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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na52083 發表於 2009-4-17 10:52 PM

護玄 -【特殊傳說‧十七】消逝的重要之物

本帖最後由 dina52083 於 2009-4-18 12:09 AM 編輯

時間轉回千年前。
三個人、三個不同的空間。
從安地爾口中和記憶中告知的真相。
千多年前曾經有個精靈王子、妖師首領與鬼王貴族的故事。
從開始到最後,於是對鬼族的精靈大戰產生。

「如果心能說話,那就是咒語般的言。」

相識之前、分別之後。
所有的一切開始改變。

本書另附番外〈他不矮,他是我哥哥〉。...<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dina52083 發表於 2009-4-17 10:57 PM

本帖最後由 dina52083 於 2009-4-17 11:09 PM 編輯

第一話 重回故地

地點:未知  時間:未知

冰冷的空氣,帶著水的聲音。
我只記得那時候的書本破碎,之後好象發生了一點什麼事情,但是我全然毫無印象。
「比申,妳插手得太過火了。」
快要清醒之際,我稍微聽見像是有人在爭執的聲音。
「哈……原本就說好抓到妖師一族就立即帶來的人是誰。」
「時候還不到。」
整個腦袋在發痛。
對了,我想起來了,好象是在湖之鎮時,正要聽他說話的時候,突然有人從我後面敲了一下,似乎就這樣昏過去了。
那現在是什麼狀況?
「我已經忍不住了……那些自以為是高等種族的人……我一見就想將他們都殺光,那片土地是屬於我們的……」
「聽夠了,妳說太多次了,等到耶呂重新醒來之後,妳再去對他慢慢說吧。」
我緩緩的睜開眼睛,隱約的好象在不遠的地方看見兩條人影晃動,一個是男的一個是女的,等我看清楚之後,我突然覺得我寧願這樣不要醒會比較好過一點.
「你這……喲,被你發現的小老鼠已經清醒了。」原本還想說點什麼的女性突然停上了爭論的聲音,一轉過頭,是個非常讓人難以忘懷的熟面孔,不只是她,連我失去意識前一秒還在的人也都不缺。
「比申,妳先出去,妳在這邊會妨礙所有的事情進行。」瞇起眼睛,安地爾在我爬起來往後逃之前,已經先開口對著那個傳說中四大鬼王之一的比申惡鬼王下了驅逐令。
我愣愣的看著他們兩個,突然覺得他們兩個現在的態度有點微妙,不太像我之前知道的那種上司下屬關係,在某方面來說,比申惡鬼王似乎還挺……忍讓的?
盯著對方半晌,女性的惡鬼王聳了聳肩:「如果不是看在你是耶呂的人的份上,你現在就不會站在這邊了。」
安地爾勾起冰冷的笑意:「如果妳以為有妳說的這麼順利,當初站在他旁邊的人就會是妳、而不是我。」
有那麼一秒,比申像是被激怒一般惡狠狠的瞪住了眼前的人,不過什麼也沒有說,衣擺一甩就直接往另外一邊離開。
她一走,我才發現這地方同樣眼熟到讓我有點想發出哀嚎了。
鬼王塚……最早最早,我們曾經戶外教學的終點,外加還有一具惡鬼王屍體的冰川。
而我現在就被隨便的丟在一旁的臺子上。
冰川的水凝結敗出陣陣冰冷的氣息,讓我忍不住顫抖了起來,不知道究竟是真的冷還是怎樣,反正整個人都在發抖。
如果是以前,我應該是打死都不敢來這種鬼地方吧。
基本上,自從進了湖之鎮之後我無時不刻都在後侮,如果不要跟學長吵架的話,或許有更好的方式……可是既然都已經做了,就算後悔了時間也不可能會重來的。
確認比申鬼王已經離開之後,安地爾轉回過頭看我,表情還是跟之前差不多,像是對我很有興趣,又好象是對我沒有什麼特別興趣。
說實在的,到後來我覺得他好像對學長的興趣比對我還要高一點,每次都會順便跟學長打個招呼不知道是存什麼心。

※ ※ ※※ ※ ※

「先前的話題被中斷了,比申鬼王出現的時機還真是不對。」彈了下手指,安地爾在突然冒出來的行柱上坐下,動作非常優雅:「讓我想想,現在你想從哪邊先開始聽?」
「哪邊開始?」我揉著頭坐起來,只記得被打昏之前好象只有聽見開頭的樣子,整個腦袋混亂成一片。
「看你一副完全不進入狀況的樣子,連我都覺得你很可憐,那邊的人真的什麼都沒有讓你知道嗎?」安地爾似笑非笑的看著我,轉動了手重新出現了那本黑史,好幾頁都已經破碎了,亂七八糟的被塞在裏面。
「在那之前,把安因先還給我!」比起那種事情,我最想的是先確定安因現在的狀況。
既然已經什麼都沒有了,我想抓住最重要的那一個。
「哈,我還以為你會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以前那些事情。」不曉得為什麼心情很愉快的安地爾勾起了笑,拍了下手掌:「我也不是說話下算話的人,直接還你吧。」
他的話才一說完我馬上就看見了一大片陰影從頭上砸下來,幾乎是本能反應,我馬上撲過去接住那個差點掉下臺子的陰影。
那個陰影什麼奇怪的東西都不是,正是我很擔心他狀況的安因。
他的臉整個是死白色的,如果不是還有呼吸我真的會以為他已經死了……幸好還有呼吸……真的是幸好。
安因的狀況比我想像中好不了多少,我想鬼族應該也不會專程幫一個敵對的天使打理傷口,他看起來全身都是傷痕,有的甚至還在冒血,應該要趕快交給醫療班才可以。
「依照約定,我把靈魂也還給他了,只是靈魂分裂會有點副作用,短時間裏面他會維持睡眠的狀態,至於傷勢你可以放心,好歹我也是醫療班待過的人,可以跟你保證他的傷勢暫時不會致死,你可以安心了吧。」像是在討論日常話題似的,安地爾說的非常輕鬆。
但是他的輕鬆卻讓我想殺他,看到安因變成這樣的這一秒,我真的很想哭.我寧願看他抄刀砍五色雞頭,也不想看他死氣沉沉的樣子。
不管是他,或者是其他人都一樣。
我小心翼翼的把安因平放在石台上面,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臉頰,可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連動也不動,睡得非常的沉。
「你可以保證他真的沒事情嗎?」我抬頭,看著眼前的鬼族,事到如今我也不曉得他的保證到底能下能用了。
「好吧,我用我的名譽保證短時間他的命都還會在,如果我名譽還能讓你信賴的話。」聳聳肩,安地爾用一種似是而非的答案給我,反而讓我更加不安了。
不過我想安因一定會沒事的,他是個黑袍,黑袍不是都不容易出事嗎?
所以他一定會順利得救。
我在心中如此祈禱。
「好了,已經把天使還給你了,那就來繼續我們的話題吧。」
撐著下巴,安地爾翻動了書頁:「你對於我完全沒有任何一點好奇嗎?」
把身上的薄外套脫下來蓋在安因身上,既然無法從這裏出去,我只好把心思給重新拉回了在被打昏之前所聽到的事情:「我只好奇你真的是鬼族嗎?」不曉得為什麼,我總覺得安地爾跟其他的鬼族看起來好象有某種不太一樣的感覺。
像是之前遇到的瀨琳等人都具備了一眼就可以讓人知道絕非善類的氣息,但是安地爾似乎又不一樣,他甚至還可以隱藏自己的氣息,連天使都可以喬裝這點就讓人覺得很怪異了。
照理來說,一般漫畫跟小說上面都很明白有著鬼不可能喬裝神的橋段,水溝水要偽裝成山泉水也有某方面的困難度才對。
「你們那邊的人不是一直都叫我鬼族嗎?」笑笑的這樣反問我,安地爾看起來心情更好了一點:「而且,我還是鬼王直屬的第一高手喔。」
……根據年代推論,你應該是直屬鬼王的第一號老妖怪才對。
早在知道他有參與大戰之後我就深深的這樣覺得,居然年紀可以跟精靈相比,有夠可怕的。這種人如果再多一點活在世界上,我看鬼族應該早就複國有望了.
「不對,你應該不是鬼族。」
不曉得為什麼,我突然對這件事情有了這種感覺,斷定到連我自己都感覺到很驚訝。
「我當然是鬼族。」笑了下,似乎不太想繼續這種話題的安地爾瞇了瞇眼,然後翻開了下一頁:「讓我們回來應該聽的話題吧,我想想,我似乎也只說了我剛認識那個精靈的事情而已。」

※ ※ ※※ ※ ※

四周的空氣像是一瞬間安靜了下來,冰冷到讓人感覺沉重。
說真的,雖然我一直想要知道真相,但是事到臨頭了,我卻一點都不想從他口中知道。
「那個精靈的人真的不錯,他對我的身分一點疑問都沒有,只說什麼進入精靈之地的人不會是什麼壞人,毫無追問就把我安置下來了。養傷期間,我也徹底的利用他,問了不少精靈文化當做情報,那時候他以為我對精靈一族很有興趣,連古代精靈語也全都教我了。」翻開了大戰的頁面,上頭有著無數的屍體與正在奮戰的人們,安地爾用著一種不痛不癢的表情,像是只在陳述一種故事,一種每個人甚至小孩子部知道的童話故事:「不可否認的,那段時間真的很有趣,也讓我很久沒有再想過無聊的這件事情,不過畢竟我效忠的是耶呂,所以遲早都會殺了這些人。」
「如果真的很喜歡他們,為什麼要殺?」我不懂,假如我也很喜歡千冬歲,萊恩他們,我不會有這種感覺,他們都是好人,是可以一輩子當朋友的人。
「因為我們是不屬於同一個地方的人。」支著下顎,安地爾緩緩的告訴我:「你把羊跟一隻老虎放在一起,除非是老虎他自己頓悟想通了不吃羊,否則你怎麼可以要求平衡?而,就算老虎不吃羊好了,你認為羊在巨大的壓力與陰影之下,會不想要殺了老虎以求心安嗎? 」
我看著安地爾,腦袋一片空白。
「鬼族與所有種族是這樣的狀況,而生活在上面世界的妖師一族更是這樣的狀況,他們不過就是不吃羊的老虎,不過日子一久,先打破平衡的是羊,不是老虎。」
瞇起眼睛,安地爾冷哼了聲:「因為羊的數量比較多,所以羊才是應該生存下來的。」
「先動手的,明明是鬼族。」我記得莉莉亞告訴過我的話,鬼族引起了很多戰爭,那些戰爭讓很多人失去性命,如果不是因為這樣根本就不會有人想打仗吧?
「是啊,但是鬼族又是怎樣來的呢?」微笑著,安地爾丟給我這個問題。
鬼族是怎樣來的?
我記得,很多人都跟我講過,他們是……
「每個種族扭曲而形成的……?」
安地爾突然大笑起來了:「沒錯,就是每個種族產生的,話說到底,還不全部都是他們自己的人嗎!褚冥漾,如果今天是你自己身邊的人變成鬼族,你也是一樣殺死他們以求心安嗎?」
我被他問得啞口無言。
如果今天是我,我絕對不會對任何人動手。
「這個世界的羊都會變成老虎喔,然後多數的羊會再殺死老虎,這種輪回狀況讓我覺得既無聊又沒意嗯,所以我才會加入耶呂這邊,看看到什麼時候才會有人想到辦法來解決。」聳聳肩,安地爾收起了剛剛的笑容:「不過到現在為上,這麼做的也只有一個人,但是那個人又不願意跟那些羊合作,只是默默的在收容老虎然後讓他們不吃羊,等於沒什麼意義。」
一個人?
不曉得為什麼,有瞬間我很想問問那個是怎樣的人。
除了安地爾之外,我想比申甚至是耶呂惡鬼王應該都曾經跟所有人一樣,只是個普通種族的人吧?
把心和身體扭曲了,就不能再回到原始的地方嗎?
「你很倒楣。」微笑著,安地爾又翻開了第二個頁面:「跟著你的那個人也是,你們都一樣好不到哪邊去,不如早早投靠耶呂會好一點,力量太過強大的人遲早都不會有能夠安穩容身的地方,因為會被其他人給扭曲,不會永遠都有人抱持著正面的態度去看著你們。」
跟著我的人?
「我不知道你在說誰。」揉揉額角,不知道為什麼,從剛剛開始我就一直覺得頭有點痛,感覺好象有些混亂,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不斷的湧現。
可是,那不是我應該看過的東西。
記憶中有著不屬於我的東西在尖叫。而這種感覺之前我也碰過好幾次,湖之鎮、宿舍、學院……每次每次都是很突兀的闖進來,那之後好象還有很重大的事情,所以我幾乎都沒注意到這些記憶。
一開始我以為是學院啥都有啥都不奇怪,就算腦入侵也都…… 等等,在這些奇怪記憶之後發生過什麼事情?
他們在尖叫,他們在訴說著我不曉得的事情。
然後,鬼族出現了。
宿舍時候、湖之鎮時候,那些造成記憶混亂的時候安地爾出現了。
「你現在才注意到會不會慢了一點啊。」
我的臉色大概是一下青一下白讓安地爾覺得很有趣,所以用很愉快的聲音問我:「看你的表情,你似乎從來沒想過為什麼記憶會混亂的事情,如果是你那個學長應該很早就發現有問題了。」
……我現在已經想到了。
為什麼那些奇怪記憶之後,那麼剛巧,安地爾就會在附近?
那些不是我的記憶。
但是我也不覺得一般鬼族會有這種記憶。
猛然抬起頭,我看見眼前的鬼王貴族有著某種了然的表情.。「那些奇怪的記意是你的?」話一說出口我馬上感覺不對了,我記得在湖之鎮時候明明那個人好象是往生了,可是安地爾現在活跳跳的在這邊,一點也沒有已經翹掉的樣子。
「這說法不太正確,不過也算對了,那個記憶目前是在我手上,不過那也不是我的記憶.」頓了頓,安地爾呼了口氣:「那個是我從我的『朋友』身上分離過來的,因為搶的太慢了,只搶到跟我相關的事情,聽說剩下的那一半已經被血緣給繼承走了。幸好跟鬼族相關的事情被我拿過來,不然要是被公會善加利用,那就一點也下有趣了。」
我看著他,突然聯想到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假使我被干擾的那些記憶原本不是安地爾的,而是他所說的那個朋友那個人,我知道是誰。

