笛,果力多臉上有著苦澀的笑,昨天歐羅突然拿這短笛給他,以備日後求救可用,那時候,果力多當它是玩笑話,沒想到,真的被歐羅給料中,現在自己真的需要靠這方式求助。

  「別在背後說人壞話。」歐羅的聲音自牆壁的另一頭傳入。

  「果力多,你們先退開。」夜伢的聲音緊跟在歐羅之後出現。

  「碰、碰、碰……」一聲聲劇烈的撞擊聲傳來,牆壁被開了個大洞,白色的煙霧瀰漫在空氣中。

  「去!還說你會馬上趕到。」果力多見到歐羅,劈頭就是一頓罵。「現在都已經快要晚上了!」

  「這地方設了幻影屏障。」歐羅沒好氣的回道:「可沒有你想像中的好找。」

  歐羅給果力多的短笛,是他們家族特製的訊號器,笛聲裡頭隱含特殊波長,無論多遠都能傳入歐羅耳中,不過,雖然歐羅可以聽到笛聲,當他們尋著聲音找尋來到冰河邊時,眼前除了河水與冰塊之外,其餘都是一片空無的景象,而笛聲卻是從四面八方出現,要不是精靈他們前來報訊,幫他們引路,他們恐怕要花費好大一番功夫才能找到這裏。

  「動作快點,這裡的冰越來越多了。」歐羅坐在一艘小船上,巨大的冰塊不斷自小船附近流過,在冰塊要接近船邊時,歐羅快速的將冰塊擊碎,怪的是,那些冰塊像是有意識般,不斷的往小船這裡移動、堆積。

  夜伢從裂了一個大洞的牆壁跳入房內,當他見到倒在地上的迪亞時,他一個箭步衝上前將她扶起,在見到迪亞的模樣,以及她嘴角殘留的汁液之後,夜伢心驚的望向果力多。「她……」

  「嗯。」果力多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

  「怎麼……會變成這樣?」夜伢自責的抱緊懷中的人,臉上盡是懊悔神情。「要是我能早一點趕到……」

  「肯恩、艾文,你們還好吧?」隨同夜伢他們趕來救人的天雲,一踏進牢房,便焦急的找著自家親人。

  在天雲見到他們的模樣之後,握緊拳頭,悲傷又氣憤的往牆壁捶打著。「都是我不好,如果我能多留意一些……」

  「現在沒時間聽你懺悔。」果力多冷聲的對他說道:「先離開這裡再說。」

  將肯恩跟艾文扶起之後,幾個人快步離開牢房。...<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TENORIKUMA 發表於 2009-4-12 07:01 PM

  第六章   婚禮˙計謀˙殺戮


  天才剛亮,王宮裡的上上下下就展開忙碌的一天,每個人的臉上全洋溢著笑容,最受人愛戴的派斯王子就要結婚了,這可是王宮近期最棒的喜事!

  不過,也不是每個人都這麼想啦!那些愛慕王子的女孩一聽到結婚的消息,每個人都難過的抱頭痛哭,有些人還試圖要衝進王宮破壞這場婚禮,後來全被警衛給趕了出去。

  「王子!你不要結婚!我不要你結婚!」女孩們聚在王宮外頭哭喊著。

  「王子,就算你結婚了,我還是愛著你!我永遠愛你!」

  「派斯的新娘是我!其他人都別想跟我搶!那個叫什麼麗莎的我,不准妳跟我搶!」

  「我詛咒妳!奪去王子的那個女人,我要永生永世的詛咒妳!」

  站在窗簾後,看著外頭哭成一團的女孩,我發現,這場婚禮除了要提防斐洛他們之外,可能還要擔心愛慕者所引起的暴動。

  「真恐怖。」聽著如雷般激動的叫喊聲,我無法置信的笑著。「麗莎,妳現在……大概是這個國家所有女生的眼中釘吧!」

  說話時,我不自覺的伸手摸了下腰間,原本應該備有長刀的地方現在空無一物,這感覺還真是有些不習慣。

  要是真有狀況發生……我恐怕只能用魔法了……

  「隨她們去,我無所謂。」麗莎無動於衷的梳理著頭髮,透過鏡子,她往我瞧了眼,手上的動作也緩了下來。「妳……要不要先坐著休息?」

  自從麗莎見到兩位哥哥的慘狀,又聽到我也中毒,她望著我的眼神總是帶著不安,似乎是怕一個沒留神,我就從此消失一般。

  聽出她話裡的擔心,我給了她一個微笑。「我不是說過我沒事嗎?」

  雖然我的身體依舊存在著麻痺感,行動、反應上也不是很靈敏,除此之外,並沒有多大的異狀,這並不是說毒性延緩,或者沒有發作。

  相反的,這是毒性開始腐蝕神經的徵兆,在身體的麻痺感消失之後,我會開始逐漸失去痛覺、觸覺,然後……

  「叩、叩叩、叩!」門口傳來藏有暗號的敲門聲。

  麗莎立刻上前開了門,穿著一襲新郎禮服的派斯走了進來,深色的衣服上頭點綴珍貴的寶石,在這些炫眼的珠寶襯托下,氣質出眾的王子更增添了華貴氣息。

  「我的新娘子真是漂亮。」派斯帶著滿臉的笑容,輕輕的在麗莎臉頰吻了下。

  「新郎好像很優閒?有空的話,要不要想想該怎麼解散外面的愛慕者軍隊?」帶酸的話語在派斯身後響起,希杰臭著臉站在兩人中間,不滿的情緒率直表現在臉上。

  「忙完了?」見到希杰這模樣,麗莎笑著牽起他的手,將他拉到一旁。

  「這裡一切都準備好了嗎?」夜伢跟歐羅跟在希杰後頭進入,歐羅先往門外張望了眼,才順手將門關上。

  「你的魅力還真大。」等到門被關上之後,我才從藏身的地方走出來,指著窗外的人潮,對派斯揶揄的笑著。

  「我也沒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派斯語帶無奈的聳聳肩。

  「現在來確認一下各自負責的工作。」雖然這房間裡沒有外人,可是夜伢仍舊繃著臉,沒有半點放鬆的神情。「我已經叫果力多監視厄爾克他們的動靜,婚禮開始之後,派斯負責麗莎的安危,歐羅、希杰負責監視婚禮會場的狀況……」

  「那我呢?」沒聽到自己該負責的事項,我指著自己問道:「我該負責哪邊?」

  「……」安靜。在我說完這句話時,沒有人回應我的問題,全都保持著令人尷尬的沉默。

  「迪亞,我看……妳還是留在這邊吧。」遲疑了一下,派斯才用著柔和的語調對我說。「多虧有妳,我們才能這麼快掌握斐洛的計畫,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們……」

  「不,我不想呆坐在這裡,什麼都不做。」早料到他們會這麼說,我毫不遲疑的抗拒道。

  好不容易事情進展到這邊了,要我停手,我絕對不要!我一定要親眼見到斐洛他們被抓起來才行!