※ ※ ※※ ※ ※

下意識的,我用力握住安因冰冷的手,即使我知道他根本沒有感覺,但是我握著他才不至於讓自己也昏倒。
沒錯,安地爾有吸取他人一切的力量。
他會對公會跟很多事情熟悉也都是這樣來的,所以要吸收一個死人的記憶一定更加容易。
他們在尖叫,他們在發狂,全都刻印在那個記憶當中。
但是他只搶走了一半,如果我如他們所說的是正確的繼承人,那另外一半為什麼不在我身上?
還有誰也是妖師一族?
想到這邊時候,我瞬間有種腦袋被炸開一樣的感覺,跟我有血緣關係的還有誰?
我父母、我家人,我唯一的姊姊褚冥玥!
腦袋一陣暈眩,我以為這一切都不會跟他們有相關。
「自從你出現之後,這個記憶一直蠢蠢欲動,讓我們鎖定了你應該是妖師的繼承人,而你也不負所望啊,不斷出現記憶干擾問題,我看連妖師的記憶都很想回到你身上,如果記憶順利傳承,你們那些人就再也不能否認這件事實了。」勾著笑,安地爾突然從嘴裏吐出一個小小的藍色珠子,那個珠子的顏色詭異的讓人有點害怕,帶著讓人光看就完全不想觸碰的嫌惡感。
但是我的眼睛卻下由自主的一直往那個珠子看過去。
「你也很想知道是吧,這個裏面紀錄了大半我到了精靈族之後所有看見的事情,那段友情遊戲,還有之後妖師一族為我們獻力。」轉動著藍色的珠子,安地爾的聲音變得很輕又很慢,讓人有種暈昏的迷眩感:「褚冥漾,你到底跟妖師一族有多少關係有多少關係?」
他問了一個連我都不知道的問題。
我在那個珠子裏面看見了很遠的自己的倒影,臉色蒼白、全身顫抖到連自己都沒有感覺。
曾幾何時我離真相只有一小步的距離,但是我卻突然不想知道了。
現在後侮還有用嗎?
手上突然有個細小的力量,下意識的我低下頭,對上了藍色的眼。
「安因?」愣了一下,我猛地把注意力給拉回來,馬上緊緊握住身邊黑袍的手:「你、你…… 」我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他的眼睛是半閉的,只看到一線細微的藍,但是卻讓人安心下來。
「醒了嗎?天使一族的恢復力比我想像的還要快速。」把玩著珠子,安地爾瞄了安因一眼,已經沒有多少興趣在他身上了。
安因聽見多少?
有一瞬間,我突然很畏懼他,我怕他知道所有之後會跟後一樣,用那種眼神看我。
手中的力道又突然收緊了一些,安因咳了咳,有黑色的血絲從他唇角落下,他比我還瞭解現在的狀況是什麼。
「我、我……  」我很想問他我應該怎麼辦,在這種地方、在這種情況,我已經不知道為什麼所有的事情要發生成這樣。
藍色的眼睛抹上一層笑意,很熟悉、很溫柔的那種感覺。
安因開口說了話,聲音很細小,小到我得整個人靠過去才知道他在說什麼,帶著一點點血腥的味道。
「我……是黑袍見證人……在此見證……你們該有的過往……不管你身為怎樣罪惡的種族……我都能見證……向神發誓……過往記憶不會帶來災厄……」
我抬起頭,錯愕的看著安因。
這段話代表什麼意思我不明白,我只是愣愣的看著他。
虛弱的握著我的手,安因抬起另外一手拍拍我的手背:「放心……不會有事……」
抓住安因的手,我突然覺得比較踏實了。
對面的安地爾露出一種無趣的表情看我們,然後將珠子掐碎,整個藍色化成粉末飛散在空氣四周,轉著圈子朝我們這邊飄過來:「不用在那邊做公會誓言,知道過去之後誰是敵人誰是朋友還不曉得,你還想保證他會安全無虞嗎。」
我看著那片藍色的粉,它們很快的就在我和安因四周繞圈,一層一層的,幾乎快要把視線給遮蓋。
那些粉末當中帶著一個一個不同的景色。有的是正在打仗的,有的是綠草、光、湖水,然後有著一張漂亮的面孔。
「沒錯,一切的事情都是這樣開始的。」安地爾的聲音變得很遙遠,我已經不確定我是聽見他的述說、還是看到那片藍色粉末。
是的,都是那樣開始的。
那天的天空非常晴朗,就像學院一樣,飄著淡淡的雲吹著輕柔的風。
一個人穿著畫中輕柔的衣服走過。
我知道他的名字。
正如有人開始呼喚他相同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dina52083 發表於 2009-4-17 11:08 PM

第二話 過往的記憶、精靈之地

地點:未知  時間:千餘年前?

「亞那……亞那瑟恩.伊沐洛!你在幹什麼!」
天空很晴朗,精靈之地的天空一向是美到令人讚歎,就算四周蒙上一層陰影,仍然會美到讓人覺得其他地方的景色與之相比遙不可及。
已經在友人幫忙之下悄悄地潛入好幾次的青年不管是看再多次,都有著這樣的感覺。
只要在這片美麗的天空之下的大樹上……那根看起來很危險的分枝不要掛著一只要掉不掉的精靈的話,會讓人更願意欣賞風景的。
手抓著小枝,傳說中比風更輕盈的身體搖晃在半空中,像是樹葉一樣晃蕩的某精靈一腳往上勾住樹枝,另一隻手從上面抓下了金黃色的樹果,接著用這種詭異的姿勢倒吊下來望著他:「我在摘蔓藤果,今天撿到了個全身都是傷的人,蔓藤果有醫療的作用,我想讓他早點好起來。」跟著倒掛的姿勢,銀色的長髮全都落在半空,被風精靈吹得四處飄動,像是最高級的生絲一般散著光澤,讓人不由自主的恍了神。
不對,他是來罵人的,怎麼可以輕易的就被迷惑了?
才想重拾剛剛的氣勢,青年只覺得眼前整個一白,唰的聲剛才還掛在樹上的精靈已經輕巧的落在他面前,用一種完全沒事的愉快笑容看著他:「凡斯,上面的風景也是很漂亮的,正看時候固然很美麗,但是當精靈倒過來時候,你會看見有如鏡子般的倒影在穿梭的風之精靈當中……」
「夠了,別想說服我出去掛在上面。」他死也不想跟只猴子做一樣的事情。
環視著旁邊,大猴帶小猴的溫馨景色讓名為凡斯的青年抹了把冷汗。
你永遠不知道精靈的腦袋裝了什麼東西,更多時候,他願意相信精靈的腦袋裏面其實什麼都沒有裝。
捧著金黃色的樹果,銀髮的精靈用一種很哀慟的表情看他,活像不上去掛著會殺了他父親還是母親一樣:「我為我的朋友無法看見那奇妙的景色而感覺到哀傷……」
「你剛剛不是說要去救人嗎,如果不趕快去的話,要哀傷的應該是那個人。」打斷了精靈隨時隨地可以冒出的一堆修飾廢話,凡斯連忙誠懇的這樣告訴他。
「是了,謝謝您的提醒,那位傷者還等著我們去幫助他。」微笑著,精靈走近他。
「等等……我們該不會是連我也算在內吧!你聽過鼎鼎大名的邪惡妖師一族隨便去救個路邊的人嗎……給我站住!好好聽別人說話啊渾蛋!」
一如往常的,精靈拉著友人快速的奔跑,甚至連對方的話都讓風給吹散。
沒錯,他的名字叫凡斯,是僅存的妖師一族中的少數,也是妖師首領之子。
照理來說,他是不應該與精靈在一起的,更何況是在精靈當中擁有著很高地位的冰之牙一族的王子。他們是最奇怪的組合,一種不能讓外人知道的秘密。
但是他們是朋友。
就在一堆精靈與一堆妖師猜測中,他們秘密的當了很久的朋友。
妖師不好,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但是他不知道妖師為什麼不好,從他出生開始到現在他並未做過任何不好的事情,只知道要跟著同族的人不斷遷移,然後看著同族的人被迫害。
直到現在,他還是不知道為什麼妖師不好。
而拉著他跑的精靈也說過相同的話。
他們都不知道妖師為什麼不好,所以變成了朋友。

※ ※ ※※ ※ ※

手牽著手,跑過了樹叢竄過了河流,耳邊聽見了大氣精靈的嬉笑聲,腳踏過了青草聽到小蟲子的抱怨聲,直到抓人的精靈覺得距離夠遠了才稍微停下來,他們已經跑離了精靈之地很遠很遠的一段距離。
「你們應該認識的,那個人是個很有意思的人,但是我並不曉得他的種族.沒關係的,一開始我也不曉得你的種族,那並不會影響什麼。」鬆開了手,精靈笑得很漂亮,連微微發光的銀髮都像是幫襯著在微笑:「他的名字叫安地爾.阿希斯。」
「阿希斯?」沒聽過這種姓,他起了疑惑。
算了,大概又是哪個偏遠的種族吧。
走在前面的精靈領著路,其實不用領他也知道,通過樹叢與小河之後,在深深的岩石山谷當中有著他們休息的洞穴秘密基地。
偶爾,精靈會帶著書籍而他會帶著食物在那邊渡過悠閒的時光。
在那邊,他們分享了很多秘密。
就像現在一樣,他們也即將分享了一個不能被知道的秘密。
背著手、轉過頭,精靈笑得燦如陽光。
「你們會變成朋友的.」
他們見面就是在這種狀況下。
凡斯看見了一個全身都是血的人,狀況比起他的精靈朋友描述的還要嚴重。
安地爾看見那個奇怪精靈帶來的人,表情嚴肅得讓人很想一拳打走。
亞那看見的是兩個未來要當朋友的人,心情極度愉悅。
「蔓藤果拿來。」互相打量外加驚愕過後,凡斯無力的向精靈伸出手:「快點去調藥吧……」他深深認為,這個被撿來的人已經命在旦夕了.
不著聲色的打量著眼前兩個人,方才被追捕又被撿走的安地爾其實心中充滿了些疑問,扣掉很明顯能認出來的精靈不說,另外一個人……他居然分辨不出來是哪個種族。
這對於在醫療班被奉為屬一屬二能手的自己有點感到訝異,他總是能在第一時間裏面看出對方的血緣來路,但是眼前的青年卻不行。
他是什麼人?
暫時先不要驚動這兩個人,因為公會的戒備目前必定很森嚴,被創傷的地方多少也有公會追蹤的術法,只要忍耐到傷好了,公會那些無趣的人就必定無法辨認他的身份了。
「阿希斯?」調藥調到一半又被趕開的精靈小心翼翼的靠了過來,然後在平日他們休息的小床邊蹲下: 「不好意嗯,剛剛凡斯告訴我說一般人的恢復力不像精靈那樣快,所以基本上你已經是剩下一口氣了,如果不幸真的該走向安息之地的話,你有沒有什麼遺書要交代的?」
「……」安地爾沉默了,雖然他沒開口說過啥。
他一直以為,精靈一族都是成熟穩重外加神秘,他錯了。
從後面伸出手直接把精靈給抓開,凡斯瞪了一瞼無辜的精靈一眼,然後捧著藥水遞過去:  「喝吧,這是妖師一族的特製傷藥,很有效的。」
「妖帥一族?」安地爾先是瞇起眼睛,然後笑了:「你是妖師一族的人?」難怪他看不出對方的來路……這下真是誤打誤撞得到一塊寶了,耶呂要是知道這消息必定會很高興,他們尋找妖師一族想要當做助力已經很久了。
但是因為妖師一族長年被追緝,所以要尋找幾乎是不可能。
可,妖師為什麼會與精靈在一起?
「你對於妖師所調的藥感到害怕嗎? 」幾乎是嘲諷性的,凡斯勾起冷笑。
「傳說小妖師是帶來災厄的邪惡之族,我有什麼理由不會害怕?」說著這個世界幾乎每個人都知曉的事實,安地爾也回以不慍不火的微笑。
「如果害怕你大可以不要暍。」完全不想與陌生人多打交道,手腕一翻,凡斯打算把藥水直接送給大地去暍。
比他更快一步的人攔截了這個動作,微笑的劫下了藥水,動作優雅的亞那分別看了兩人一下.「藥水是沒有毒的,凡斯是很厲害的調藥師,偷偷的幫過我很多忙。」
說著,他直接在碗邊啜了口藥水,因為太過苦澀皺起了眉頭。
「我沒說過不暍。」直接拿過碗,安地爾連眉也不皺的將所有的藥水給喝過喉嚨,在那一瞬間分析了所有藥物,至少沒有什麼致命的毒藥,也即是這兩人對他沒有任何疑問;藥水裏面全部都是治傷的,很尋常,公會裏面也有其他的藥者會調用。
「你這樣就相信嗎?」勾起冷笑,凡斯接回過碗然後站起身:「我剛剛忘記告訴你,精靈本身是會淨化毒素的,就算我下毒也毒不死他們。」
「……」安地爾直覺認為眼前的妖師對他的敵意很重,還有他應該不是忘記說,而是根本故意不說。
「咦!我忘記這件事情了。」兩手合十,精靈立即奉著笑容對他賠罪:「抱歉,我忘記精靈有著主神的保護不受邪惡的事物所傷害……」
「……」他對精靈的印象毀滅了。
那個一直與鬼族奮戰的其實不是精靈族而是別種東西吧。
環顧著左右,可以看得出來這個洞穴經常被這兩個人所使用,不但有小床還有藥物燈具書籍,甚至還可以看見一些手制的生活用具,一種雕刻的很細緻精美、一種址隨便挖了洞做了形狀,完全能夠分辨出來是誰所做。
「凡斯,明天賽塔要問我藥學,上次你說的可以再告訴我仔細一些嗎?」
思考當中,安地爾注意到那兩人已經無視於他開始進行一般談話。
「那位光神的精靈如果知道你的藥學有大半都是從妖師學來的,肯定會出現很有趣的表情。」青年勾起了一貫冷漠的笑,不過還是從旁邊翻出了牛皮的厚重書本。
精靈微笑著同望他的朋友:「我認為不管是哪一種種族的知識都有著主神的關愛,友善的藥物不會因為使用者的不同而改變身價,就是願意教導的人為鬼族朋友,我也會欣然接受。」
「你說的是真的嗎?」
打斷了兩人的話,安地爾開口,那瞬間整個石洞裏面陷入了一片死寂般的寧靜,另外兩個人都回過頭看著他。
「如果是你,你會想要跟鬼族和平相處嗎?」瞇起眼,他盯著那個精靈.
這是個令人難以回答的問題。
精靈卻突然笑了:「我向主神祈禱世界上沒有任何爭戰,若是鬼族願意成為朋友,不管是任何人都能夠與之和平吧,種族是平等的,我願意與任何一位成為朋友,只要他們首肯。」
「你的理論基本上是不能建立在鬼族上面。」凡斯揮了揮手,將書本敲在精靈的頭上:「誰都知道鬼族是最好戰的黑色種族,如果他願意乖乖坐下來跟你當朋友,那就不叫鬼族了。」
「唉呀……我相信主神也願意將陽光照耀在他們身上的。」抓著頭上的書本,精靈委屈的說著。
「那請牠先照耀在妖師一族身上吧,我們比鬼族好溝通很多。」至少他們不是什麼被扭曲的種族。
「我認為主神一直都眷顧著所有人的,遲早有一天所有人都會明白這件事。」將手交疊在胸前,精靈微微閉上了銀色的眼睛:「我為所有的人們而祝禱……」
看著眼前的精靈,安地爾勾起淡笑。
太過年輕的精靈總是對世界抱持著美麗的期朌,光是看他說話方式和舉動,他就可以斷定眼前的精靈除了年輕沒看過外面世界之外,還是個被保護的非常好的貴族。
與鬼族交戰過後的精靈已經下會如此無瑕。
他知道,那名妖師青年一定也與自己有相同的想法。
哼……真是有趣了.
那他,就稍微在這邊待一點時間吧。

※ ※ ※※ ※ ※

養傷的時間大致上來說,算是十分愉快。
光是看精靈經常在鬧笑話跟無奈的妖師在後面收尾就非常值回票價。
但是這樣的事情對於那名妖師青年來說似乎完全不好笑。
「安地爾,如果你看見亞那正在做奇怪的事情,至少開個口叫他不要做好嗎?」正在收拾一室殘局的凡斯露出了兇狠的表情,努力的想把沾在地面上一塊像是魚鱗的綠色物體給刮掉。
「我說了。」翻著借來的書籍,安地爾隨便拋過去這樣的話:「但是他說那是要給你的驚喜,什麼精靈族的煙花一類的東西。」
不過那個胸有成竹的精靈煮到一半時候東西炸了,整個洞穴裏面全都是斑斑駁駁的失敗痕跡,幸好他有預備布下結界,所以床邊一帶算是免於災難。
接著他看見一個垂頭喪氣的精靈被一個帶著餐點書本的妖師給轟出去,不知道去哪邊了。
「他給我夠多『驚喜』了!」咬牙切齒的直接點燃魔火把不明物體給燒成灰燼,凡斯站起身,打量著好不容易收拾一半的洞穴。
放下書本,安地爾側過身愉快的看著正考慮要拿刷子還是要念咒語的妖師:「這幾天看下來,我覺得你們挺不合的,不但種族方面,個性上也是,還真難得會成為朋友。」這個妖師太過認真了,跟那個經常缺根神經的精靈不是同類人。
假使他們是敵人,那個精靈應該現在就會埋屍在這地方無人知吧。
凡斯轉過來,用著一種奇怪的目光看他:「你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
微笑著,安地爾佯裝沒看見那種近乎是無禮的探測目光:「尋常人只要是這樣待上幾天,我想都會有相同疑問。」他們反差太大了,不管從哪方面來看。
「哼……不合嗎?」意外的,凡斯居然露出了淡然的笑:「你只看過那傢伙在這裏時候的樣子,見見他在精靈族時候的樣子就知道為什麼了,他不是你想像中那種能夠隨意把玩的角色。」
「嗯?有什麼不同嗎?」這次他是真的好奇了。
「總有機會能夠看到的,精靈這種生物總有著會讓人出乎意料的一面,即便是災厄的妖師也會被其所吸引。」彈了下手指,四周的髒物很快的就被火焰全都吞噬,連一點小層都沒有剩下:「他們是有趣的種族。」
有趣嗎?
安地爾開始沉思,對於他來說精靈族大部分都只是在戰場上見過,在輕巧的盔甲之下綻放著微弱的光芒,而耶呂的興趣似乎就是將那些光芒給吞噬磨盡。在公會中其實出見過幾次,但是那邊的精靈對於外人很生疏,不伹不會主動親近還有隔閡感,會進入公會的數量稀少有限,公會中的人都很看重精靈一族。
實際上來說,他對於精靈並沒有什麼偏見,跟其他種族一樣都只當成對等的敵人,會這麼接近跟談話倒是第一次。
但是真的要說,這個精靈是讓他覺得有趣沒錯。
而眼前的妖師,則是勢在必得。
他能夠在鬼族中帶來極為強人的力量,如果傳說是真的,那這份力量是以撼動全部種族,將陽光下的生物都給消除。
耶呂會很高興,他所策劃的戰役幾乎已經要接近成功。而他該做的,就是計畫如何讓這名妖師帶著他的族人來投靠鬼族。
「一般精靈不會將棲息之地告訴其他人,看來你真的對他很熟悉。」快速的在心中盤算了個大概,安地爾不動聲色的繼續聊著。
「我與他已經認識很久了,如果他想知道,我也能夠告訴他妖師的群居之地,伹是那個地方對於乾淨的精靈來說太過污穢了,只要踏進一步就沾上氣息,你認為其他精靈不會詢問他為何平白無故帶來妖師的味道嗎?」將倒下的瓶子扶正,凡斯懶洋洋的說著:「如果有一天他真的願意,我希望能讓他走入妖師一族看看我們族中的事物,但是不是現在。」
現任的人們只追殺著妖師一族,他並不想要這個精靈朋友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但是我們潛入精靈居住的地方就不會留下什麼嗎?」尤其其中一個還可能帶有鬼族的味道。安地爾暗暗的自嘲了下,可真是兩個最糟糕不過的入侵組合。
「這點倒是不會,我與亞那和精靈之地的風之精靈訂過契約,她會幫我們將氣息淨化掉,但是直接進入妖師之地就不這麼簡單了。首先,妖師之地的空氣比這裏渾濁很多,要淨化得花上好幾日……」
「我知道了,你不用解釋。」待在公會中當然也都知道這些細碎的小事,安地爾阻止他漫長的話語:「總之,等我的傷勢好了就可以進入精靈之地吧。」
那真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
相信從來沒有一個鬼族能直接進入精靈棲息的地方大肆探查吧。
他得儘早跟耶呂取得聯繫。
「等我確定你不是什麼可疑人物之後。」青年突然附注上這樣的話語,然後狹長的眼睛瞇了瞇「你也知道我在說什麼,別露出馬腳了。」
舉起兩手,安地爾笑笑的望著他:「放心,我不是什麼可疑的人物,你甚至可以到公會查查看,能夠查到我的資料,在醫療班裏面。」他為了弄到這個身份也費了很大的功夫。
好吧,事實上他事先進入公會才跟隨耶呂,但是這又如何。
雙袍級的身分給了他一個最佳的掩飾。
「我說的不是你的身分。」冷笑了聲,凡斯轉過身去收拾瓶罐藥物……「一個醫療班的人垂死了躺在路邊被救走卻不自救,甚至現在還是在吃我的藥,這點本身就夠讓人懷疑到底了。」他不是笨蛋看不出這個人的怪,只是懶得揭穿。
「你應該曉得醫療班最有興趣的東西就是藥物,既然有個藥師在這邊,我也可以趁這機會偷學一手順便放自己個假,雖然醫療班那邊現在應該也大亂了,但是你不覺得這樣是件很令人愉快的事情嗎。」他正打算聯絡過耶呂之後再放信回公會,讓公會方面也暫時不起疑。
「呵,所以你早就知道那碗藥沒有毒了。」他聽說醫療班最厲害的人甚至能夠只看顏色跟味道就分辨藥物,凡斯偏過頭,仍然覺得眼前在這邊占位置的人很有問題.
「不,其實我是真的不知道。」這是真的,因為那碗東西太黑了,所以他是一直到喝下去才分辨出來。
又是冷哼一聲,凡斯直接沉默了,也同時中止了交談意願。
這個妖師真的很有招攬的價值。
一邊想著,安地爾心情更加愉快了。
看來這次被公會重傷是有代價的。
下過話說回來,那個奇怪的精靈還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嗎?
安地爾不這樣認為,但是既然身為妖師的青年都說了,他也抱持著能夠去看看的心理對待。
嗯,這樣的話,他傷口復原的速度得控制更慢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dina52083 發表於 2009-4-17 11:15 PM

第三話 真實與反面

地點:精靈之地  時間:千餘年前

在那之隆,安地爾花了一小段時間用不讓人起疑的速度使傷口配合藥物癒合。
他知道那些後來的藥物裏面其實真正有效用的並不多,身為妖師的青年不著聲色的在測試自己,對於突然闖入秘密基地的生客,他始終抱持著存疑的心態。
精靈會來到這裏的時間不多,大部分都是在黃昏過後,少許時間會在白天到來,就像他第一次被撿來時候一樣。
「那是因為他在精靈族中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在安地爾提出疑問之俊,凡斯於是如此告訴他。
…… 那種樣子的精靈會能處理什麼事情?
「你認為他什麼都做不了嗎。」勾起了微笑,妖師一族的青年走過來查看了一下他的傷勢:「我看你也差不多都好了,還想賴在這邊多久啊?」他不記得他們的秘密基地什么時候得多一個人。
「之前你說過可以去精靈族逛逛,我在等這個時候啊。」愉快的哼著歌,安地爾接過了每日一藥灌入胃裏。
「嗤,剛好我今天要去一趟,走吧。」拋了塊藍色的水晶過去,答應的很迅速的凡斯瞄了他一眼:「那個裏面有可以遮蓋身上氣息的咒語,加上風之精靈的幫忙就不容易被一般精靈發現了。」
「明白。」
說實在的,安地爾對於青年會答應這麼爽快也稍微感覺到有點訝異,看起來這個精靈之地應該也不是怎樣嚴備的地方。
「不過,你要去精靈之地做什麼?」他不認為妖師青年是真的心血來潮要去觀光。
轉回過頭看了他一眼,凡斯沒有任何表情的整理著自己要攜帶的物品:「去示警,他已經有好幾天沒來了,但是我前天在精靈之地週邊河域的另一端找藥時候發現那邊的土壤跟植物不對,近期之內可能會有水禍發生,河域兩端除了精靈之外還有別的種族走動,必須先做好準備。」
「喔,原來如此。」看來這個妖師對精靈一族也算挺好了。
「你的口氣很不以為然。」系上繩帶,凡斯直接往外走。
「據說精靈可以與所有的東西打交道    當然除了鬼族之外,如果真的要發生水禍他們也應該早就知道了,何必要一個妖師去示警。」說不定水之精靈還會主動把水禍繞道。
「可以當我是多管閒事,但是既然知道了就要去一趟,不然怎麼算是朋友。」
「呵……你們還真是好朋友。」
接下來兩個人都沒有繼續談話,空氣整個沉默下來,凡斯瞄了他一眼示意跟上就用一種很快的速度跑出了山谷範圍。
當然是用相等速度追上去的安地爾很快的就脫離了秘密基地的區域。
青年帶著他跑過了狹窄的山谷道路然後跳上了翠綠的廣大草原,當時安地爾就是在這一帶被拾回去的。
他一直不曉得精靈一族也在這附近,因為精靈會搞鬼,要是不知道正確的路,就算他們住在你家隔壁也不見得能夠找到。
草原附近還有著其他種族,甚至偶然間能夠看見狩人一族的經過,那種東西跟精靈很相似但是卻又不一樣,在原野上守護著過往旅人。
並沒有順著草原直行,青年用著很奇怪的路線在大草原上繞了幾圈之後才跑出了草原,然後鑽進了一個巨大的森林當中。
一進到森林之後安地爾很敏銳的就察覺出來這裏到處都有著某種結界跟生物,但是卻怎樣都無法捕捉到來原。
「這裏面就是精靈之地了,目前這裏是冰牙一族的居住地,但是為了避免被鬼族發現,所以他們很快就會再換地方了。」看著他左右翹望,凡斯隨口幫他解釋。
「我以為精靈一族都是永遠定居。」沒想到鬼族還可以把他們追的四處跑,安地爾突然覺得有某種成就感。
「聽說大部分精靈族都是定居,但是不曉得為什麼冰牙一族會經常搬遷,大概每隔一千年左右就會輪換一次不同的地方,有一種說法是因為別的種族數量太多而精靈需要淨潔之氣,才會在被完全污染之前先尋找下一個能棲身的地方,而鬼族通常都是帶來污染之氣的根源。」辨認著正確的道路,凡斯快步的經過精靈們精心計畫的大型迷宮.「根據亞那所說的,因為冰牙族跟其他的種族較為貼近,所以比較起其他精靈之地來得容易被發現,故需要時常搬遷,有時候還會更早搬,據說上次搬遷時候才相隔七百多年,時間一直在縮短。」雖然他認為不管是七百年還是一千年搬一次也已經算夠久了,但是對於永恆的精靈來說似乎只是短暫的時刻。
「嗯,他們看起來的確是跟一般種族住的挺近的。」草原週邊都是別種種族在奔跑,森林裏面就有個大型精靈居住地,僅是鄰居的範圍。
停下腳步,凡斯在附近找到了一棵巨大的枯萎樹木:「不過精靈會保護自己的,他們週邊布下了各種結界阻擋咒術讓其失效,法陣栘動什麼的都下能使用,不這樣用腳走無法順利進來。」說著,他找到上方一個發亮的符號,拍上一下之後四周的空氣立即騷動了起來。
站住後面的安地爾只感覺眼前好象一亮,等到空氣精靈平靜下來之後,四周仍然是森林的樣子,什麼也沒有,但是那棵乾枯的大樹中心卻多出了一個能夠讓人通過的大洞。
原來這就是精靈出入的門口嗎?
果然很夠隱密。
無法使用法術追蹤這地方,安地爾默默的把進入的路線全都記清楚,這下子如果把路線圖收同去送給耶呂當紀念,他應該會很愉快的馬上殺進來。
而那些毫無防備的精靈會死絕。
「……」
算了,他暫時也懶得跟精靈作戰,改天有興趣再告訴耶呂吧。
「安地爾,再不進來你就在外面等我出來。」已經進入樹洞看不見人影的凡斯丟出來這樣一句話。
「哈,怎麼可能.」立即跳進樹洞,而那個洞在之後也閉合了起來。

※ ※ ※※ ※ ※

整個裏面空間是一片黑暗的。
但是那片黑暗只維持了須臾的時間,在兩人走了不用一小段的距離之後就看見了眼前有著微弱的光線,然後冰冷的氣息竄入,一種無瑕到幾乎沒有雜質的空氣環繞在四周,透進來的風回蕩在道路當中,越是往外就越能看見出口四周結滿了薄薄透明的冰霜,不小心甚至可能踩滑腳。
他嗅到名為無瑕的淨潔氣息。
踩過那層薄冰之後,眼前豁然一亮,四周像是都在折射著光芒,一時之間對於他們太過燦爛明亮了,讓安地爾不由自主的閉上眼睛等待刺眼的不適過去。
「我們到了。」
隱約的,他聽見了凡斯愉快的聲音.
「歡迎來到精靈之地.」
冰冷的白霧在四周敞開。
安地爾眨了下眼睛,逐漸適應之後才發現那些刺眼的亮光是陽光照在冰面上投射而來,整個周圍都是這樣子,不時的光影轉換讓人有種交雜的錯覺。
聽看見之地全都是冰,透明的、白色的冰面,風之精靈大氣精靈的聲音在上頭嘻笑著,遠遠的冰地上面還可以看見穿著白色寬袍的精靈在打鬧遊玩。
與樹林中的種族不同,這裏的精靈幾乎就像是冰造出來一般,銀色到幾乎透徹的發跟白皙的漂亮面孔,乍見時候會有像是隨時會溶化的感覺。
然後在廣大的冰面之後,他看見的是一座冰色的城池。
散著冰冷霧氣折射著光芒的冰之城市,那裏面到處都是冰面,銀色而透明,隱約的可以看見還是有點花草什麼的種植在裏頭,但是這些植物以透明的居多,甚至跑出來得幻獸部是罕見的銀白雪色。
冰的世界。
「我們要走這邊。」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已經看過好幾次到不會驚訝的凡斯在附近找到了地下道路,自行的翻開了壓在上面的石頭冰板,下方立即就出現了更加深沉的黑色通道。
「密道?」挑了眉,安地爾隨後跟著爬下去。
「不然你以為我這樣大方走進去之後,那些精靈會列隊歡迎嗎?」冷哼了聲,凡斯點燃了一點亮光,沿著僅有的道路往前。
「嗯,應該會拿著刀歡迎你。」自投羅網的妖師不多,殺一個是一個。安地爾很明白為什麼他們會走密道的原因。
密道其實並不寬敞,只能夠讓一個人的寬度走動,勉強能轉身,但是無法兩個人並走。
走了有一小段時間,安地爾決定再度打破沉默:「我看你跟那個精靈似乎認識很久了,你們為什麼會認識?我想應該下可能是在什麼舞會宴會那麼好的地方吧.」
「如果是那種地方就太好了。」瞇起眼睛,凡斯認為他一輩子應該都不會忘記那種蠢事:「我們是在荒野認識的,那時候我正在旅行,他從上面掉下來,所以就認識了。」
從上面掉下來?
注意到對方顯然不想告訴他詳細經過,安地爾聳聳肩,也識趣的不再追問下去。
只是,一個精靈用掉下來這些字形容也未免……於是他們又沉默的往前走.
大概走了有一首短歌的時間之後,凡斯停下了腳步,然後突然跳了下往上爬,安地爾這才看到往前的密道上面出現了岔路,也是他們的出口。
繼續往下走不知道會延續到什麼地方?
抓著牆面往上用力的敲了兩下,凡斯直接頂開一大塊不知道是什麼的板子,接著很熟練的往上一跳,順便把下面的安地爾也一起拉出來。
他們的終點是個房間。
一個很大很大的房間,裏面裝飾滿了各種說得出名字、說不山名字的美麗飾品,白色的牆面上還掛著大幅的畫作,一看就知道這一定不是普通人的住所。
須臾之後,安地爾立即就知道這是哪里了。
「嚇我一大跳,我還以為你們要來會先給我訊息。」原本趴在地上不曉得在做什麼的房間主人跳起來,快步的跑過來。
爬上地面之後,安地爾才看見剛剛撞開的是個銀色的鐵板,上面雕著很多飛禽,看起來應該是密道的門。
「給了,但是你沒回訊。」凡斯拍拍身上的灰塵,望向自己的精靈好友。
「咦?我沒收到喔。」把鐵板給移回去,亞那露出疑惑的表情:「我想,大約是我們的送訊朋友在旅途中被美麗的風景給迷惑了,在風之精靈的協助下應該很快會回到這個地方。」
暫時沒有加入話題的安地爾打量著整個房間,四處都是美麗的雕花和裝飾,一看就知道是個精靈居住的地方,圓拱的窗外吋以看見城裏的景色,看來他們憑著一條密道就順利入侵了冰牙族的城堡裏面,真是有趣了。
窗臺邊有種植著白色的小花隨風飄搖,他看見一個半透明的女人趴在窗邊沖著他們微笑,很快的又消失不見。
外面充滿了精靈的歌聲,讓人感覺到一片和平。
「你們下次別撞密道的門,用移的比較好,否則聲音太大了,會驚動我們的朋友。」放下手上的水晶,亞那微笑著在旁邊的小桌沖起了茶水,室內立即又抹上一股舒服的清香。
「那個門壞很久了,早就應該修理了。」凡斯哼了哼,直接拿過一個杯子。
密道是很久以前亞那自己發現的,而他第一次來的時候因為有機關打不開門,直接把門給破壞掉,以至於現在只能用這種方式把門給移動走。
「我們的工匠朋友對於密道的門一直很有信心的,若是門給破壞的事情隨著風傳人他的耳中,不知道會多令人傷心。」端著杯,亞那輕巧的遞給正好收回視線的安地爾。
「反正是他傷心又不是你傷心。」看了一眼那個被破壞的密道入口,凡斯完全沒有什麼該懺悔的感覺。
「我相信風之精靈帶來的氣息能夠逐漸撫平這份悲痛的……  」
「不要突然把話轉到我聽不懂的地方。」
依舊沒加入話題的安地爾靜靜的看著今天跟之前不同的精靈,那張瞼還是一樣,只是身上衣裝都改變了,之前在外部是穿著簡單方便活動的服飾,而今天則是穿著較為正式的貴族袍子,上面有很多銀色繡線的飛羽圖騰,給人有種不同的味道。
住這裏的精靈,出乎意料的跟在山洞中的精靈有著不同的感覺。
他似乎有點知道青年之前所說的意思,不只是外表,連精靈的氣質都稍微不太一樣,在這裏顯得小心翼翼且穩重了些。
「我是來示警的,不過我想你們應該早就知道了吧。」逕自在一旁的雪木椅子上坐下,凡斯轉著手中的杯子。
「是的,風之精靈傳遞來即將水禍的消息,這是多讓人害怕的事情.,在水禍來到之前,精靈們需要快點幫助附近的人們做好了防上水禍的準備,所以冰牙一族現在上下都很忙祿。」微笑著,亞那再給他們沖泡了茶水:「連歌聲都不讓人悠閒,變得有些急促了,我的父王性子較著急,要大家在水禍之前都做好事情呢。」
「所以你才沒去山谷?」
「是的,我在畫一些能夠保護作物的法陣,要給週邊的作家送過去,這樣水禍的災害才能減到最低。」示意兩人看著剛剛他起身的地上,那裏還有一個複雜的大型法陣只畫到一半,微弱的散著亮光。而在地板的另外一端小桌上百個銀色的箱子,不大、但是裏面已經放了好幾個顯然是收納陣法的水晶石,每一個都能感覺到精靈力量,  「這次精靈王殿工讓我主要負責商作的事宜,我希望能夠做到讓所有人都不失歡笑的地步 ……」
意識到自己的話語突然變得沉重,亞那終止了話題:「我想,在主神的庇佑之下,一切都會沒事的。」
站起身,凡斯走過去看了一下地上未完的陣型,完美的幾乎不像是畫出來而像是精美的刻印一般:「全部要畫多少個?」
「嗯,還缺了九個呢。」
點點頭,妖師青年突然轉頭看著那個已經坐下來好整以暇在用茶吃點心的人:「我們三個人一個人畫三個很快就可以做完了。」
安地爾馬上瞠大眼睛看過去:「我並沒有說我能夠幫忙。」他是鬼族,憑什麼要他幫忙精靈做事!
「難不成公會的醫療班連這種東西都不拿手,真糟糕。」拋出水晶,凡斯瞇起眼睛搖搖頭:「算了,吃閒飯的也幫不上忙。」
「我畫行了吧。」放下杯子,倒也沒生氣的安地爾抬起兩隻手無奈的從椅子上拔起身。
要是被其他鬼族知道他安地爾居然幫精靈在做法陣,應該會看見很精采的表情。
算了,這也蠻新鮮的就是。