  「迪亞,妳就聽派斯王子的話。」麗莎也跟王子站在同一陣線,同樣勸著我。「留在這邊休息。」

  「麗莎,我不是跟妳說過我沒事嗎?妳別……」

  「好了。」夜伢中斷我的話,簡短的對眾人宣布道:「迪亞跟我負責監視斐洛。」

  「夜伢大哥!你怎麼……」聽到夜伢所做的決定,希杰無法置信的瞪大眼。

  「夜伢,你應該知道迪亞她現在的狀況……」不只希杰意外,派斯也不贊同的出聲反對。「她應該要留在這邊。」

  「就算我們全部的人都反對,不準她參加這項計畫。」夜伢邊說邊回頭望著我。「妳也一樣會去,對吧?」

  「沒錯!」我用著極度燦爛的笑容點頭回道。

  老實說,就在他們剛剛一致要阻止我參與時,我就已經偷偷計畫要怎麼溜去會場了。

  「迪亞姐姐……妳真的很任性。」希杰用著少有的語氣指責我,臉上是極度無奈的表情。

  「抱歉,可是我……」第一次聽到希杰說出這種話,我低下頭反省著。

  「我是認為,與其讓她偷偷摸摸單獨行動,還不如讓她加入。」夜伢繼續往下說出他的打算。「這樣,我們也比較容易掌控她的動向。」

  耶?怎麼覺得,我好像變成需要監控的麻煩人物?

  「妳老是這樣,任性、脾氣壞、愛惹事、看起來很聰明,實際上卻是呆呆笨笨……」麗莎開始一連串的數落我。「妳根本就不管我們會不會擔心……」

  「……」現在是怎樣啦!要開始審判我的罪狀咩?

  「不過……」歐羅抿著嘴唇,悶聲笑著。「這樣的迪亞,才是迪亞。」

  嗯?歐羅說這話是認同我還是在損我?

  「哼!我就知道你們都會幫著她說話!」聽到歐羅這麼回,麗莎氣呼呼的給了他一記白眼,回頭,麗莎一手叉著腰,一手指著夜伢說道:「這件事情是你提議的,你要負責管好她。」

  「我知道。」夜伢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同時也對我告誡道:「妳只能在我的視線範圍內活動。」

  「遵命!」我調皮的對夜伢行禮回答。

  「你……」見到事情急轉直下,本來反對的眾人全又轉為支持時,派斯的臉上出現複雜的神情。

  「怎麼了?」發現派斯說話有些吞吞吐吐,我好奇的問道。

  「沒。」派斯對我笑了,臉上出現羨慕的神情。「只是覺得,你們的感情很好。」

  「叩、叩、叩!」敲門聲再度響起,隨從在門外恭敬的喊著。「王子,婚禮即將開始,請王子先到會場準備。」

  「我知道了。」派斯朝門口喊了回去。

  臨離開前,派斯走到我身邊,他從懷中拿出一個扁型的小方盒。「我有東西要給妳。」

  盒子打開之後,派斯從裡面取出一把被縮小的長刀,唸了幾句咒語,那刀子就恢復成正常大小。

  「這是……紫珀!」見到失去的武器出現,我喜出望外的叫道:「你是怎麼找到的?」

  沒有回答,派斯只是意味深長的對我笑笑,跟著,他用手指輕觸我的額頭,在我還沒會意過來時,腦中出現派斯叮嚀的聲音。

  『小心點……』

  「嗯。」我笑著對他點頭答應道。

  「他對妳說什麼?」在派斯走後,麗莎好奇的追問我。

  「他要我小心點。」我照實回答。

  「就這樣?」麗莎滿腹狐疑的瞧著我。「沒有其他的?」

  「不然呢?他還會對我說什麼?」我同樣困惑的反問。

  「誰知道。」麗莎突然側首望著夜伢,嘴角出現詭異的笑容。「說不定是會讓某個笨蛋擔心的事情。」

  「擔心?」我跟著麗莎的視線望向夜伢,夜伢則是面色尷尬的轉移視線。

  夜伢跟……派斯?我腦中突然想到厄爾克跟果力多……

  「難道派斯他……」我驚訝萬分的抓著麗莎的手。「派斯想要夜伢當他的男寵?」

  「啪!」一記清脆的巴掌聲傳出,不過這次打我的人不是麗莎,而是夜伢。

  「別開這種玩笑。」夜伢的額頭上明顯爆出青筋,嘴角微微抽蓄,臉上是哭笑不得的無奈。

  「你打我,你竟然為了派斯打我……」我摀著額頭,滿眼委屈的望著他。

  「我不是為了派斯,我是因為妳──」夜伢說到一半隨即又止住口。

  「因為什麼?」我困惑的望著他。

  「是啊,是為了什麼呢?」麗莎用著不懷好意的表情追問,希杰跟歐羅也一副期待他往下說的表情。

  「……」見到他們的態度,夜伢的臉快速泛上紅暈,嘴上只冷冷的說了句。「該去會場了。」

  像是想要逃避他們的問題,夜伢快速拿過斗篷讓我披上,還取了一條面巾遮去我大半的臉,為我喬裝打扮後,他抓著我的手快步離開房間。

  「真可惜,差一點就逼出他的話了……」臨關上房門前,我聽到麗莎不甘的嚷著。

  通往婚禮會場的路上鋪上長長的紅地毯,地毯的兩旁飄著成列的花束,如同雲般飄渺的霧氣包覆住花朵,花束的主花類似百合花,花瓣的顏色是如同琥珀般的紅,旁邊陪襯的花朵是形狀類似蝴蝶的花卉,一串串的自雲霧邊端上垂落而下。

  雖然很想好好欣賞這些花朵裝飾,但是,拖著我走的夜伢腳步飛快,似乎不想多做停留。

  「等、等等……」中毒後的身體有些遲緩,我的步伐跟不上夜伢,只好氣喘吁吁的對他喊著。「你走太快了。」

  「抱歉,我一時沒注意……妳還好吧?」夜伢隨即緩下腳步,擔憂的看著我,一手還摸上我額頭探量溫度。

  「我、我沒關係……」雖然早就習慣夜伢的照顧,可是,當他突然做出這些關心的舉動時,還真是讓我有些不能適應。

  「額頭……還痛嗎?」夜伢鬆下了手,不安的詢問著。「對不起,我剛剛一時太過激動,沒有注意到力道……」

  「唉呦!跟麗莎比起來,剛剛那一下根本就像蚊子叮!」看到夜伢內疚的神情,我打哈哈的對他說道:「你用不著放在心上啦!」

  真奇怪,明明被打的是我,為什麼我要反過來安慰他啊?

  閒談中,我們來到了婚禮會場,跟人界不同,這裡沒有什麼奢華的珠寶裝飾。

  禮堂上方橫著兩道彎彎的彩虹,一條星河從會場中央流過,上頭擺著香氣盈人的佳餚,無人演奏的樂器發出令人心情愉悅的合奏,數道水柱從地板發出,近距離端詳,裡頭還有繽紛的小魚群優遊其中。

  「真不愧是魔族的婚禮,跟人界就是不同!」望著眼前夢幻而又美如仙境的佈置,我心動的讚嘆著。

  「借過、借過!」幾隻巨石力怪扛著一個大籠子從我面前經過,我退避不及,整個人往後跌了下去。

  「小心。」夜伢快速挽住我後傾的身體,順勢將我擁入他懷中,低著嗓音在我耳邊說道:「妳沒事吧?」

  「嗯……」這樣的場面讓我瞬間紅了臉,只能慌亂的低著頭回答,視線卻再也不敢跟他對上。

  怎麼回事?為什麼我會覺得心跳加速?而且,不過就是被夜伢抱住而已,我幹嘛臉紅啊?