※ ※ ※※ ※ ※

那天下午,精靈順利的將一整箱的法陣石送往各個週邊地區。
跟著忙碌一下午的妖師青年在見到事情處理差不多之後也沒有多留,說著他也要回去族裏看看水禍有無影響就先行離去了。
然後,他把安地爾與那名精靈給留在同一個地方。
「不過,我還真沒想到你會是冰牙精靈的第三王子。」  一邊端著新沖上茶水的杯子,安地爾瞇起眼睛開始愉快的閒聊。
「凡斯一開始也這樣說過。」回以微笑,終於把事務都交代出去之後的亞那在桌子的另外一端坐了下來:「他說我與兄長相差甚遠,看起來不像是精靈貴族的樣    「不,剛剛你在處理事情時候就有點像了。」而他也明白為什麼妖師青年會說他不是表面上看來那樣子.
在處理水禍中與其餘精靈的交談秈那些精靈石都是以說明這位三王子的力量與智慧並非真的不足,反而是很強悍。
但是隱約能感覺到精靈做事情時候戰戰兢兢,像是害怕哪邊沒有顧慮到一般。
他想,或許那面單純到幾乎讓人想揍他的表像才是他鬆懈無防備的樣子。
「我一直很害怕會因為自己的關係讓其餘人發生不幸,風之精靈帶來的應該是歡笑而不是歎息,希望主神能永遠眷顧著所有人、無災無難。」放鬆之後,亞那趴在桌面上,舉動又不像王子般的尊貴:「也為凡斯與安地爾祈禱,讓精靈的朋友們能夠長久永恆。」
安地爾看著他,彎起笑容:「你與凡斯的感情真的很好,令人羨慕的友情。」而他只是順便加入玩著這個遊戲。
「是的,凡斯懂得很多,是個非常優秀的朋友。好多次我想請他進入冰牙精靈族當中…… 我也可以說服族人與父親兄長,但是凡斯就是不肯答應。」惋惜的想著友人屢屢的拒絕,亞那無奈的笑著:「如果有一天,妖師、精靈與任何種族的這些身分名稱部可以拋掉就好了,到時候大家都是一樣,誰也不是誰了。」
暗暗的在心中冷笑了下,安地爾很想告訴他應該不會有這日的出現了,只要有生命的東西都不可能會如此和平。
「凡斯對冰牙精靈之地很熟悉,他是否有跟你一起到妖師之地看看呢?」望著眼前的精靈,安地爾稍微低了聲音詢問。
「沒有,凡斯說那個地方不是精靈能去的地方,可是有一天他會讓我去的,我也想為那裏的所有人祈福。」輕輕的說了些精靈語言,亞那這樣告訴他。
「他的顧慮很多,但是妖師一族長年被追伐,早就疲憊不堪了,你是否想過能讓凡斯早些說出來,試著安撫那些被世界遺棄的種族……」
四周的空氣微微凝結。
亞那無意識的望著眼前微亮的藍眼,不曉得為什麼突然認為對方所說的似乎也下是什麼壞事:「我想,我會去詢問他的。」
有點暈,大概是這幾天忙著做法陣行太累了吧……可是精靈應該是不會疲累的……
安地爾的微笑不減,讓人覺得挺舒服的。
「我們可以一起問他,說不定他也需要讓人幫點忙.」
「恩。」
就在四周空氣變得有點詭譎時候,風巾突然傳來某種「啵」的聲音,馬上打斷了兩人的交談。
亞那一下子睜大眼睛,看見了好幾個風之精靈四處嘻笑著竄逃,還不斷製造出那種惡作劇般的聲響。
「看來風之精靈不太喜歡這種話題啊。」安地爾站起身,放下了已經空了的杯子:「我也該回去山谷了,時間不早,繼續待下去會讓其他人起疑。」
「啊,我請風之精靈送你一程。」隨手請了兩名半透明的女性栘開了密道的板子,亞那遞過去一個發亮的水晶:「安地爾,我會再去找你們的,你的傷比好了很多,下回兒我們一起去看看金楓的森林吧,主神讓那邊美得使人讚歎,你們一定都會喜歡那裏。」
「我期待。」
接過水晶,安地爾跳下地道,確認他已經進入之後上方的板子給緩緩的關上。
密道中突然一片寧靜。
欲替他領路的風之精靈完全沒有警戒的趴在他的肩膀上。
就在那瞬間,連一點最後嘶鳴聲音都來不及發出,女性的風之精靈被猛然出手的安地爾拽住,然後直接吞噬。
被驚嚇到的另名風精靈甚至來不及逃走,立刻就步上同伴的後塵。
完全接收了風之精靈的記憶和不算多的力量,安地爾勾起了與剛剛完全不同的笑
「我是真的很期待。」...<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dina52083 發表於 2009-4-17 11:22 PM

第四話 戰爭的開演

地點:精靈之地  時間:千餘年前

然後,他們真的成為朋友。
在那之後,安地爾有少許的空閒會這樣認為.
水禍過後的時間,精靈族幫助附近受到干擾的種族重新恢復耕作,使用著能與一切溝通的語言幫上了最大的忙,短暫時間裏面周圍已經全都恢復到之前的樣子。
歡樂與和平。
而精靈族也空間了下來,亞那出現的機率開始增多了,有時候是在附近遊玩,有時候是三個人到了很遠的地方去遊玩。他們見過人魚走過金色的樹葉道路,然後更遠的走進了異族裏面差點被抓去吃。
他們都以為這種時問可以持續到永久。
至少,他們當中的精靈是這樣認為,在永恆的精靈眼中似乎完全沒有分離這種字眼。
他總是會說著他們還可以去更多地方、有更多時間可以,偶爾安地爾也會注意到妖師的眼中似乎有著不耐的顏色,但是他掩藏的很好,從來不被精靈察覺。
其實這種遊戲不是只有他在玩。
「你們會什麼會成為朋友?」
在秘密基地時候,安地爾這樣問著正在調藥的妖師。
「你這個問題問太多次了,不覺得煩嗎?」不怎樣客氣的回答他,凡斯拋下幻獸的頭骨用力敲成粉末。
聳聳肩,老早就完全康復的安地爾舒服的躺在一旁的小床:「那是因為你沒有真的回答過,所以我才會問。」
轉過頭,青年瞇起眼看他:「你也不是認真在問我,我何必回答你太多。」
「……也是。」
他們所看的都是同一個空間,但是空間所見到的卻不是同一種時間。
他閉起眼睛,聽到藥杵的聲音規律的敲擊著。
洞穴裏面經常有著淡淡的藥氣息,時常聽到精靈唱歌以及風的聲音。
「亞那最近突然對妖師之地很感興趣。」青年的聲音淡然的像是快要溶進風裏面:「之前不曾問過,你是不是告訴過他什麼?」
「我才沒有告訴過他什麼。」仍舊閉著眼睛,安地爾聽見了制藥的聲音停止下來,他知道青年是專程來詢問的,否則平常並不主動跟他多講什麼.  「你不信任你的朋友嗎?」
「……我並沒有多餘值得付出信任的人。」青年冷哼了一聲:「妖師原本就不跟人打交道。」
「精靈不是嗎?」勾起笑容,安地爾倏然睜開眼睛。
「就算對你我也不是完全信任。」皺起眉,凡斯轉回過頭,隱約的感覺哪里不對勁。
「你的戒心果然很強,聽說妖師一族是不與任何種族相交的一族,看起來還真沒錯,不為別人哭不為別人歡喜,是特色嗎?」
「是怎樣都與你沒有關係.」
安地爾盯著他:「可是,跟精靈在一起時候你的確會笑喔。」
四周猛然陷入死寂般的安靜。
青年突然什麼也下說了。
他們認識多久,從什麼時候開始建立這處秘密基地,他都還記得。
但是妖師一族常年都在與各族作戰甚至四處荒逃,他只是偶然在一個途中認識了一個正在旅遊的精靈。
他還記得,他們只是偶然認識而已,會與那個精靈變成好友也只是後來的事情。
因為,那個精靈並不太瞭解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事情並非如同他想像般的單純,黑與白中間沒有任何被調合過的顏色。
所以他認為他們可以是朋友。
在時間到來之前,無盡時間的朋友。
「那你會告訴亞那妖師一族之地嗎?」安地爾微笑了。
於是後來,他真的說了。
三個人,三個不同的空間。
細草總是會被微風所改變。
生物的記憶也會隨著時間而深淺。
最後,他們去探訪了妖師之地,精靈與安地爾真真實實的看見了何謂傳說中的妖師。
為什麼會令人懼怕?
青年在精靈的臉上看見了答案。
因為是妖師,所以被懼怕。
而安地爾在傳遞過訊息給耶呂之後,隨便托了個理由離開了秘密基地,他養好傷,回到醫療班,只是時常回來看看。
凡斯與亞那已經不再那麼經常碰面了,雖然青年佯裝什麼事情都沒有,但是在精靈看見妖師一族時候那瞬間的錯愕像是劃下一道痕跡,橫亙在他面前。

※ ※ ※※ ※ ※

「安地爾,我做錯什麼嗎?」
看著空蕩蕩的秘密基地,亞那睜著銀色的眼睛看著依舊悠哉躺在裏面的人,藥物的氣味消失,淺淡淡的,讓風之精靈也不敢用力的吹拂。
他還是認為他只要踏入秘密基地,就會看見他的黑髮友人一如往常的調藥,剪得俐落的短髮偶爾會沾上點藥物。
「你害怕妖師的力量,所以他不想再讓你看見吧。」翻過身,安地爾微笑的說著。
「可是我並不害怕啊。」是的,他的確有那瞬間的錯愕,但是他並不像其他人那樣:「我只是被嚇到了,我以為書上的事情、歌唱中的事情只是誇大,你知道我只是嚇到了……  我不想讓凡斯為難,我們還是朋友,像以前一樣。」
精靈不懂,他已經不知道以往友人的心中還想些什麼。
他以為,凡斯能夠知道。
「或許下次凡斯來的時候,我可以跟他聊看看吧。」他看見精靈用一種依賴的目光緊緊盯著他,盼望的事情都寫在臉上.
所以,他說這個精靈太過年輕。
「我想見他……」
「我會告訴他的。」
然後,精靈走了。
秘密基地的歌聲跟跟著消失了。
入冬之後,冰之精靈族忙碌了起來。
聽說,三王子成為精靈王的得力助手,很快的有許多人願意追隨他。
大王子聰慧精明,三王子驍勇善戰,他們收復了很多被鬼族占走的古地,教導弱小的種族在那些地方耕植而活。
人會成長的。
安地爾收到許多鬼族的消息,他們被三王子打得節節敗退。
那之後他又見過好幾次精靈,他已經開始成長不同以往,變得謹慎而細心,但是在他面前還是如同原本那般,什麼事情都下隱瞞。
飄雪的時候,安地爾回到了秘密基地,在沒有精靈的時候見到了許久未到的青年。
「你最近很少來?」
拍去了肩膀上的白雪,安地爾問著正在嘗試把火堆升起的友人。
「妖師一族最近有點事情,我即將繼承父親的位置,以後會更少來了。」短髮似乎稍長了一點的青年依舊冷漠的說話。
「亞那的傳聞變多了,在紀錄者與吟遊者的傳頌下,名字很快就會廣為人知了。」部分的鬼族也開始將他當作目標。
「那很好,他不能永遠都是那個樣子。」看著火焰從木柴中冒出,青年勾動了唇角:「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必須被理解,再過不久妖師一族也即將移動,以後要見面會很困難了。」
「他要我告訴你,他並不害怕。」
短短的幾個字,安地爾知道對方應該完全明白他要說什麼。
凡斯笑了。
「他不害怕,但是我害怕,妖師一族的力量遲早會連他都吞咽,我們並個能永遠都當朋友。」頓了頓,他望著火焰中,想起了秘密基地以往愉快的生活:「你也不能再與他當朋友了,安地爾,我知道你真正是什麼該死的身分.」
木柴發出了斷裂的聲響。
火星跳動。
「嗯,我是鬼族哪。」他直言不諱:「你知道多久?」
青年冷望了他一眼:「從一開始,我是藥師,你是什麼東西,診斷過還會個知道嗎。」他只是懶得扯穿,如果眼前的鬼族一來時候有什麼動作,他要殺了對方也只是瞬間的事情,所以他並不擔心。
「我為耶呂鬼王第一高手,這個世界上需要妖師的是我們,你願意過來嗎?」開誠佈公,安地爾也不打算繼續裝傻。
「不願意。」
站起身,青年把最後的柴火丟進火焰當中。
「不要再出現在我們面前。」
於是,秘密基地在冬季過後,被冰雪與泥砂給封住了。
三個人,三種不同的空間。
直到青年接任了妖師一族首領之後轉移了居住地,很遙遠的能讓人沖淡以往的記憶。
但是那些記憶還是存在,於是在某一天他偶然回到了秘密基地,將事務交代了,
費了好幾天的功夫把那裏給整理乾淨。
他們越走越遠。
他聽見精靈的傳聞已經隨著風之精靈到了各地。
第四天的時候,他聽見秘密基地外面出現了聲音,不是動物的聲音,是腳步聲。
沉重的聲響讓他以為是安地爾,但是他走出洞外時候,看見的是以往的友人。
穿著一身輕盈盔甲的精靈全身都是血,紅色的雙手還滴苫血珠,他全身都在顫抖,銀色的眼睛裏面有著強烈的害怕。
「……凡靳?」
看見秘密基地有人出來時候,精靈全身都僵住了。
那一瞬間,青年真的忘記他們原木已經中斷的交集,快步的迎上來:「發生什麼事情?你從戰場上直接過來這裏嗎!」
他甚至可以摸到那些血都是熱的、燙的。
「我不知道、我下知道……我不曉得是那個地方……你快點逃走吧…… 」精靈銀色的眼睛裏面滾下了淚水,跟著臉上的血紅色一起從漂亮的下巴滑落,滴在盔甲上面。青午的心裏突然出現了不安。
「你告訴我!你的戰場在哪里」  一把抓住精靈的肩膀,青年用力搖著。
「我不曉得……你快點逃走……」眼淚不斷的掉下來,精靈拼命搖頭。
動作突然僵住了,青年在那些血色裏面嗅到了熟悉的氣味,他全身都在叫囂,那些血跟他有著關聯。
「……你們去攻打妖師一族?」
四周的氣溫突然變冷了。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西之丘的兄弟們請求我們過去幫忙的……我不知道那裏…… 」看著青年瞬間陌生而悲憤的眼神,亞那連忙抓住他的手腕:「他們要找你,你快點逃走吧……」
「妖師何必要逃。」  一種名為憎恨的感覺盈滿了眼前,凡斯用力的拽住了眼前的青年……「攻打妖師一族的人就要知道會有何種下場!」
他抓住過往的友人,腦中什麼思考都沒了。
四周的大氣精靈逃竄,血紅色的陣法出現在他們腳下。
煙霧在他眼前飄散。
四周沒有聲音。
黑色的大地上面有著紅色的血流。
他看見四周插滿了精靈軍的旗幟,繡著銀色絲線的美麗圖騰撕裂了黑色的空氣飄揚著。還未來得及收拾的屍體躺滿了一地。
大人、小孩,睜著眼睛的長老,同樣死亡的精靈。
他的腳邊伏著屍體,一枝白色的箭穿過他的心臟,黑紅色的血液已經開始乾涸。
沒有聲音。
就連那些精靈軍從四周竄出來都沒有聲音。
收緊了手掌,他可以感覺到被抓住的精靈試圖想要讓那些人退下。
那又如何?
他不在意.
「攻打妖師一族,你們已經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了嗎?」重重的將精靈摔在地上,他看著陌生的美麗面孔,沒想到有一天會被最熟悉的朋友給攻打。他的音量很大,全部的人都聽見:「西之丘、冰之牙,這個代價是你們永遠都無法付出的。」
「我詛咒你們,黑暗會籠罩,生命會消逝,西之丘的土地不會有任何生機,而我眼前的人會死絕,這是你們應該付出的一切!」
幾乎是在話語落下之後,他看見那些精靈軍的面孔開始扭曲。
一個人倒地,很多人跟著倒地。
妖師的屍體跟精靈的屍體全都躺在一起。
四周聽不見聲音。
插在妖師屍體上的精靈旗幟被折斷,掉在一旁。
他蹲下來,看見唯一存活著的精靈睜大了眼睛,淚水再也掉不出來了:「至於你,亞那瑟恩.伊沐洛,你將付給我更多代價。」抽出了一旁屍體的箭支,銳利的箭矢一點一點的沒入了精靈放在地上的手背:「你下會太快死亡,你應該痛苦的直到最後,愛人、子孫都要承受妖師的憎恨,驍勇善戰的三王子,我詛咒你們。」
猛然抽出箭矢,他站起身,拋下了白箭轉頭離去。
他們中間的路越隔越遠。
紅色的血液吞噬了他們。
沒有任何聲音。
他踏過一具一具流著血液的屍體。
「你要來嗎?」
站在黑暗中的人如此問他,一如往常的輕鬆愉快,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這個世界上,只有鬼族能夠成為你的容身之地。」
他們已經都不再有任何退路。

※ ※ ※※ ※ ※

「……我去。」
於是,戰爭的烽火開始蔓延。
吟游者向世界各地帶去了令人懼畏的可怕消息,西之丘的美景不再,死亡的氣息像是煙霧一般開始彌漫。
每日每日都有新的犧牲傳到各地.
安地爾看著令他有興趣的一切,再也沒有無聊的感覺。
投靠鬼族的妖師青年冰冷無情,替他們輕鬆的清除了許多障礙,他與鬼工手下一般都有著鬼族的黑色軍隊,所到之處看見的都是四處竄逃的弱小種族。
他進入的第一天,與耶呂鬼王一起攻打精靈族的比申鬼王帶著豔麗到令人討厭的微笑看著他:「宣戰的時間到了,你怎麼說?」
青年冷哼以對。
「我們要借用的是你的力量,你與我們一般被放逐到永恆的黑暗,你怎麼說?」
她伸出手,長長的指甲劃過青年的臉龐,讓旁邊的耶呂鬼王也瞇起眼睛:「冰牙族的王子是你的友,大戰之後碰上他,你怎麼說?」
他還有朋友嗎?
穿著盔甲,全身都是族人的血。
什麼時候開始唱著歌的人變成了兇手?
「我詛咒他。」沒有聲音,他聽不見哭泣也看不見眼淚,那些一切都已經沒有了:「大戰無友……若阻擋我們的去路,我詛咒他,以意為靈,讓他消失在我們之前,閑他的血洗開我們的大地。所以我詛咒他,如果他要阻礙我們的話。」
那些他們曾經走過的地方,都沒有了。
他真的有那一點點的時間以為他們能夠做朋友。
「很好……哈哈哈哈!很好,那你就好好的看著這場戰爭吧。」比申的聲音回蕩在他耳邊,張狂的大笑著。
他聽不見任何聲音.
包括被俘虜的精靈哭叫,西之丘的氣息滅絕,再無生機。
在那時候他才知道,耶呂非常信任安地爾,不管是什麼事情都會讓安地爾自己去做,也不束縛他的行動。
「那是因為耶呂很明白他無法束縛我。」
支著下顎,安地爾一如往常一樣微笑著,他們前方是被攻破的村莊景色,許多鬼族正從裏面拉出了尋常的人類然後一一的虐殺。
「當個鬼王的手下,太囂張了.」他仍舊不多話。
「連比申都不敢輕易動我,因為吞噬過太多靈魂,他們都會害怕這種力量。」懶洋洋的說著,安地爾聳聳肩:「他們害怕失去一個絕佳的幫手。」
「那是因為能夠吞噬靈魂的人,除了你之外沒有第二個。」
安地爾笑了。
「佔據了西丘之後,冰牙的精靈已經開始有武裝動作了。」把玩著手上的水晶石,他讓鬼族的黑軍隊放火燒了村骸:「精靈族當中戰力最強盛的為冰牙族與焰瞳族,目前冰之牙已經開始號召聯軍準備直指各大鬼族據點了,你認為如何呢?」
「……焰瞳也參與嗎?」
「根據傅回來的消息,此次主戰的是冰牙精靈的三王子,冰牙精靈王土張隔世,他帶領了精靈貴族與各支部族組成聯合軍,當中第一戰力就是焰瞳與螢之森,而獸王族與妖精族等各大種族也全力支持。」頓了下,安地爾看見了旁邊的友人瞇起了眼:
「這仗,耶呂會很難打。」
冷哼了一聲,青年站起:「只要有妖師在,鬼族就絕對不會輸。」不管來的是什麼,妖師站著的地方才代表了勝利。
他詛咒那些種族。
黑色蔓延,黑暗降臨,染了血色與煙硝的天空才適合這個世界。
仰望著帶著血紅的黃昏,他感覺不到自己的溫度:「耶呂要我們去的下一個地方在哪里?」不用思考,不用對任何人好,妖師一族原本就跟世界上任何種族都不相信容。
「只有你跟軍隊去,我要回醫療班進行牽制,攤牌的時候也到了。」轉頭看著他,安地爾這樣說著:「耶呂要你去讓精靈軍的動作慢下來,不管怎樣都好,反正他們進不了西丘就什麼事情也無法做。」
「要我占當前線軍?」好打算。
青年在心中冷哼著,直接讓他對上精靈軍就可以減少鬼族方面的損失,而且還能順便讓他跟亞那對爭。
耶呂鬼王的主意打的真不錯。
「你害怕嗎?」盯著青年冰冷無波的面孔,安地爾環起子,挺愉快的詢問.「對了,耶呂鬼王承諾過我一件事情,我想你應該會很有興趣.」
黑色的瞳孔轉過來看著他。
「他說,只要黑暗籠罩大地,萬物都死去那時,冰牙族的三王子就歸於我,隨便我要怎樣都可以。」他仔細看著青年臉上的變化,卻什麼也看不出來:「我們打這場戰爭,他就能夠活下來,或是要死亡都可以。」
「背叛者就唯有付出死亡代價。」
「呵,真希望你的決心會一直這麼堅定。」不過他現在倒是有點可憐起那個精靈:「另外我還有件事情,不過我想等晚一點再告訴你,你應該不介意吧。」
「隨便你要說不說,我沒興趣。」他只在乎將仇恨全都歸諸給每一個種族。
曾經他們忍耐過,這個力量並不是他們願意擁有的,所以他們盡可能的能避就避,只要別人不要侵入他們就能安穩的永久過下去。
但是這個世界的人並為放過他們。
只要擁有那種力量,他們就永遠都是應該要被殺害的一族。
但是他已經不想繼續忍下去了,那天經過屠殺之後,殘存的族人已經所剩無幾,他要為那些其實什麼壞事郡沒有做過的妖師一族討回公道。
他曾經想過很多,甚至連睡夢中都不能安穩,他們總是懼怕著隨時會有別的種族闖進來殺害他們,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那一天到來時候,染上同族鮮血的會是他曾經以為能當朋友的人。
既然他們要逼他們無法活下去,那他就先毀了這個世界,讓那些自以為高尚的種族墮入黑暗,用淚水與鮮血堆積冥府的道路。
「你能夠下得了手嗎?」
安地爾的聲音在旁邊飄起,有點不太真實,恍恍惚惚的:「當亞那站在你面前時候,你真的能夠對他下手嗎? 」
「我會讓他痛苦直到死亡。」冰冷的開了口,他幾乎已經回憶不起來那個精靈原本的樣子,只記得一片血色籠罩,一個兇手站在他面前:「安地爾,如果你想留人,就在找殺他之前先藏起人吧。」
微微笑了聲,安地爾走過他的面前:「如果你能夠傾聽那些鬼族的傳言,你很快就會知道你錯過什麼東西了。」
他只是站在一邊看著這場戲的人,不會輕易干擾戲的上演。
「什麼意嗯。」青年瞇起眼睛。
「沒什麼,努力去抵擋精靈軍吧。」
大風吹過,將整個燒村的火焰引得更加熊熊劇烈,鬼族們歡呼的看著被燃燒的屍體,一一的化為灰燼。
於是,黑色的軍隊再度移動。...<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dina52083 發表於 2009-4-17 11:29 PM