  在那群巨石力怪經過後,門口的侍從同時大聲嚷著。「渣八八公爵獻上一隻八頭三翼鳥為婚禮慶賀!」

  「魔界的奇珍異獸還真多。」見到會場角落處,各個貴族送上的祝賀禮品,夜伢對我笑著說道。

  「對、對啊……」我尷尬的回了個笑。

  不行了,現在連說話都結結巴巴的!我看,我還是先到外頭呼吸一下空氣,緩和一下情緒……在穩住身子後,我稍稍退開跟夜伢之間的距離,但卻隨即被夜伢拉回身邊。

  「不是跟妳說過,別離開我的視線範圍嗎?」這一次,夜伢握緊了我的手,不放開。

  「好、好啦……」我為難的想要抽回我的手,可是夜伢卻沒有鬆手的打算。

  「你、你把手還給我啦!幹嘛抓著不放啊!」雖然是在對他抗議,可是,我發出的聲音竟然跟蚊子沒什麼兩樣。

  我到底在搞什麼?平常的氣勢都到哪裡去了?

  突然,夜伢抓我的力道加重了,才想生氣的質問他,卻發現夜伢的視線緊盯著前方,臉色也變的嚴肅。

  「夜……」

  「別說話。」夜伢沉著聲音制止我。

  在我還沒反應過來時,斐洛的聲音竄入了我的耳中,見到他出現,我連忙低下頭生怕被他認出來。

  「你好。」斐洛笑著走向我們,順帶還打量了我一眼。「這位是……」

  「她是我班上的同學。」夜伢順手將我拉到身後。「校長找我有事情嗎?」

  「我聽說迪亞跟一名男同學失蹤了,這是真的嗎?」斐洛假意的問道,臉上還裝出擔憂的表情。

  「嗯,現在我們已經請派斯王子幫我們協尋了。」夜伢冷著聲音回道:「應該很快就有他們的消息。」

  聞言,斐洛同意的點頭,順手拍了拍夜伢的肩頭。「你也別太擔心,他們不會有事的。」

  「這個我知道。」夜伢臉上是木然的表情,語調也極為平淡。「我只是在想……該怎麼對付抓走他們的傢伙。」

  「這個嘛……」斐洛微微瞇起眼睛。「你要先抓到人才行。」

  「歡迎各位貴賓出席這場婚宴。」主持人站在位於會場正中央的高台上,笑容滿面的對眾人說道:「婚禮即將開始,請大家聚集到中央來!」

  「我先過去跟其他人打聲招呼。」斐洛轉身走往人群,而夜伢的視線卻仍緊盯著他。

  「別激動……」雖然夜伢臉上沒有任何神情,可是,我還是感覺到他心底的那股憤怒。

  「等一下要是發現情況不對,妳要立刻離開。」夜伢鬆開了我的手,認真的對我說道。

  「你要我丟下你們?不可能,我……」才想出聲抗議,可是,夜伢臉上那異常嚴肅的神情,讓我將所有的話都給嚥了回來。

  「我不希望妳受傷。」夜伢沉重的對我說道。

  「……」我知道夜伢想要我點頭答應,但,我無法回應他。

  我也會害怕死亡,可是,丟下同伴,孤寂的活著,那更讓人難受……

  「現在,讓我們歡迎美麗的新娘進場!」

  熱鬧的喧嘩聲,蓋去了我跟夜伢之間的靜默,伴隨著悠揚的音樂聲響起,披著白紗的麗莎步入會場,在眾人的鼓掌聲之下,麗莎走到了派斯王子的身邊。

  「今天是一個美好的日子,是全國的大喜事!」國王站在兩位新人中間,端著酒杯,笑容滿面的說道:「瞧瞧這對新人,男的俊、女的美,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讓我們一起舉杯為他們慶祝吧!」

  「乾杯!」眾人紛紛舉起手上的酒杯,爽快的一口飲盡杯中酒。

  「現在,讓我們請促成這門親事的斐洛來說幾句話!」國王笑著招呼斐洛上台。

  「今天真是個值得慶賀的日子。」走到台上,望著麗莎與派斯,斐洛心情愉悅的笑著。「在這場婚禮過後,一切都將變的不同,世界會是一個新的局面……」

  在斐洛說話時,我跟夜伢察覺到,禮堂已經被一群人悄悄的包圍住,庫馬他們也逐步往台前接近,歐羅他們也同樣出現在會場裡,對我們使眼色示意。

  要開始行動了?我跟夜伢交換了下眼神,提高了警戒。

  由於我們還沒有得到斐洛犯罪的證據,雖然目前發現狀況不對,但是我們這時還不能出手,非要等到他們實際展開行動才行。

  台上的斐洛這時高舉手中的杯子,朗聲說道:「現在,為了慶祝新的未來!我們一口乾了杯裡的酒!好好的慶祝吧!」

  「好!」眾人再度舉杯,齊聲吶喊道。

  就在此時,數百名黑衣人從暗處衝上前,團團包圍住眾人,厄爾克跟桑嵐也快步上前抓住了麗莎跟派斯。

  「這、這是怎麼回事?」突如其來的狀況,讓賓客們全都傻了眼。

  「斐洛!你想做什麼?」國王怒聲的質問道。

  「我說過,今天這場婚宴之後,一切都會變的不同。」斐洛的右手突然轉變成一把長刀,他將它架在國王的脖子上。「不歸順我的人,全都要死。」

  「你以為就憑你們這些人,能夠制服我們。」其中一名貴族走上前厲聲的說道:「少瞧不起身為王室的尊貴血統!」

  說話時,那人眼睛出現紅光,在他發出幾聲如猛獸般的吶喊聲之後,他蛻去了人的形體,變成一個有著四對黑色羽翼,半人半獸的型態。

  這個……就是魔族的真正形體?雖然魔族都是以接近人類的模樣跟我們見面,其實,他們在出生時是魔物的型態,聽說,血統越純正的魔族,他的本體就越接近魔。

  「呃、呃……」變身完之後,那人突然像是極度難受的曲著身體。

  「是不是覺得很難過?」斐洛臉上出現戲謔的笑容。「感覺力量使不上來,全身的魔法好像失去了一樣?」

  「你……你下藥?」不只是那個人,其他在場的賓客紛紛倒在地上,臉上出現難受的表情,派斯王子跟國王也同樣一臉難受伏在台上。

  「奇怪,我怎麼沒有感覺?」看著週遭陷入痛苦難受的魔族人,我們學校的學生卻沒有感覺到任何不舒服。

  「別害怕,我只是在酒裡攙了『聖麟粉』,用它封住你們的魔力而已。」斐洛從懷中拿出一個小袋子。

  難怪我們沒事……我這才理解目前的狀況。因為魔族的力量來源就是他們與生俱來的魔力,生命的維持也與魔力習習相關,要是沒有這份力量,他們可是脆弱的比嬰兒都不如。

  而我們人類本來就不是依賴魔力維生,失去魔法這件事情,對我們沒有多大影響。

  「說真的,這藥粉還真是不好找,要不是有幽帝幫忙,我還真的找不到。」斐洛邊說邊開心的拍了拍身旁中年男子的肩膀,相對於斐洛的興奮,被稱為幽帝的男子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那個叫幽帝的……怎麼好像很眼熟?我困惑的盯著對方打量著。