第五話 反悔

地點:未知  時間:千餘年前

他們開始對戰。
一次兩次,精靈大軍隨著時間更加強大,同時也分成了幾支不同的隊伍開始攻擊被鬼族佔據的地方。
隨著逐漸勝利,更多種族加入這場以精靈為首的戰役。
冷眼看著發展至此的青年揮手逐開報告戰況的鬼族傳訊兵,他旁邊有著比申鬼王派來協助的高手,對方用不怎樣耐煩的表情看著他.
「為什麼你只要對上精靈王子的主軍就會繞開?他們減少死亡輕易的佔據領地對我們有什麼好處!」對於眼前妖師的動作,鬼王高手吼著,但是又懼畏對方身分不敢強硬動手。
「……不想打就滾回去。」連看也不看對方,青年描繪著手上的圖紙。
「哼!如果耶呂鬼王有問題,你就自己解釋!」鬼王高手負氣的走出臨時大廳。
他在等什麼?
青年突然覺得自己也不知道了。
精靈主軍往他鎮守的方向來,他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但是每每在高處遠觀戰況時候,他能看見主軍中指揮一切的那個熟悉身影像是四處尋找著什麼。
他的長刀靈巧悧落,鬼族還未近身時候就已經被劈為兩半化成黑沙。無可否認的,精靈軍就像傳唱中那樣的厲害,甚至他們也不輕易感到疲憊,瞬間就能夠攻下好幾處地方。
那他在等什麼?
等著成真的詛咒,他看見了那個精靈身邊多了另一個種族的女性,剽悍悧落,他們帶來的軍隊讓精靈主軍更加強勢,而他們的鬼族黑軍開始害怕起那支主軍。
如果一切如他所想,那他等著詛咒成真。
後面傳來些許聲響,探路的兵子隱身在黑暗當中。
「我要的地點如何?」他將手上的紙折起,折成比掌心還要更小,那裏面有著妖師預知的些許筆書。
那只是他一時興起打發時間的東西,沒必要留著。
「前方有一處谷地,谷地附近有大型的湖泊,原本有幾個散亂的獸王族,已經全殺了,四周都是樹林和岩石,完全符合您的要求。」探路的兵子聲音一點也沒有起伏,僵硬的報告著他所知道的事情。
「傳下去,所有軍隊往谷地藏匿,把精靈軍引入裏面,讓擅長迷魂的鬼去分散那些人。」看著牆上掛著的地形圖,他勾起冰冷的笑容.「精靈軍一但被擾亂就會暫時往湖邊駐紮,三大之後我們就直接出軍殺了那些主要領首之人。」
探路兵抬起頭:「三日嗎?」他原本以為會立即出手。
「精靈最擅長與萬物交談,無法在谷地與樹林中找到敵人時候他們會想盡辦法與任何一樣東西詢問,甚至連沙都一樣。三天之後,他們什麼也問不山來,因為這裏早就被黑暗氣息圍繞,在此時候謹慎的軍隊就會暫時拔營後退,那時候直接出手是最好的機會。」他太瞭解那個精靈了,過往時候他害怕所以謹慎,一定會在發現不對時候將軍隊編列成小隊伍開始往外栘,而自己壓在最後。
所以,他的鬼族軍只要等到過半精靈軍往外退時候,最少人的那一瞬間就是他們出手的機會。
就算殺不死精靈王子,也能殺到很多陪著他留下來的重要人物。
……但是,這是他想要做的事情嗎?
「我想做些什麼?」
他無法知曉.
於是,戰爭如火如荼。
在收復了很多被鬼族佔據的地方之後,精靈聯合軍逐漸合攏再度分成更嚴密的隊伍逐漸往西之丘靠近。
凡斯閉著眼睛在等待。
他聽不見風之精靈的聲音,明明以往在秘密基地的時候能很輕易的與風之精靈交談,大地精靈也能夠種出豐渥的藥草,但是他現在已經聽不見任何的聲音。
放下毒藥之後,水之精靈也不會抗議,風止無波,任由他們踐踏著新牛的嫩芽燃起毀滅森林的烈火,飛鳥在天空中竄逃然後被黑色的箭矢射下,逃出的動物被鬼族笑著殘殺,湖邊的森林當中充滿了悲傷的氣息。
犧牲這些東西只是要做出一個陷阱。
若是以往,他能夠這樣做嗎?
「來了!」
強烈的聲音闖進了他休息的區域,好幾名高階鬼族同時轉頭看著那名探兵:「精靈軍真的被我們吸引往這裏來了!」
所有人看向他。
「按照之前所講的,全部不准亂動,只要有違背的就一率殺死,三人之後破曉時間直接攻擊精靈軍,在那之前全都給我靜靜的等待。」站起身,他拋下一堆交頭接耳卻又不敢違背命令的鬼族離開:「三天之後的破曉我會回來。」
其餘人恭恭敬敬的將他送走。
戰爭、戰爭,從開始到現在他與精靈軍不知道已經對上了多少次,他漫無目的,只知道戰爭都在他的掌握當中,他要贏就贏要輸就輸,就連耶呂鬼王都害怕他三分。所有的種族就是因為這份力量而將他們視若蟲蛇。
而,他用這份力量來對付他們。
鬼族會贏,就如同他所期望.
那在鬼族贏了之後,這世界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這三天裏面他懶得跟鬼族待在一起,那些東西只要不是有點階級的都溝通不能,只會蠻橫的往前屠殺或者被殺,某方面來說是非常適用於作戰,而且數量取之不盡,但是卻惹人厭惡。
太無趣了……
那他之前在做的是什麼?
猛然抬頭,青年看見的是黃昏的景色,因為這裏已經被佔據了.所以連天空都顯得灰暗悶沉,落在西方遙遠處的金色照耀不到這片土地,只是緩緩的、沉落下去。
他看著那點顏色,突然入迷到連自己都沒注意到有個微弱的光線就站在自己後面。
「凡斯?」
倏然回頭,就像很多次他們外出遊玩時候,三個人一起捉迷藏,怎樣都找不到人時便會有人惡作劇般悄悄站在自己後面,用著微弱的聲音半是討好的喊:「我聽見了,是你對不對?」
他幾乎不用回頭,這個人出現在這裏是正常的,因為精靈軍已經進駐了湖畔,站在樹林中會被發現也是自己的問題。他甚至可以知道背後的精靈還穿著那身剪裁合適的輕軟盔甲,盔甲當中有著淡淡的光渣,在黑夜之中像是光明一般。
緩緩的轉過身,他在日落的那瞬間抽出了腰間的配劍,寒光一瞬間閃過兩個人的中間:「冰牙族的第三王子,你孤身一人前來不怕埋伏嗎?」半是嘲諷的聲音,無溫的目光看著熟悉的面孔卻已經不是熟悉的過往朋友。
「……你是凡斯嗎?聲音跟以前一樣……感覺不一樣……」站在後面的精靈眨了眨銀色的目光,像是不怎樣有把握的詢問著。
有點奇怪精靈的問句,青年仍舊沒放下手上的劍刃:「第三王子自己一個人出來搜尋鬼族下落,會不會太冒險了一點。」
話一說完,穿著盔甲的精靈立即綻出笑容:「果然沒錯。」他往前幾步,直到劍尖之前停止:「我一直害怕戰場時候你也混在鬼族當中,這樣我無法分辨出氣息……幸好你果然還活著。」
逼近之後,青年才仔細的看見精靈的面孔。
他給人的感覺已經變了很多,堅毅卻又漂亮的面孔讓人移不開視線,分別之後他只有幾次在術法當中或者遙遠的地方冷眼看著過往所認識的人,但是如此接近之後更發現,原來兩個人在不知不覺都已經變得如此不同了。
現在,或許只剩下安地爾完全沒有變過吧。
也或許,他從一開始就不曾變過,像是旁觀者一樣一直看著他們,偶爾興致一來才加入其中。
「我只想告訴你……」精靈往前了兩步,被他用舉起的劍刃止住。
「我不想跟一個精靈靠得太近。」皺起眉,青年看著再多一寸就可以沒入精靈肩膀的黑刃,鬼族所使用的兵器上面都塗著黑咒與劇毒,專門用來對付不畏任何毒素的精靈:「如果你不想死,我奉勸你最好現在回頭,回去你的營地。」
至少,現在他不想對上精靈大軍,與他預期的時間不符。
一如往常的微笑著,亞那踏出了腳步。
黑刃慢慢的剠人了精靈未被保護的肩膀,白色的血液順著黑色的劍鋒進出,一淌滴的染成黑色然後落到毫無生機的土地。
他錯愕的看著黑色的劍刃從精靈的背上突出,銀色的眼睛像是沒有痛覺一般與他越來越近,然後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
「我們以前約定好,所以我想告訴凡斯。」精靈還是在微笑,整個肩膀處早已經被黑色染滿:「喜歡的女性……我已經有了喜歡的女性,是焰之谷的公主……我們約定過要先告訴彼此,所以我誰都沒有說……只想先告訴你……」
最後的話語整個模糊。
銀色的眼睛閉上,原本應該輕盈的身體墜落。
青年聽見的是劍鋒直接切穿了精靈肩膀,帶著黑血仍在原來地方的聲音。
他的腳邊躺著他詛咒的人。
黑暗的氣息會在瞬間侵蝕精靈,比任何毒藥都還要有效。
「你不救他嗎?」
隨著帶著笑意的聲音,他轉回過頭。
然後看到安地爾。

※ ※ ※※ ※ ※

他們被帶領到一個山洞當中。
應該是去另外一邊戰場的安地爾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地方他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反正這傢伙隨著心情不同會做出來的事情也不同,先前也曾經有過一不高興就把自己整個軍隊的鬼族都殺光的動作.
耶呂鬼王根本放任他肆意做事了。
有時候他會認為,應該要可憐的是那些鬼族才對。
「我還以為你是開玩笑的,沒想到你真的殺得下手。」扛著精靈的安地爾在進入山洞之後,隨便找了一塊比較乾淨的地方把精靈拋下了。
「你是專程回來看我會不會動手的嗎?」冷眼看著氣息已經緩慢微弱的精靈,青年壓下了想上去看看傷勢的心情。
詛咒已經照著他所說的方向走。
先是愛人,接著是子孫,他們會永遠都承受痛苦然後死亡。
「不是,我是覺得你這樣就殺死他就沒什麼好玩的事情了。」坐下一旁,安地爾把玩著精靈銀色的發,然後揭蔔他身上的軟甲:「你還真的連一句話都不願意跟那些鬼族交談,明明有個很有趣的情報會讓你知道。」他還刻意臨行前提示了。
「什麼意思。」瞇起眼,青年看著眼前的鬼王貴族,隱約的感覺到一點下對勁的氣息。
「我想,你也從來不想要去瞭解為什麼精靈一族會突然攻擊妖師一族的原因吧。」
一句話,他立即聽見了身邊的氣息跟著改變。黑色的劍刃直接就抵在他的頸邊,只要多一寸距離就可以立即切斷他的頸子。
「安地爾,我想你現在最好將話說清楚。」握著黑刃的手微微在顫抖,許久沒聽見風聲的青年似乎聽見了加快的心跳聲。
他從來沒想過精靈一族會去攻擊隱居的妖師一族原因。
從來攻擊妖師都不需要理由,唯一的理由就是他們會危害世界所以該消滅,他以為永遠都是這樣。
「這件事情你應該去聽聽其他鬼族的說法會比較快,我並非當事人,也是從鬼族們口中聽見的。」勾起了微笑,安地爾指尖彈開了架在頸邊的劍刃,清脆的聲音瞬間就被空氣給吞噬「在那之前,還有另外一件有趣的事情。」
「什麼?」
「我聽見亞那左右輔佐的那些武軍說了點有意思的事情。」指尖撫上了精靈的眼皮上,那底下有著一雙最清澈的眸子,安地爾舔了唇,對於力量強大的靈魂感覺到興趣:「征討鬼族當中,精靈們受到黑暗之氣的影響,為了不讓士氣受損,他們並未告知底下的人甚至是紀錄者──王子已經逐漸消失能夠觀看現世之事的視力這件事情。」
「消失……視力?」愣了一下,青年聽見了劍刃落地的聲音,以及想起了剛剛見面時候精靈奇怪的問語。他伸出手,推開了鬼王貴族,用著自己也不理解的動作快速的替應該是敵人的精靈止住源源不斷的血液。
「精靈游走在現世與時間交流當中,能辨別各種事物,既然現世的視力已經逐漸消失,那代表他戰爭後端的時期都是用異世之眼在分辨敵人和己方。」安地爾沒因為對方動作而發怒,反而是站到一旁靠在石壁上:「精靈的異世之眼是拿來看時間之流以及非現世的靈魂和氣息與之溝通,並不適合直接使用在現世上,用在現世上的話只能看見模糊的東丙,我想他應該都是用氣息和感覺在分辨有惡意的敵人。」
所以在戰場上,精靈才會逐漸的失去了猶豫的時間,模糊的景色嫵法讓他躊躇太久,因為在無法判斷當中等待的只有死亡一路。
「你沒有發現嗎,因為黑暗氣息的影響,精靈軍已經很多人都失去了光芒。」安地爾順便送了他自己正在觀察的事情。
據說精靈都有著世界的保護,而保護形成了身上的微光,要是少了那玩意傷害就會變得巨大,所以他正在看看會有多麼巨大。
「安地爾……」握緊了手掌,凡斯咬著牙,一字一句的吐出:「把所有你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
「嗯?例如?」
「為什麼西之丘的精靈族會攻擊妖師一族!」他深深的覺得他被騙了,他似乎被操弄,做了可怕的事情。
握緊了精靈友人的手腕,青年開始感覺到自己的顫抖。
他那天並未感覺到任何不對,就像以往父親在時候只是出門了短短幾日,他不知道為什麼這幾日當中會有改變。
如果時間可以重新倒流,他想聽見精靈想告訴他的真相。
「唉,這樣說別人也真是失禮。」環著手,安地爾勾了勾唇角,無視于青年快要進出怒氣:「去看過妖師之地後為了方便耶呂可以去尋找他要的幫手,所以我直接在你們族裏放了追蹤術。因為想要妖師加入,所以耶呂當然不可能直接出手。不過在妖師一族搬遷之後……嗯,也就是你出去那天,比申不知道是那根筋不對,突然率領了大批的直屬高手席捲了妖師之地,不過不是屠殺,而是用黑暗氣息將整個妖師之地都籠罩起來。」
「你在鬼族當中也待了不少時間,所以當然知道鬼族那些人形成的方法。除了自身的扭曲之外,就是吸收了太多黑暗之氣而改變。比申覺得這是比較快的方法招入妖師一族,就直接這樣幹了。本來應該是會順利的啦,她也很愉快的回去跟耶呂討賞了,不過沒想到在這空檔的時間裏面被鄰近的西之丘精靈發現有很多未成型的鬼族,所以連忙通知冰牙武軍來幫忙。」
「成為鬼族之後除了會喪失心智,就是再也沒有靈魂不會重生、什麼也不會留下,我想應該是兩族精靈交換意件之後決定將整個村都殺淨了,在還未成為鬼族之前保有他們的靈魂,讓他們重新降臨在世界上才算是得救吧。」
凡斯的手鬆開了。
他整個人一瞬間瞠大眼睛,腦袋整個是空白的無法嗯考。
「所以亞那說他不知道……」他的聲音在顫抖,再也無法直視孱弱的精靈。
安地爾笑了,「沒錯,在你出現之前,他們完全不知道他們殺的就是妖師一族,是亞那看見曾經見過的面孔才跑去通知你,要你在被發現之前離開。」
砰的一聲,青年無力的攤在地上。
所以,他做了什麼?
「你為什麼不阻止……」阻止那些黑暗氣息、阻止那些精靈,還有、阻止他……
他做了什麼?
『我詛咒你們,黑暗會籠罩,生命會消逝,西之丘的土地不會有任何生機,而我眼前的人會死絕,這是你們應該付出的一切!』
「為什麼我要阻止?」
安地爾愉快的笑了:「根本不關我的事情吧。」
巨大的聲音響起,青年拽住了鬼族,狠狠的撞在行面上:「是你害我們的!」他可以告訴他,這樣他就不會做出這些事情!
所有的事情都不會發生。
「不可否認,我只是什麼都沒說而已,因為我的目標是妖師,這樣比較快達到同標。但是什麼都沒有問的,是你喔。」輕易的撥開了青年拽住自己領口的手,安地爾拍拍上面的皺褶,聳聳肩:「我有告訴過你,你應該要去跟那此鬼族聊聊,只要你問出口馬上就會知道這些事情,什麼都拒絕知道的人、是你。」
「我 ……」青年驀然安靜了。
下詛咒的是他,殺了許多人毀了許多地方的也都是他。
他做了…… 這樣的事情。
滾熱的水珠從眼角脫出,滑過了臉頰。
如果時間能再倒流,他想親耳聽見精靈解釋的聲音。
他想要回去那一段在秘密基地當中,只有他們到處玩樂的日子裏。
如果可以選擇,他想詛咒的人,是自己。
「你真的要下手殺他我也很意外,真是可憐啊。」扶起了昏迷中的精靈,安地爾按著發黑的傷口。
「亞那不會死……」看著以往最熟悉的面孔,青年搖著頭倒退,他無法接受這種自己親口下的詛咒、自己毀滅一切:「他不會死……」
他還有什麼臉可以見他?
「不要恨我。」
沖出了洞穴,他毫無去處。
抱著精靈,安地爾挑起眉看著離開的妖師。
唉,看來大概是要去想辦法解除那個詛咒了。
可惜的是他聽說在強烈心情所下的詛咒似乎不太可能隨便就可以解開,尤其還是妖師首領自己賦予的。
算了,那又與他何干。
「不過留你在這邊 ……」看著精靈身上時強時弱的光,安地爾知道他應該是本能的想將黑刀中的毒以及黑暗氣息給逼出身體。
而,也的確是有效,他的面色也好轉了不少。
真是方便的體質。
「如果我心情好一點,可能會直接吃掉喔。」精靈王子比精靈好很多,能力跟身分都是,是最佳的吸收體。
算了,反正也不差這一個。
「看在你們陪我玩過一陣子的份上,我讓你們自己去選擇最後的事情吧。」抽出了銀針,安地爾難得多管閒事的替現在的敵人首領解樂全身的毒氣:「一個妖師首領、一個精靈王子以及一個鬼王貴族,也不知道先錯的人是誰呢。」
或者,從頭到尾這種遊戲都不應該開始。
「我還會活挺久的,之後要是能再見,再當一次朋友吧。」
站起身,他走到洞口最後看了一眼精靈。
閉著眼睛的精靈落了淚水。
於是,精靈對鬼族的最大戰爭在妖師死亡之後,開始步入完結。
時間朝著前走。
過往的一切灰飛煙滅。
被烽煙拂過的大地重新抽出了新芽,年輕的種族再度居住上谷老的古道當中。
西之丘埋葬了一切的往事,靜靜的沉睡在死寂的地底下。
吟遊者傳唱著大戰中激烈的戰爭,那些過往的故人以及美麗的童話。
最後,王子與公主消失在世界上。
風之精靈再度吹起熟悉的微風,讓新草如同波浪般輕輕翻滾。
時間跟記憶交錯,霎那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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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na52083 發表於 2009-4-17 11:36 PM