  「選擇吧!要服從我,還是寧願死?」斐洛面露猙獰的對眾人笑著。

  「咻!」一把匕首快速射向斐洛,輕輕鬆鬆的,他就將那匕首給接住了。

  「你這個卑鄙小人,休想我會服從!」人群中,一名男子摀著胸口,大聲的對他咆嘯道。

  斐洛順手將匕首一丟,筆直的射中那人的額頭,中刀的男子跟著緩緩倒下。

  「死人還這麼多話。」斐洛不以為然的冷哼一聲,語調更是冷的讓人發寒。

  「斐洛……你這個該死的……」國王生氣的衝向他,在他衝到斐洛面前時,斐洛的右手狠狠的刺入他的胸口。

  「我說過,不服從我的人就必須死。」斐洛快速將右手抽離,國王的胸口跟著噴出一道血。

  「父親!」見到父親在面前倒下,派斯掙扎的站起身,但卻被一旁的幽帝架住。

  「別急,下一個就輪到你了。」斐洛笑著走向派斯,右手形成的長刀對準他的胸口。「我可沒打算讓你們父子兩個活命。」

  「住手!」我跟夜伢快步衝上台,夜伢揮著長刀將斐洛擊退,而我則是揮刀逼開幽帝,將派斯王子救下。

  「放開麗莎!」數道銀針射向架住麗沙的桑嵐,桑嵐快速的跳了開來,希杰手握數十根長針擋在麗莎前方。

  「膽識不錯。」斐洛仍是一副悠哉模樣。「不過,就你們幾個,你們能應付這麼多人嗎?我隨便一個手下就能殺光你們。」

  「要試試嗎?」歐羅突然現身在斐洛身後。

  當歐羅揮起刀子準備攻向斐洛時,庫馬立刻揮著三叉戟上前阻擋,兩個人一路從台上打到台下,原本站在台下的人全退了開來,其中,也有些貴族想要幫上一把,但是,卻反被斐洛的黑衣手下給殺了。

  當兩人打的難分難捨時,幾名黑衣人想要趁隙攻擊歐羅時,果力多適時出現擋下,見到果力多現身,斐洛跟庫馬訝異的征了下。

  「你是怎麼……」庫馬奇怪的望著他。

  「你以為你困的住本公子?」沒有喝下魔藥的果力多快速朝庫馬轟了個龍捲風,躲避不及的庫馬,被硬生生從正面被擊中,強大的風壓讓他往後滑行一公尺多。

  「原來……妳是迪亞。」斐洛見到果力多,回頭望著我說道:「難怪我剛剛覺得妳很眼熟……」

  「見到我,你很失望嗎?」我拿下遮臉的面巾,同時抽出腰間的長刀。

  「我本來想慢慢折磨妳,讓妳嚐盡痛苦死去,既然妳想死在這裡,那我也就成全妳。」斐洛原本變成長刀的右手再度進行變化,那刀子突然變成跟他身高差不多的大刀,揮舞著刀子,斐洛逐步接近我。

  「你的對手是我!」夜伢擋在他面前,刀氣夾帶著火焰向斐洛攻去。

  斐洛大刀橫擋住攻勢,輕而易舉就將刀氣給化開。「看來,你們幾個並沒有喝下酒。」

  「慶祝的酒,我要等到打敗你再喝。」夜伢再次衝向斐洛,長刀正面擊中斐洛的右手大刀,空出另一隻手,夜伢朝他發出雷電咒,雷電將斐洛的臉頰傷出一道血痕。

  「這樣的攻擊就想打敗我?」斐洛一把抹去臉頰上的血,那傷口瞬間就癒合了。「我會讓你了解,魔族跟卑微人類的差別!」

  斐洛的額上突然爆出一對彎角,眼睛往外凸出,大刀重重的擊下,夜伢隨即閃躲開來,高台被他給劈成兩半,台上的我們迅速退避到台下。

  「殺了他們!」斐洛用著惡狠狠的表情,對他的手下們命令道:「將所有反抗的人都殺了!」

  「是!」接到命令的黑衣人,紛紛拿起武器衝向我們。

  面對黑衣人接連不斷的攻勢,我們幾個陷入了苦戰,逐漸的,我們幾個被逼到會場中央,黑衣人團團包圍住我們。

  「死吧!」兩個舉著斧頭的黑衣人對我劈來,我快速揮刀阻擋,但是發麻的手卻握不住刀,被對方的力道一震,我手上的刀子掉落在地上。

  「可惡!」我快速發出火龍將他們擊退。

  幸好剛剛我沒有喝下那酒,要不,我可能就被劈死了……我才想上前撿刀,身體卻突然竄上一陣暈眩感,我難受的跪倒在地上。

  「迪亞!快避開!」不遠處,被黑衣人團團圍住的夜伢對我大聲喊道。

  避?一抬頭,我看見一個巨大的黑影衝向我,手上還拿著一把亮晃晃的劍。...<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TENORIKUMA 發表於 2009-4-12 07:04 PM

  第七章  意外的大逆轉


  「瞬˙五行挪移!」我支手貼地,快速唸出咒語,腳下的影子迅速擴張,我整個人遁入影子裡,現身在會場的另一個角落。

  呼……還好我有跟老爸學到逃跑的方法。勉強偷安的我,狼狽的抹去額上的冷汗。

  還沒還的及喘口氣,一個黑影壟罩我,巨大的石臂朝我擊下,一道土牆在我前方現身,為我擋去對方的攻擊,滾滾沙塵中,明德爾現身在我身邊。

  「有危險為什麼不召喚我們?」明德爾臉色極為難看的責問道。

  「我、我忘記了。」我現在的腦袋可是昏沉沉的狀態,光是要應付攻擊就很困難了,哪還有時間想那麼多。

  「看來,那藥還會讓妳失意。」一個巨型水球出現在我的左方,羽皇冷著臉批評道。

  「反正,你們不用我召喚也能自己出現啊!幹嘛一定要我叫?」我埋怨的嚷著。

  「契約規定。」羽皇簡短的回道。

  啊哩?契約還有這樣的規定喔?我望著一左一右守護著我的精靈,我想,他們剛剛一定是在旁邊忍的很心急,一直到看見我有危險,他們才不顧契約的召喚規則,衝出來幫我。

  「殺!」幾個黑衣人變身成魔物狀態衝向我們,精靈們連忙上前迎戰。

  「啪!」一名全身綠色,手指頭是長長藤蔓的魔人朝我發動攻擊,一個沒留神,數條藤蔓纏住了我的手腳,我整個人被帶至高空。

  好難過……不能呼吸了……對方勒緊我的脖子,手腳被制住的我根本無法掙脫,脖子好像快要被絞斷一樣的難受。

  「喔嘎嘎嘎……妳就這樣死去吧!」對方發出奇怪的笑聲對我說道。

  我反手抓住纏著手臂的藤蔓,兩道火燄自我手心往藤蔓蔓延開來,對方的藤蔓觸手被我燒斷,我整個人跟著摔至地面。

  「妳以為那樣的小火就能傷了我?」對方被燒斷的藤蔓觸手再度生長,他跨著步伐緩緩向我走來。

  沒辦法多做休息,我快速結起召喚印記,跟著,雙手用力往地面一擊,一個帶著面具、身穿盔甲的戰士從地面出現,戰士用著如雷電般的速度衝向對方,一刀便將他給劈成兩半,被刀口切開的地方冒出熊熊的火焰,往外燃燒,那人在火燄中發出慘烈的叫聲。

  「這樣的大火,應該能殺你了吧。」坐在地上喘息,望著眼前巨大的火燄,我對那個已經燒成焦炭的人說道。

  才想站起身,腳尖卻無法使力,殷紅的血透出了鞋面,看見這狀況,我知道,我的腳已經開始腐蝕了。

  我勉強用手支起身體,還沒穩住身子,眼前就有數道刀影閃過。

  「迪亞姐姐,刀!」希杰快速將我的長刀擲向我。

  快速接下刀,轉身一個橫劈,那幾個攻向我的人就被我斬成兩段,同時,我也因為站不住腳,整個人又倒在地上。

  「碰!」一個巨大的人影落在我前方,連帶引起地面震動。

  「怎麼?是不是已經站不起來了?」斐洛像是在宣告我的死期般望著我笑笑。「蛇面曼陀羅的毒開始發作了吧?妳的腳……已經開始腐蝕了,對不對?」

  掙扎的,我用刀撐著身體,逐步往後退,而斐洛見我這模樣,更是開心的放聲大笑。

  「害怕了?想逃嗎?」斐洛瞇著眼睛,嘴巴更是笑的闔不上。「要是貝卡能看到這一幕,一定很有趣……真想讓她看到我凌虐妳致死的樣子……」

  像是遊戲般,斐洛手邊聚起數根拇指粗的長針,他讓那些針一根根刺穿了我的腿,我痛的咬緊雙唇,死命不讓自己叫出聲。

  「叫啊,怎麼不叫出來?」斐洛沒聽到我的慘叫聲,臉上的笑容收了些。「我要聽到妳的哀號!我要妳向我求饒!」

  說著,他再度射出一些長針,刺穿我的左手,不過,我還是沒有順從他的心意,仍然努力撐著,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迪亞!」其他人見到我這模樣,紛紛想要上前救我,但是,包圍著他們的厚厚人牆,讓他們無法順利脫身。