第六話 延續的咒語

地點:鬼王塚  時間:未知

「所以,他們就這樣結束。」
我看著記憶的粉末逐漸將那些面孔帶走,久遠的故事方才鮮活的在我面前、我記憶當中上演過.
那些人像是剛剛都還活著一樣。
但是讓我震驚的不是那些人、那些事情,最讓我震驚的是……
「漾漾!」猛然抓住我的手腕,我低頭一看,安因藍色的眼睛充滿了擔憂看著我:「那些不是你的。」他虛弱的說著,跟我一樣將剛剛的事情全都看了、也聽了。
愣了愣,我看著安因。
沒錯,這些不是我的記憶……是很久很久以前,曾經活過那些人的記憶。就像過往的歷史一樣,只是一個太過於清晰的過去而已。
我抬起頭,記憶中唯一還在的人依舊在我們前方,支著下顎、好整以暇:「沒錯,那並不是你的記憶。」安地爾瞇起眼,看著滾落在我旁邊的珠子,明明剛剛還是粉末但是現在又變回圓珠,安安靜靜的散出些微光澤,等著再度被讀取,「如果你是真正的妖師,那記憶應該會重回你身上、珠子也會被吸收消失,但是剛剛你只是旁觀看完記憶,你並不是完全繼承妖師者,只是血緣關係者。」
……我不是妖師?
有那麼一瞬間,我突然整個人放鬆了。
所以,學長並沒有騙我。
學長……
「亞那……精靈三王子跟學長是什麼關係?」張開口,我聽見我自己的聲音微弱的從嘴巴裏面傳出來。
我還為著剛剛所看見的事情而感到驚愕。
古代戰役的起源固然讓人意外,但是更讓我感覺意外的卻是──王子的長相。
莉莉亞怎樣都找不到的畫像,在記憶當中完整被重現。
亞那瑟恩.伊沐洛,傳說中對鬼族一戰的冰牙族精靈三王子,他有著跟學長幾乎相差無幾、快要完全一模一樣的臉孔。
銀色的長髮,白皙到幾乎透明的漂亮面孔,如果不是因為學長有撮紅色的發,他們相似度會更高。
陌生人不會有這麼巧合的面孔。
所以……學長是精靈一族的後代?
但是跟賽塔相比,他卻又不像是精靈族,連身上那種微弱的淡光……不對,他有。只有一次,但是我確實見過,只是那時候我當成是錯覺,而且那種光也只在一瞬間。
「什麼關係呢……凡斯那天出去之後的第三日,鬼族跟精靈族起了衝突之後他又再度回來,我以為他帶著解除詛咒的方法回來,但是在湖畔戰役過後凡斯死亡了,亞那身上的詛咒卻沒有解開。」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安地爾目光像是遠望著不是這空間的另外一端:「之後亞那因為黑暗之氣的影響離開了精靈族、與他的妻子,然後再也沒有消息傳出了。」
離開精靈族的王子……
我瞬間想起了另外一個故事,應該是說好幾個故事串聯在一起變成的真實故事。
遭逢厄運,被黑暗詛咒而離開雪國的王子,進入了黑王的區域,妻子追去而全家人生活在無人尋找得到的地方,直到王子的逝去。
「雪國……講的就是冰牙族?」難怪登麗會說那個故事並不是雪國傳出來的,也不是其他種族,最久遠的源頭居然就是精靈族?
為什麼精靈族要刻意把這件事情用各種不同方式流傳出去?
那之後發生什麼事情?
公主與王子進入了黑王的地區……然後最終迎接了死亡……之後……留下一名小孩!
「你的學長,就是亞那、冰牙族第三王子唯一的孩子。」
我的腦袋整個像是被投了炸彈,轟的一聲完全沒有辦法思考。
學長是……
那他為什麼要幫有妖師血緣……的我?
「不對…… 這樣與史實不符……」一把拉住我的手,安因勉強的支撐起身體:
「如果他是第三王子之子…… 那不應該……僅有十多歲…… 」
被安因這樣一說,我也馬上反應過來。
沒錯,這件事至少是一千年前發生的,如果學長是那時代的人,那他現在應該已經有千多歲了,那早就是所謂的妖魔等級,怎麼還會就讀高中部,只比我大一歲?
但是,我很快就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我想起了扇董事曾經告訴過我,學長家的人曾經被她狠狠的敲詐了一筆……
「對,為什麼會只有十多歲呢,這點我也不清楚無殿的人動了什麼手腳,我原本以為他跟他的母親也都一起死了,畢竟之後精靈族都不再有新的少主傳聞,也沒有人知道第三王子遺子的事情。所以第一次在大競技賽神殿場地時候並沒有認出來,但是交手過幾次之俊,我就肯定他身上有亞那的血緣關係。」環起手,安地爾的表情突然有點複雜,同時也像是焦躁了起來,不過只有那一瞬間的變化,下一秒就改成那種幾乎是刻印任臉上的固定微笑:「除了他的遺子之外,誰能夠有這麼相像的面孔以及相同的血緣,非常不可思議吧。」

※ ※ ※※ ※ ※

安因也愕然了,似乎只要扯上所謂無殿之後,他們認為怎樣的事情都變得可能。
「好了,故事到此為止,現在我們也應該來做點正事了。」踏出了一步,安地爾的目光銳利的對上了我們這邊。
幾乎是同一瞬間,原本還半靠在我身邊的安因猛然把我往他身後一扯,已經很虛弱的身體不知道又從哪邊生了力量,強逼著要站起身。
「你現在最好不要亂動,靈魂才剛剛還你,我不想馬上又吸收過來,這樣我跟褚同學的約定會失效呢。」眨眼霎那就出現在我們身邊,安地爾猛然出手按住了安因的頭,將他整個人壓在地上,然後直視著我:「不管你是下是妖師都好,現在你有妖師的血緣就算你倒楣,我們需要兩種東西讓耶呂完全重生,其中一個就是妖師的血緣。」
「漾漾,快點逃走!」
突然用力推了我一把,安因掙脫了對方的手翻起身,從空氣中抽出了透明的長刀:「無論如何……鬼王都不能復活。」
我被推得往後倒開,眼前看見的是很多散出落下的血珠。
稍微退開一步,安地爾表情愉快的看著眼前連站都站不穩的對手.「既然這樣,那就抱歉囉。」說著,抽出了黑色的長針。
「等等!」我急忙拉住安因的衣擺對著眼前的鬼王貴族:「你說過只要我來的話,他就會歸還我們這一邊。」
轉著手上的黑針,安地爾偏著頭:「是有這回事,不過我也確實將人還給你了,只是第二次就不在我允諾範圍當中。」
「即使是迎接死亡的降臨……神賦予的力量:,不容許讓鬼王現世……」顫抖著手緊握住長刀,安因絲毫不為所動,護在我面前試圖想讓安地爾無法接近。
「真可惜,就算連神都會被鬼族所殺的喔。」
我只來得及聽見這樣的話。
下秒,眼前突然一空,接著聽見的是來自右側的巨大聲響,遲了幾秒我才意識過來而跟著轉過頭,看見的是安因整個人撞在一旁的岩壁上,安地爾按著他的頸子,將銀色的長針迅速的沒入他的雙肩和手掌,然後穿透釘在牆面上。
「我放你一條生路,這是我答應過褚冥漾的事情,你就乖乖的在這邊等到所有事情部結束吧……呵,搞不好在所有毀滅之後,還剩你可以留在世界上常做見證呢。」
輕輕抽著安因的臉頰,安地爾愉快的說著。
看著眼前這一幕,我居然什麼都沒有辦法做。
沒有米納斯、沒有老頭公,沒有其他人給我的護符跟所有東西,我跟個普通人.
就像最開始的時候,我看著我的同學被傷害時候一樣。
為什麼我要進到學院來?
那是因為我希望一切都能夠有所改變。
但是我現在改變過什麼?
幾乎黑色的暗紅鮮血在岩壁上劃下一道一道痕跡,像是紅色的爪印一樣觸目驚心。
然後,安地爾出現在我面前。
我能夠做到什麼?
「褚冥漾,我並沒有殺他喔。」抓住我的肩膀,安地爾幾乎沒有出力就把我從原地拉起來。我所感受到的是來自於他身上可怕的壓力,於是我想起來我與學長第一次
見到這個人的時候,連學長都會避開。他露出微笑:「現在該辦正事了,沒有妖師一族的血液,我做的東西就不夠完美了。」
那瞬間,我們的腳下出現了紅色的法陣。下一秒,我和安地爾已經出現在不遠處的冰川正上方,腳下整個是淩空的,法陣慢慢旋轉著,像是地面一樣讓我們踩著不會掉下去。
透過法陣,我在那下麵看見了鬼王的屍骸。
跟第一次不一樣,大概是經過學長他們的再次封印,整個屍體比起我上次看見的還要殘破,頭部重創嚴重。
在鬼王旁邊,我看見另外一個人。
加果不是剛剛在記憶中看過知道他已經死亡了,眼下看見這個人,應該只會以為他是在安靜的睡覺而已。
緊閉的眼睛跟蒼白的面頰,甚王是完整的軀體跟隨著水流漂動的黑色短髮,讓人看起來感覺完全不像是個死亡千年的人。
「很驚訝吧,我特地去找回來的。湖畔衝突之後,他的屍體被亞那用精靈石棺藏起來了一點氣息都沒有,後來湖畔被建為城鎮,我根本不知道怎樣找起,要不是你們跟羅天的人誤打誤撞找到那地方,我也無法利用他的屍體重新塑造完整的妖師軀體。」安地爾的聲音從我旁邊傳來,愉快的,心情非常好。
我看見的是,在鬼王身邊躺著的是應該死亡千年的凡斯。
那個曾經是妖師首領的人。
「……我們?」被動的開了口,我整個腦袋都在嗡嗡亂響,像是被人丟了鞭炮一樣。
湖畔……
古戰場?
莉莉亞曾經說過紀錄上有兩場大戰,湖畔失落的方戰場並未被記載,現在我知道了,那是因為那場戰爭小精靈三王子的友人死亡,所以戰爭因為妖師的關係被隱藏了。
於是,歷史上並未記載。
那之後,湖畔邊有種族進入,然後開始蓋起了城鎮,因為地理關係城鎮並未完整……在入夜時分便會開始淹起水而,將古戰場的痕跡完全覆蓋,也因為會淹水,所以不夠時間再度往下挖掘,人們只能生活在水上世界。
之後景羅天的使者來到,鎮小開始有人消失,裏面的人向外求救引起了關注。
接著一場競技賽開始,那裏被當作任務的最後場地。
我去過,我從那邊回來又從那邊離開。
湖之鎮,被歷史淹沒的湖畔古戰場。
埋葬著妖師首領最後遺骸的地方。
「知道了嗎,我從醫療班帶走的,就是凡斯的屍體。」
安地爾指著水中沉睡的屍體,這樣告訴我:「花了很大的功夫,才讓他的樣子變回原本。」
「為什麼要讓他變回來…… 」我看著那個幾乎睜開眼就是活人的屍體,突然顫抖起來。他就躺在鬼王的身邊,讓我想到可怕的事情,但是我卻希望只是我想錯而已。
「因為,耶呂需要一個新的身體。」安地爾靠在我的耳邊輕聲的說著:「你不認為,妖師是一個最佳的容器嗎?」

※ ※ ※※ ※ ※

猛然往後倒退兩步,我想從這地方逃走。
但是退到法陣邊緣,卻怎樣都無路可以讓我離開。
我聽見了很大的心跳聲,是我自己的,眼前的人異常可怕,我怕他,怕的好象連呼吸都快不能呼吸了,整個人開始覺得很痛苦,身體像是全部被擠扁一樣。
安地爾的身影變得很巨大。
我像螞蟻一樣,完全沒辦法反抗他。
「褚冥漾,你不是真正的妖師也好,只要你有妖師血緣就夠了,把你的血交出來,注入凡斯的身體之後讓他的身體活過來,耶呂就可以重新復甦了。」安地爾朝我伸出手,像是帶著死亡的手掌一般。
就算跟著學長到處去那些可怕的任務,都沒有比現在還要令人害怕。
我後悔了,我不應該到這個地方來。
我真的害怕了。
暖暖的液體從我的臉頰落下來,一滴兩滴的,我才發現我整個臉上都是自己的眼淚。
為什麼?
我沒辦法思考。
還有很多事情想做,還想跟學長道歉,還想跟其他人出去玩,還沒跟老媽老實坦承其實我讀的不是普通學校,還想跟冥玥說謝謝,因為妳真的不喜歡甜點但是還都拿回來給我,還想跟五色雞頭說其實你不是那麼難相處的人,只是神經了一點而已……
還想跟雷多他說不要再被揍了因為這樣雅多會很痛……
我還有很多事情想做。
死亡並不可怕,因為與我擦身過很多次,但是真正就在眼前了卻讓我害怕,閉上眼睛之後,我就什麼事情都不能再做了。
「放心,很快就過去了。」安地爾微笑的走過來,他的手指取出了黑色的長針。
像是剎那間發生的事情。
我只感覺到頸子一痛,整個人像是全身力氣都被抽幹了軟倒在法陣上面,意識清晰的看見安地爾帶著微笑在我身邊蹲下,用黑針在我手腕上輕輕畫了一條線。
血液立即從那裏噴山,整個沒入法陣然後往下滴,下方冰川開始變成血紅的顏色,然後那些血液逐漸的被妖師的屍體給吸收。
看得到,感覺得到,可是我連最害怕的聲音都發不出來,眼睜睜的看著手腕不斷出血,不斷的被妖師的屍體給吸走。
我想,這應該就真的是靜靜的聽著生命消失,手腕不斷有東西流出,我的腦袋也跟著越來越恍惚了……
為什么很多人都要選擇割腕這種可怕的死法呢?
「最後,我再告訴你一些事情吧,你不知不覺就這樣往安息之地去了也夠可憐的。」蹲在旁邊的安地爾用手指輕輕的劃過我的手臂,語氣很和緩:「剛剛也提過了,凡斯最後並沒有將詛咒給解開就死亡了,當時他到的時候精靈武軍已經陷入苦戰,他是為了保護亞那而被鬼王高手給誤殺,連詛咒都來不及解開.,所以亞那最後才會用那麼悲慘的方式結尾,那個耶呂所屬的鬼王高手之後在這裏被螢之森的武士給擊斃,我記得那人叫做辛亞來著……不過不是重點,好玩的事情是在後面。」
我無力的將視線轉向了安地爾越來越模糊的臉,不知道他想說什麼。
等等……詛咒沒有解開?
昏沉沉的腦袋浮現了一點東西。
妖師的首領說過什麼?
你不會太快死亡,你應該痛苦的直到最後,愛人、子孫都要承受妖師的憎恨,驍勇善戰的三王子,我詛咒你們
「既然你的學長是亞那的孩子,那麼他身上必然還有凡斯的詛咒存在,被無殿的人弄到千年之後,你認為他真得能夠躲得開嗎?」安地爾偏著頭,瞇起眼睛:「很難喔,不過你也看不到他是會怎樣結尾了,大可以不用繼續擔心下去。」
「所以褚冥漾,你不用害怕的,因為很快亞那的孩子就會像他的父親一樣,陪你離開世界上了。」
「安、地、爾!」用盡了全身最後的力氣,我發出低吼然後只能動彈一隻右手狠狠的抓住了眼前鬼王貴族來不及收回去的手。
然後我什麼話也講不出了。
為什麼他可以這麼輕鬆說著學長的事情!
為什麼他可以這麼無關己事的說著凡斯和亞那的事情。
他憑什麼可以這樣笑!
輕鬆的將我的手撥開,安地爾站起身:「這點,你要恨應該去恨下詛咒的人吧,與我無關。」他轉了身,跳下了法陣,站在岸邊走往另外一端:「對了,我之前是真的很誠心希望能夠和你好好坐下來喝個飲料好好聊聊的,不過看樣子是沒機會了。我還能夠活很久,假使有下一次,你能夠賞臉就好了。」
看著他的背影,我什麼都做不出來了。
所有一切,就都這樣結束了嗎?
轟然巨響從外面傳來。
我透過安地爾的肩膀看見了有很多東西飛進來,是一大堆身體到處缺了東西的鬼族,每個人身上都在冒著黑色的血液,有一個頭還被打爛了一半。
「你們在幹什麼?」安地爾走了兩步,一腳踩住那個少一半頭的鬼族。
四周的空氣整個充滿了濃濃的惡臭,在黑色血液裏面翻滾的鬼族掙扎著想要爬起來,不過大部分因為受傷嚴重所以連一步都移動不了。
「有、有東西跑進來了。」被踩住唯一完好半邊臉的鬼族哀嚎叫著說,
「什麼東西?」
取代鬼族回答的,是一個巨大的吼叫聲。
像是野獸般的巨大物體沖了進來,一腳踩住了還堵在門口的其他鬼族然後再度發出巨吼聲響。
那東西幾乎有整個門般大,一層樓的高,整個都是黑色的,乍看之下就像大型的黑狼,兩邊有著同樣深顏色的翅膀,右側的身體蔔有著我看不懂的圖騰符號,額頭上有個金色的眼睛,看起來非常兇惡可怕。
就站在飛狼前面的安地爾瞇起眼睛:「使役幻獸?」
有著金色眼睛的黑色飛狼不用幾秒就發現了站在前面的安地爾,同時張大了充滿尖銳牙齒的嘴巴對著安地爾發出咆嘯。
還未被擊殺的幾名鬼族不曉得為什麼懼怕飛狼,像是一堆小蟲般到處慌忙四散,很快的整個入口處剩下無法離開的鬼族以及還站在原地的安地爾。
與其它的鬼族不一樣,安地爾盯著飛狼身上的圖騰看:「睦光咒,難怪……」
巨人的爪子往前一踏,飛狼金色的瞳孔也同樣直瞪著安地爾。
眨眼下秒,原本應該站著安地爾的地方整個轟然聲響,地面被打擊出了巨人的洞窟,來不及閃避的倒楣鬼族當場被打個稀巴爛,化成一堆灰消失了。
打出窟窿的飛狼.點時間都沒停留,蹬了後腳往上一翻,整只追上了往後退開的安地爾,兇猛的咧嘴就要咬。
「真麻煩。」安地爾皺起眉,甩了好幾枝黑針出去,不過飛狼像是老早就知道會有黑針似的急速的左右閃躲,連一點擦傷都沒有被碰到。
在他們纏鬥的時候,我發現我似乎恢復點力氣了,而且血好象不是流得那麼快速,雖然頭整個昏沉沉的不過意識算是清楚,趁著安地爾沒空理我的時候我掙扎了兩下,想要爬起來。
不過身體整個還是軟趴無力的,摳沒兩下又倒回去。
底下妖師的屍體似乎比我剛剛看見的還要更紅潤一點。
如果讓耶呂鬼千使用妖師的屍體,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我打賭絕對不會是好事。
「救命……」我想離開這裏,我想跟安因一起離開這個地方,不管是誰都好,拜託快點來救我們……
出口處發出了一個哀嚎聲,飛狼被安地爾給打到另外一端去,將整個石台撞壞成粉碎,與大小石塊全都摔在一起,顫抖著身一下子居然爬不起來.
「帶著睦光陣的傢伙,在你造成妨礙之前,先讓你消失在這裏會比較好。」抽出了黑針,安地爾微笑的看著飛狼,往牠的金色眼睛甩出——
幾個破空的聲音特別明顯,當中夾帶著金屬碰撞聲。
黑針被什麼打落在地上.
咚的一聲,流光劃破空氣,一個最熟悉不過的東西就插在飛狼面前。
透明的長槍穩穩的隔開他們的距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dina52083 發表於 2009-4-17 11:41 PM