  「妳想要激怒我,讓我一刀殺了妳,好早點解脫嗎?」斐洛瞪大雙眼怒罵著。「我不會讓妳稱心,我要將妳的手腳砍斷,然後將妳囚禁起來,看著妳在蛇面曼陀羅的毒中死去!」

  斐洛揮著右手化成的大刀朝我砍來,我連忙使出御風術飛到半空中,對著斐洛的腦袋一刀劈下。

  「磅!」斐洛起刀阻擋,我跟他的力道僵持一會之後,便被他給打落在地上。

  「我要先砍下妳的右手。」斐洛高舉著刀,一舉劈下。

  當我以為這次已經躲不過時,一個黑影閃至我面前,自刀口下將我帶離,救我的人是賓客中的一員,他將我帶到距離斐洛較遠的地方,才將小心翼翼的我放下。

  「幸好有趕上。」說話時,那人的額頭留下殷紅的血,嘴角露出一個微笑,隨後,他整個人便在我眼前倒下,他的背部出現一道又深又長的傷口。

  他是因我而死的……望著倒在我身旁的人,看著他殘存在我手上的血,我腦中一片空白。

  「礙事的傢伙。」斐洛朝地上啐了口,再度向我走來。

  「迪亞!」夜伢從重重包圍中脫身,飛到斐洛面前,朝著他的胸口用力的砍下,一道長長的傷痕出現在斐洛胸前。

  斐洛同時間將右手的大刀朝他劈去,勉強側身閃過的夜伢被他傷了左手,忍著痛楚,他快速退避到我身旁。

  「又一個送死的。」斐洛胸口的傷再度癒合了,他快步的向我們衝來。

  「你的對手可不是只有他們!」歐羅跟果力多從人群中縱身一躍,雙雙擊中斐洛的背部,但兩人也被一道強大的雷電劈倒在地。

  「主人,你沒事吧?」庫馬拿著三叉戟,身邊放出強大的雷電,看他全身傷痕累累的模樣,想必剛剛也跟歐羅他們陷入了苦戰。

  「去……本公子還以為剛剛已經解決你了。」身上冒著煙,像是快要被烤焦的果力多,從地上強撐著起身。「你這傢伙還真麻煩。」

  「剛剛的力道太輕了。」歐羅同樣狼狽的從地上爬起,嘴上不饒人的笑道:「害蟲的生命力果然很強。」

  「都要死了,還這麼愛耍嘴皮子。」庫馬再度對兩人放出雷電,強大的電流如同猛獸般襲向兩人。

  「快躲開!」我心急的對他們兩人喊著,但他們卻動也不動的站著。

  就在雷電近身之前,一條捲軸橫在兩人前方,如同圍牆般擋住那攻擊。

  「嘿!看來我們回來的正是時候!」三藏的聲音在空中饗起,他們幾個人坐在魔王鯨身上,飛在我們上空。

  「嘩!真是戰況慘烈啊!」姬望著被毀壞大半的禮堂,頑皮的吐了吐舌頭。

  「來來來!先吃顆療傷藥。」三藏縱身一躍,跳到歐羅跟果力多身邊。

  他笑嘻嘻的將藥丸遞給他們兩個,服下藥丸之後,他們身上的傷口迅速復原,精神狀態也變好了。

  「嘿嘿!這藥丸一顆算你們三千金幣就好。」三藏眼中閃耀著金幣的光芒,興高采烈的道。

  三藏……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我真是有點啼笑皆非的無奈。

  「不給。」果力多乾脆的回答完後,便拋下三藏,再度衝向庫馬,接連對他展開攻擊。

  歐羅沉默的望了眼三藏,然後才面無表情的道:「以後要是有人要我殺你,我會留你半條命。」

  「呸呸呸!」三藏一副痞子模樣的扮了個鬼臉。「我的人緣這麼好,怎麼可能有人要殺我!」

  「不想活的就上來!」狂迅速變回靈體模樣,靈刀在他手上出現,握著刀,他跳入黑衣人之中,興奮的打了起來。

  「上吧!」我抓緊刀,準備加入戰鬥。

  「別去!」站在我附近的賓客見我要起身迎戰,出手制止我。「我們中了毒,已經逃不了,妳還有希望,妳跟妳的朋友趁現在快逃吧!」

  「是啊!斐洛他不是你們能對付的人物!」

  「說白一點,這是我們魔界的事情,根本與你們人界無關,你們大可不必淌這渾水……」

  聽到他們這番話,我拉開他們的手,冷冷的望著他們。「你們真的是魔族嗎?」

  「妳……」他們被我問的愣住了。

  「我老媽對我說過,魔族的人都很難纏。」站立困難的我,使出飛行術讓自己飄離地面。「因為,魔族的人寧可戰死,也不願認輸。」

  「……」魔族人沒有出聲,他們臉上充斥著複雜的神情。

  「我可以容忍妳受傷,但是,不准死。」夜伢飛到我身邊,警告的對我說道:「聽到沒?」

  「這是強人所難吧?」我臉上出現苦笑。「你說的話比我還任性。」

  「這是學妳的。」夜伢的視線直盯著斐洛。「那傢伙交給我,妳去處理其他人。」

  「是……」知道現在我怎麼跟夜伢說都沒有用,我也只有無奈的朝那群黑衣小角色飛去。

  說實在的,我握刀的手指其實已經沒什麼感覺了,這樣的身體狀況,就算只是應付黑衣人,對我來說也是很吃力的一件事。

  「鏘!」才沒打幾下,我手上的長刀就又被打飛了。

  「吼嘎嘎……」對方邊發出奇怪的聲響邊向我走來,那聲音聽來像是在嘲笑我一樣。

  少瞧不起人了!就算沒有刀子,我也不會輸!才想朝對方轟出魔法攻擊,但是,頭上卻意外遭到一擊,我在倒地之前,勉強將手上剛聚起的魔法發出,將攻擊我的敵人擊退。

  這一下打的還真重,頭好痛、好暈……我難受的伏在地上,血滴自額上滑落臉頰,聚在下巴低落。

  「迪亞!」麗莎的聲音突然在我前方,她雙手聚起一個光彈,狠狠朝我擊來。

  光彈越過我,直接往我身後衝去,一聲慘烈的叫聲在我耳旁響起,不用回頭看,我也知道,剛剛有人想偷襲我。

  「妳的刀。」麗沙一個彈指,遠處的長刀就自動飛到我手中。

  「妳怎麼能夠使用魔法?」接下刀子,我困惑的問。「妳不是有喝下那個酒?」

  「不知道。」麗莎自己也是一臉不解。「我剛剛突然感覺到魔法恢復了。」

  不只是麗莎,魔族的王室們也紛紛察覺身體的異樣,他們試探性的使出魔法,跟麗莎一樣,他們的魔力都恢復了!

  「你們這群污衊王室的叛徒,準備受死吧!」一個個王室的人全轉成魔物型態,臉上露出要大開殺戒的笑容。

  見到這情景的黑衣手下,也不甘示弱的紛紛變身成魔物,霎時間,禮堂成了群魔的聚會。

  「感覺……好恐怖……」麗莎被這景象嚇白了臉。

  「為什麼?」看著手下一個個倒下,斐洛無法置信的大喊。「這是怎麼回事!」

  「因為,我在酒中下的藥,只是暫時封閉魔力的藥。」幽帝一個閃身便出現在斐洛面前,他朝著他的胸口中央刺入一根銀杵。

  「你……」原本遭受到我們攻擊都無效的斐洛,從口中咳出一灘黑色的血。

  「終於讓我找到你的死穴了,斐洛。」幽帝頭上的布條已經取下,額頭中央睜著銀白色的獨眼。

  「白眼……伯伯?」見到熟悉的白眼,我後知後覺的喊出聲。

  小時候,對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額上的白眼,就算有頭巾遮住,他的眼睛還是能夠看到很遠的地方,當頭巾拿下的時候,那眼睛不但可以看見被我藏起來的東西,還可以看到別人身上的「氣」,評斷對方的實力。

  以前,白眼伯伯常常到我們家裡玩,一直到幾年前,他突然失去消息,那時候,我還擔心他是不是生病或遇到什麼事情了,後來奶奶跟我說,他正在執行一項重要的任務,沒辦法來我們家……原來,他是幫派斯王子當臥底啊!

  「好久不見啊!」幽帝揮手對我笑著。「才幾年不見,妳就已經變成這麼漂亮的女孩子。」

  「幽帝!你這該死的叛徒!」庫馬抓著三叉戟衝上前,卻被厄爾克跟桑嵐雙雙攔下。

  「你們……」庫馬憤恨的跟他們兩人對峙著。

  「意外嗎?」派斯扶起受傷的父親,對著被困住的兩人笑笑。「他們全是我派去接近你的人。」

  哇咧?自己的手下反而是對方派來的人?現在這狀況還真像諜對諜!我們幾個全停下手,愣愣的望著這一切。

  「你是怎麼發現的?」用著不甘心的語氣,斐洛厲聲質問道。

  「還記得我小時候掉入『六獠絕谷』的那場意外嗎?」派斯開始敘述起過去的事情。「雖然我被救出之後,失去當時的記憶,可是,就在前幾年我又想起來了……將我丟入絕谷的人就是你。」

  「丟入絕谷?」斐洛臉上出現嘲笑般的笑容。「不,我沒有那麼仁慈,我本來是打算一刀刺穿你的身體,解決你的小命,結果,你在閃躲攻擊的時候,自己不小心掉入斷谷。」

  「這麼說,上天還真是眷顧我。」派斯不以為意的笑笑。「掉入六獠絕谷的人絕對是死路一條,而我卻意外的生還了。」

  「束手就擒吧!」國王朝斐洛喊著。「我可以留你一條全屍!」

  「哈哈哈……」斐洛突然放聲笑了出來。「真好笑,就憑你們也想打贏我?你們這些安逸慣了的貴族,恐怕連該怎麼戰鬥都不記得了吧!」

  「抓住他!」國王一聲令下,所有人蜂湧上前,但是就如同斐洛所說的,每個人都制服不了他。

  「漫天羅網!」三藏突然自半空放出數條捲軸,繞著庫馬跟斐洛團團捆住。

  「繩˙華輪!」姬用粗繩在捲軸外圍,加強綑綁的力道。

  「哼!幾條破布跟繩子就想纏住我們?」斐洛雙臂一個用勁,布條跟繩子就被他給震斷了。

  去除掉布條跟繩子的兩人必沒有因此脫困,他們仍被近乎呈現透明的細繩給綁著。

  「這……」望著身上的東西,庫馬大感意外的睜大眼。

  「這應該叫做障眼法吧!」三藏笑著跟姬相互擊掌慶賀。「那些繩子雖然細,不過,要扯斷它可不簡單。」

  「因為那是魔王鯨的繩子嘛!」姬同聲的附和道。

  「沒想到,向來不管事的北方魔王竟然也出手了。」雖然處於弱勢,但斐洛臉上仍舊是笑著的。「用小手段傷人,還真不愧是魔王的作風啊!」

  斐洛身旁的庫馬身上開始出現閃光,隨著光芒增強,庫馬臉上的表情也轉為辛苦,在幾聲東西撕裂的響聲之後,兩人身上的細繩應聲斷裂,樹枝狀的雷電自庫馬身上射出,逼退所有包圍住他們的人。

          

  「主、主人,請你先後退幾步。」庫馬握緊手上的三叉戟,臉色有點蒼白的說道:「這些人,就交由屬下應付。」

  「嗯。」斐洛也不多說什麼,逕自往後退了幾步。

  「你用盡全部的力量弄斷本王的繩子,相對的,體內應該受了重傷。」魔王鯨緩緩飛到他面前。「你以為你的狀況還能戰鬥?」

  庫馬竟然為了救斐洛,連自己的命都不要?我對庫馬的衷心程度大感意外,心底連帶對他起了佩服。

  「我的生命不重要,只要主人安全就好。」庫馬臉上微微起了個微笑,嘴裡連帶咳出一灘血,手上握著的三叉戟也跟著掉落地面,但他仍強撐身體站著。

  「你們都聽到北方魔王的話了吧!」國王高聲喊著。「他已經不能戰鬥了,快去抓住斐洛!」

  當士兵想要衝上前時,庫馬快步橫在眾人跟斐洛中間。

  「誰說我不能戰鬥?」庫馬臉上出現一種複雜的神情,他身邊的氣流開始產生不尋常的波動,一股奇異的壓迫感壟罩整個會場。

  「事情有點不尋常……」派斯見狀立刻起了戒備。「大家小心點。」

  「主人,很抱歉……」庫馬在準備就緒後,突然開口說出這句話。「往後我不能再為您效勞了。」

  一股強大的魔法自庫馬體內放出,閃電、暴風、四竄的火焰充斥全場,挾帶著毀滅性的魔法掃向眾人,站在庫馬附近的幾個人,全成了焦黑的枯骨。

  「可惡!」面對來勢洶洶的攻擊,麗莎迅速張出屏障想要擋下,但是那強大的破壞力卻將她的屏障給摧毀了。

  「笨蛋!」魔王鯨迅速衝到麗莎前方,硬生生以身體攔下這一擊,同時,使用反擊魔法將那些攻擊全給擋了回去。

  兩道魔法產生強烈的對抗,在一番較勁之下,庫馬的魔法被摩王鯨攻破,而用盡生命力的庫馬,也化為塵土消失在風中。

  「魔王鯨!你怎麼了?」在一切平息之後,麗莎快步跑向魔王鯨,對戰過後的魔王鯨,一動也不動的癱倒在地上。

  當我想要跑過去觀看魔王鯨的傷勢時,一個力量抓住了我的手臂,斐洛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想去哪?我跟妳的事情還沒完結。」

  我驚慌的舉起拳頭朝他揮去,但手卻被他抓住,他將我的手一個扭轉,我的手就像是要被他給折斷一般,疼痛不已。

  「放開迪亞!」夜伢快步向我們衝來,斐洛的身後突然出現一條尾巴,將夜伢給擊飛。

  「走吧!」突然,我頭上腳下的被他扛在肩上,帶著我,斐洛快速衝離會場,追上來的夜伢跟派斯被遠遠拋在後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TENORIKUMA 發表於 2009-4-12 07:05 PM

本帖最後由 TENORIKUMA 於 2009-4-12 07:07 PM 編輯

  第八章   死亡

  斐洛抓著我快速奔出皇宮,穿過街道及人群來到城外的森林,沿途的景物快速在我眼前流逝,我的耳邊只有呼嘯而過的風聲,不知過了多久,我被斐洛從肩上抓了下,重重的丟到地上。

  「痛!」我的手跟腳被地上的石子數道傷痕,被斐洛抓過的手腕也出現數個瘀青。

  「這裡,就是妳的葬身之地。」斐洛的雙手化成了鐵製的錐子,往外暴凸的眼睛加深了他的猙獰。

  快速往四周瞧了眼,我的身後是一個斷崖,橙紅色的光芒由崖底往上發出,前方是一座森林,也是通往外界唯一的路,但是,我必須通過斐洛才能夠到達森林那邊。

  我該怎麼逃?我是不可能越過斐洛從森林逃走,那麼,現在只剩下……

  「如果妳想要跳下斷崖,然後再使用飛行術逃走,最好打消這個想法。」斐洛看出我的意圖,假惺惺的對我提醒道:「這裡叫做六獠絕谷,那些光芒會消除所有的魔法,要是妳真的跳下去,絕對只會有摔死的命運。」

  「照這樣說來,我只有摔死或者被你殺死,這兩種命運可以選擇囉?」我無奈的笑了出來。

  很奇怪,照理說我該嚇的發抖或者驚慌的大叫,可是,我卻是只覺得好笑,好像……只有這麼做,我才能找回我的勇氣。

  斐洛舉起那錐子手迅速朝我刺來,我連忙往後跳開,還沒落腳,斐洛起腳一踢,直接踢中我的腹部,我整個人摔飛至懸崖邊,劇烈的疼痛更是讓我差點無法呼吸。

  「嘖嘖!小心吶!摔下去可就不好玩了。」斐洛往後退了幾步,對我招著手。「來,過來一點。」

  雖然不想再遭受到他的攻擊,可是,我也不想失足摔落懸崖,只要活著,就有機會……秉持著這樣的信念,我依著斐洛的話,忍著身體的疼痛,緩步走向他。

  「這樣才對……」斐洛像是在玩遊戲般的笑開了。

  錐子手臂再度向我揮來,這次,我勉強用雙手緊緊抱住那隻手臂,想要藉著這動作,讓他無法對我攻擊。

  「這是垂死的掙扎嗎?」斐洛奮力將手往上一揮,我整個人連帶被拋向高空。

  「乾脆,將妳的身體刺穿好了。」斐洛的錐子手臂延長了兩公尺,似乎在等著我落下時直接貫穿我的身體。

  我快速駛出凝冰術,將空氣中的水氣凝聚成一個大冰塊,擋在我跟那錐子的尖端中間,藉由兩者撞擊的反射力道,我讓自己摔向森林,想要趁這機會逃脫。

  「想逃?」斐洛手一揮,數十團黏液般的東西砸到我身上,將我整個人固定在地上,動彈不得。

  「該死!」我拼命的想要掙扎起身,但是,無論我用多大的力道,仍舊掙脫不了那黏液。

  「雖然我很想陪妳多玩一會,但是,我在趕時間。」斐洛來到我面前,錐子的尖端抵在我的胸口。「放心吧!妳死了之後,他們會來幫妳收屍的。」

  就在斐洛準備要將錐子刺入我心臟時,夜伢突然從森林中衝出來,一腳將他踢開。

  「迪亞,妳沒事吧?」尾隨而至的派斯立刻為我除去那些黏液,並且開始為我療傷。

  「你們真像是煩人的蒼蠅。」斐洛臉上爆出青筋,用著極為憤怒的語氣說道。

  斐洛用著極快的速度衝向夜伢,動作速度跟不上的夜伢連連挨了他幾次攻擊,派斯見到這情況連忙趕上前協助,在兩人輪番上陣的攻勢之下,被幽帝封住死穴的斐洛逐漸趨於下風,在邊打邊退的情況下,斐洛被他們兩人逼到懸崖邊。

  「別太靠近懸崖。」派斯警告著夜伢。「這懸崖會讓人魔法盡失,掉下去就上不來了。」

  「嗯。」夜伢邊點頭回應派斯邊緩步逼近斐洛。

  「別以為,你們能夠打敗我!」斐洛大聲的對我們咆嘯著。

  斐洛的左手變成利刃,往自己的胸口刺了一刀,傷口湧出的血在空中形成一個五星圖,他週遭的氣氛也跟著改變……

  這是……雖然做法跟咒語都不盡相同,可是眼前這熟悉的景象,以及這份似曾相識的感覺,我大約猜出斐洛所施行的咒法。

  「危險!這是血咒,快退開!」我朝著他們大喊,但是,似乎來不及了。

  「我要將你們全殺了!」斐洛發狂的大喊著,黑色的魔氣自他身上發出。

  「保護迪亞!」發現情況不對,夜伢要派斯先退開,自己卻是衝上前去想要阻擋。

  不行!夜伢會死!不多加考慮,我快步衝上前,以自己的身體擋下那魔氣。

  「碰!」龐大的魔氣直接擊中我,像是要攻佔我的身體般,魔氣全數竄入我的體內。

  心臟被猛烈的撞擊,像是要爆開一般,我連話都還來不及多說,就先咳出一口血,接著是一陣痛徹心扉的劇烈咳嗽。

  「迪亞!」耳邊傳來夜伢的聲音,恍惚中,夜伢好像朝我跑來。

  一切就像慢動作,我緩緩倒下,然後狼狽的咳出一灘血,那片殷紅將我的衣服給染濕了,不過,這樣子似乎還不夠,我覺得我體內的血像是要被抽乾一般,自眼睛、嘴角、鼻子不斷往外流出,一直到我整個人沉浸在血泊中。

  我沒想過人的體內竟然存有那麼多的血,像池子一樣……

  好難受、好痛苦……呼吸困難,身體像是要被撕裂、要被燒成灰燼,如針扎的痛楚遍布我每一吋皮膚,很痛、很痛,但是,我沒辦法說話,聲音像是被剝奪了。

  或許,是我的耳朵消失了,因為,我聽不到任何聲音,雖然夜伢跟派斯用的激動的表情,對我不斷的說話,可是,我聽不到,只看到他們的嘴巴一開一合的。

  好安靜,好安靜,靜的讓我害怕,讓我想哭,可是我不能,因為這樣會讓夜伢感到難過。

  才剛想著要擠出笑容,突然感覺到有水滴落到我的臉頰上,吃力的抬頭看去,我發現夜伢竟然在流淚。

  夜伢……哭了?第一次看到夜伢哭泣的樣子,自己竟然也跟著難過起來,心口好悶。

  為什麼要哭呢?傻瓜,不用擔心我,我哥哥在冥界,他會照顧我的……我很想要這麼對他說。

  視線逐漸模糊,四周越來越暗,這就是……死亡的感覺嗎?

  好可惜,我還有好多事想做……

  我想到各地去旅行、想看到麗莎跟希杰的婚禮、想跟夜伢在星空下暢談各自的想法、想跟狂好好切磋一次……

  我還想跟他們說,他們是我這輩子最好的朋友,我捨不得他們,我希望他們能快樂,我希望……希望他們不要忘了我……

  怎麼辦,我有好多話想對他們說,可是、可是我……

  「迪亞,不要離開我!」夜伢的聲音突然竄入我心中。

  看著淚流滿面、極度悲傷的他,我突然覺得有些不捨,心底也隱約察覺到某些事情,但是……似乎是太晚了……

  一直以來都是夜伢在保護我,這一次,終於可以換我保護他……不自覺,我嘴角浮起一個笑容,緩緩伸出手,想在眼睛的光線消失前,為他擦去臉上的淚水。

  「別……哭……」在迪亞斷氣之前,她這樣對夜伢說道。

  「不!」抱著迪亞逐漸冰冷的身體,夜伢仰天大喊著。

  「接下來,輪到你了。」斐洛打算再次施展血咒。

  「夜伢,快退開!」派斯想要上前拉他躲避,但夜伢卻無動於衷。

  緩緩將迪亞放在地上,夜伢赤手空拳的衝向斐洛,抓緊他的身體往懸崖直奔而去。

  「不!」斐洛抗拒的大吼一聲後,便跟夜伢雙雙墜落懸崖。

  「夜伢!」派斯衝到懸崖邊,望著深不見底的下方,又回頭瞧了眼已經氣絕的迪亞,心中湧上五味雜陳的情緒。

  由於自己也曾從這裡摔落過一次,派斯現在只能希望,夜伢能像自己那麼好運,能夠遇到「那個人」。

  六獠絕谷的底部,兩名衣服殘破不堪、傷痕累累的男子倒臥在地上,其中一名已經氣絕,另一個則是處於焉焉一息的狀態。

  「真難得,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竟然沒有死。」老者的聲音在幽谷中響起,一名灰髮老人緩步接近兩人。

  有……人?雖然意識不是很清楚,但是,夜伢仍可聽見對方所說的話。

  『蠢小子,你這樣做,值得嗎?』不是直接開口,老人的聲音是竄入夜伢的腦中,跟他對話。『世間女人這麼多,你幹嘛為了一個女人犧牲生命?男子漢應該志在四方,天下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你去做。』

  『連自己身邊的摯愛都不能保護,我哪還有資格去談天下?』

  『傻小子,這兩者不能相提並論……』

  『一樣的。』雖然不懂自己為什麼要跟老人談這些,但是,夜伢還是忍著身體的痛楚,集中精神,回答著老人的問題。『人,構成了世界,如果連為人犧牲的勇氣都沒有,不懂得關心、體恤,殺戮跟戰爭就會產生……』

  痛楚逐漸侵襲夜伢的意識,但是,他的心還是不斷的訴說著,似乎是想將自己腦中的一切,自己此時的心情全盤說出。

  『冰冷的人心是最恐怖的兵器,世上有許多虛偽、謊言,每個人都是帶著面具,我也是……』像是告解般,夜伢斷斷續續的想著。

  『我喜歡迪亞,因為她是個很真實的女孩子,可是,我沒辦法保護她……』一滴懊悔的眼淚從夜伢眼角滑落,跟著,他又自我安慰的,唇邊牽起一抹笑。

  『迪亞,我們應該可以在冥界重逢吧……』夜伢在陷入昏迷前,許下這樣的心願。

  看著夜伢就要嚥下最後一口氣,老者驅步上前,但是他並不是要為他療傷,老者先是摸摸他的頭骨,然後又觀看著他的骨架,接下來又對他的魔力進行探測,最後才將手貼在他的胸口,為他治療。

  「好,很好,是個可造之材!」望著夜伢,老者臉上出現欣賞的表情。「冥王啊,我要讓這個傻小子當我的接班人,他的命我不能讓你收走。」

  「真可惜,我本來想讓他為我做事……」冥王應聲出現在老者附近。「不過,既然界王神認為他夠資格成為掌管人界的界王,我也只好割愛了。」

  神、魔、冥、人、精靈,這五種不同的世界,各有一位負責掌管的界王神,他們看管世界的一切,平定一切災厄,界王神有著近乎永恆的壽命,直到下個接位者接手,他們的生命才會邁向終結。

  「謝了!」界王神聽到冥王這麼回答,開心的咧嘴笑著。「我從兩百多年前就想要退休,現在終於讓我找到能接手的傢伙,我看,依這小子的資質,大概訓練個六、七十年,應該就能接手我的工作了。」

  一般而言,要成為各界界王的接手人,學習界王神的功夫,少說也要數十年,而,學會跟熟練之間又有個十多年的距離,等到真正學成,還要跟在界王神身邊觀摩、協助處理事情,經過一段時間的磨鍊,才能真正讀當一面,基本上,這段過程大概也要上百年。

  「您對他的評價還真高。」冥王望著氣息漸勻的夜伢,用著不捨的語氣說道:「聽到這句話,還真是讓我有些不想……」

  想當初,冥王自己也是花了近百年的時間才接下這份工作,這也難怪冥王會想反悔,不想讓人了。

  「這可不成!你剛剛已經答應過我了!」聽到冥王話中有悔意,界王神連忙搬出冥王剛自己說出的承諾。「再說,你身邊不是已經有一個很厲害的幫手了?」

  界王神四處張望了下,卻沒見到瑞的蹤影,他不解的反問。「瑞呢?那個小子去哪了?」

  「我讓他去追查『魀虛』的下落。」冥王說到這件事情時,眉間也跟著緊蹙起。

  看到冥王變了臉色,界王神認同的點頭。「也難怪你會頭痛了,這東西真是挺麻煩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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