第七話 違反規定的救援

地點:鬼王塚  時間:未知

隨著長槍落地之後,整個地下冰川的外面出口處傳來比剛剛還要大的聲響。
一個轟然,強悍的火焰像是失控的狂風一樣席捲進來,原奉讓人感覺到冰冷的地下洞窟立即暖熱了起來,連四周凝冰的部分都開始融解了。
避開短暫火焰之後的安地爾直起身,定定的看著入口處。
一個人體的背後浮在半空中進到裏面來,第二個看見的是掐在那個人體脖子上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掌,被掐住的鬼族整個不斷的抽蓄,明顯的脖子已經被折斷了但是卻沒有死亡。
最後出現在那個身體後面的,是個穿著黑袍而擁有銀色頭髮的人,只是他的發上有著像是血紅顏色的一撮,看起來非常顯目。
「我只好奇,為什麼你引起這麼大騷動沖進來,卻沒有正面與比申和其他鬼王高手撞個正著呢。」環著手,安地爾勾起笑容看著把鬼族身體甩開丟到一邊的人。
「這座鬼王塚我比你們還要熟,有多少密道我看你應該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吧。」
出現在鬼族後面的學長冷著臉,一點情緒都沒有出現在臉上,像是戴了一層面具,只讓人感覺到絕對的冰冷可怕:「我來帶回我們的人,交出來。」
簡單悧落,完全不多浪費時間。
安地爾挑起眉看著他,.「你認為單你一個人能夠帶走兩個人嗎?」他彈了下手指,地面立即裂開了個深痕,那裏頭開始不斷爬出一個接著一個被黑暗扭曲的鬼族,灰色的眼珠全都鎖定在學長的身上,拼命的往前攀爬。
學長分別看了我跟不知道是不是醒著的安因一眼:「關你啥事。」語畢,他直接伸出手指在空氣中畫出圓,一個淡顏色的光跟著形成了法陣,瞬間整個空間就像剛才一樣急速升高了溫度,地面也跟著微微震動然後散出白色的熱氣,「還有,飛狼拉可奧並不是我的使役獸。」
眨眼瞬間,安地爾四周的地面突然爆裂開來,往上沖出了四五個巨人的火柱,將他整個人困在裏面。
「契約之火,淩水之冰。」彈了手指,學長冷眼看著在火柱之後突然又結出的冰壁,將安地爾整個人給困在裏面。
學長給我的感覺和以往不同。
他有著一種可怕的壓力感,跟安地爾有點類似,都令人有種無力反抗的懼畏。
抽起了長槍,沒有去管飛狼,學長直接翻身到岩壁上將安因整個人給扛了下來,
然後才瞬間出現在我面前:「怎麼搞成這樣?」
我還是趴在陣法裏面,一句話都講不出來,可是那瞬間我突然哭了。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學長的那時候我整個人鬆懈下來,什麼恐怖的都沒感覺,除了手還是在痛以外。
「哭什麼,該哭該生氣的應該是我吧!」沒好氣的踢了我一了,學長騰出空位。
將安因輕輕放在我旁邊,他除下右手手套然後指尖點在我的傷門上,瞬間我手腕的傷口整個消失,連身體那種無力感也跟著全部不見了,只剩下失血的暈眩感,不過也是夠讓我爬起來了:「學長,你的手……」我看見學長的手腕上突然出現剛剛的傷口,不過馬上就止血了。
「不會用治癒法術就只能轉移吧。」心情高度不佳的冷哼,學長瞪了我一眼:「褚,你居然敢亂來!」
「對、對不起!」我瑟縮了身體,準備等待接下來的狂罵。
意外的,學長並沒有開口多說點什麼,我抬起頭,看見他在看著另外一邊,那裏有著收藏記憶的珠子,剛剛安地爾並沒有拿走的東西。
「那個……學長,我已經知道了……裏面有妖師的部分記憶……」小聲的說著,我想起了過往的記憶,那是屬於別人的東西。
靜靜的拿起那個珠子,學長將它放到我的手上:「這是你們一族的東兩,帶走吧。」
他的聲音很低,低到會讓人覺得悲傷。
我握住了那個珠子,將它放進口袋裏面:「安因……」
「放心,只是靈魂不穩定,回去之後提爾他們都有辦法處理,目前傷勢比較嚴重。」讓安因靠在我的身邊,學長伸出右手。
「等等,學長你現在要轉移傷勢?」現在如果轉移那變重傷的應該是學長吧!
「我替他分擔一半的傷勢而已,你以為在這種地方有辦法全來嗎。」沒好氣的拍開我阻擋的手,學長直接把手掌放在安因的額頭上。
幾乎就是在瞬間,我看見學長身上出現了很多傷口,有大有小,很多都是安因身上原本有的。
就在我懷疑學長剛剛說一半是不是在騙我的時候,安因嗆了一聲,整個人幽幽的清醒過來,一看見學長就皺起眉,馬上截住他的動作:「不要做這種事情……」
轉移被終止,學長喘了氣息,然後將手從安因的手上抽回來,然後戴回了手套「我進來時候發現這裏已經被布下結界,所以很多術法都沒有辦法使用。」
「是的,術法無法使用,似乎比申鬼王與其高手做下很多結界防禦公會的進入 ……」安因閉了閉眼睛,然後在恢復稍許力量之後自行撐起身體:「我是從地道進來的,但是被捉住之後地道應該是已經被封死了,他們想利用妖師的屍體讓耶呂鬼王附體重生這件事情絕對要讓公會知道。」
「你們要告訴公會。」站起身,學長擦去從額頭上流下的血漬,然後拋了一塊水晶給安因:「還有一個人,等他三分鐘。褚,拿出你口袋的東西讓安因進行時間跳移。」
我口袋的東西?
抓了抓口袋,我摸到了兩樣,一樣我不敢拿出來,另外一樣……
會動的時鏡數字。
當初差點被時鐘劈到那時候它掉個六給我,之前還很安靜,不過拿出來之後又開始抽動了。因為洛安曾經告訴過我的關係,我在出來之前回了一次房間就順手拿出來了,不然本來都封死在抽屜裏面。
「學長……你……」我將不斷扭動的數字交給安因,不曉得為什麼學長不自己做跳移。
「褚。」直接打斷我的話,學掌握住了長槍的槍身,然後背對著我們,就像最早我認識他時候一樣,那個背影巨大到令人無法想像,在他後面我就像沙粒般的微小:
「我的父親你應該也知道是誰了,我的母親則是獸王族狼王、焰之谷第一公主,很小時候我曾經與他們在一起五年,那五年時間裏面父親告訴過我,他始終認為妖師族裏面那位是他的朋友,從來不曾改變過。」
「我 ……」我想告訴學長點什麼,可是又不知道我應該告訴他什麼。
學長的父親並不曉得那時候的事情。
其實到後來,他們都是一樣。
重新爬起的飛狼發出了咆嘯聲打斷了我們的交談。
然後,困住安地爾的冰與火在那瞬間徹底被炸開來了。
「你們以為可以順利離開嗎。」
在那之後出現的是幾乎毫髮無傷的安地爾,他彈去了肩膀上的冰屑,看著跳下法陣的學長:「說真的,我對於你或是你父親都感到欣賞,如果可以的話真想要你們這種搭檔,不過你父親奇怪的部份就免了,某方面來說你比他好得很多。」
學長瞇起紅色的眼眸:「這種話輪不到你來說。」轉動了手腕,長槍住四周掃開了多餘的碎石,重新燃起了火焰,「要我跟你搭檔,不如去死算了。」
「我不排除讓你直接死一次變鬼族的可能性。」安地爾伸出手,指尖扣著黑針:「畢竟我要讓鬼王復活,還得借用你的血來解開精靈封印。」
「想都別想。」
隨著一個吼聲,飛狼再度朝安地爾撲過去。
「快點回來,我要改陣法了。」安因抓著扭動的數字,另一手拿著水晶開始在法陣上改寫,原木紅色的法陣被水晶觸碰到的地方開始改變成藍色的,連排列也都跟著改變。
「學長!」我看著學長,突然升起了非常可怕的預感。
「少囉唆。」看著飛狼又被打走倒在一旁,學長揮動了長槍直接向前去擋下追過來的安地爾:「安因,動作快一點!」說著,他猛力直接往安地爾那邊側撞過去,將人撞開很大一段距離。
「好的。」安因加快了動作,不斷的喘著氣,連我都可以看得出來他的負擔很大,但是剛剛才轉栘傷口的學長也沒有好到那邊去,一些慢慢癒合的傷口又繃裂開來。
如果這時候我有米納斯,我就可以幫得上點什麼忙等等,我現在才發現一件事情。
學長居然沒有對我發出不要亂想事情的警告聲。
他沒聽見?
完全沒有搭埋我,學長伸出手像剛剛一樣在空氣中畫開一道線,四周馬上重新噴出火柱,連我這邊都可以感覺到強烈的熱意,整個冰川也似乎被波動了,水面上不斷冒出霧氣,顫出了很多漣漪。
「……目前你的狀況完全沒有勝算可言,還想要堅持多久?」環起手,安地爾輕輕鬆松避開了火柱,整個人就站在山口的不遠處:「上回你中的毒應該到現在部還沒解吧,所以動作挺遲鈍的,根本沒辦法追上我的速度,只能用這種人型攻擊。」
「你說這個?」拉開了左手的手套,我看見學長的左手整個都是黑色的:「哼,這種東西你以為我會怕嗎。」
中毒?
可是剛剛安地爾不是說精靈會自動淨化毒素?
我同時也想起來之前學長中毒也都沒事過,在湖之鎮時候也完全沒有干擾,如果是上次被安地爾傷到,為什麼到現在毒素還存在?
「你是應該要怕,因為那個毒只有我能解。」妤整以暇的瞅著學長,安地爾勾起絕對自信的笑容:「你也感覺到了吧,那個毒就像你身體的一部份,無法排除,你只能隨著中毒時間拉長動作也跟著變緩,直到毒發死亡。」
「……」學長沒有說什麼,只是紅色的眼睛直直的瞪著眼前的對手。
「為什麼會無法排除,看在你有勇氣闖進來的份上我順便告訴你,因為那個毒是我用你的血肉去製作出來的,你的精靈身體只會吸收不會淨化,很簡單的理由。」聳聳肩,安地爾愉快的這樣告訴學長。

※ ※ ※※ ※ ※

「你什麼時候拿到那種東西。」冰冷的語氣,學長重新戴上手套。
安地爾突然笑出來了:「小朋友,你們以為我在船上真的那麼無聊發揮善心去幫你治療傷口嗎?」
我想揍他……不對,我真的想殺他。
看著安地爾的臉,我突然升起一種怒意,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充滿全身,讓我聯手都在顫抖。
我是真的想要殺死他。
「我從來不覺得你有什麼善心會幫我治療傷口。」學長唇角勾起了毫無感情的弧度:「不管你做什麼,我都不會太驚訝,反正鬼族只會這種下流事情。」
安地爾的笑止住了。
不是因為學長說的話,而是一點銀亮從他的胸口整個突剠了出來,帶著黑色的血液直接往旁邊切開。
在黑色血液飛濺之後,我從安地爾身後看見了無聲無息執行了暗殺動作的人。
「學弟,下要浪費時間了。」
帶著全身傷的紫袍、阿斯利安將眼前的鬼族給旋身踢開。
「你真慢。」
學長皺起眉,把阿斯利安往我們這邊推。
「我遇到比申的鬼王貴族,差點脫不了身。」拍了一下掌,飛狼立即站到阿斯利安的身邊,然後蹭了蹭他的手掌:「快點,他們追過來了,封印人口的結界可能撐不到多久。」
「你先上去,我要毀掉耶呂鬼王跟妖師的屍體。」看著飛狼在阿斯利安旁邊消失,學長催促著他。
「別鬧了,首先、那個叫做安地爾的人根本死不了。」指著已經站起身再生身體的安地爾,阿所利安也開始有點急了。
「嗯,得先讓他無法妨礙我。」在空氣中畫出了火柱跟冰壁,學長用了剛剛的方法重新把還沒避開的安地爾重斬給封在裏面。
幾乎是同時,我看見了上次的紅色、銀色圖騰開始出現在學長的身體上和臉上。
我知道,那是危險的象徵。
「準備好了。」安因打破了僵持的空氣,整個底下的法陣已經全部改變,成為藍色的光芒,然後以法陣為中心,我們四周瞬間出現了像是薄膜般的物質,將法陣包圍在中間形成一個球狀,開始緩緩往上飄。.「你們兩個快一點,時間跳移只有一次!」
往前跑過去,阿斯利安抓住學長的手腕往這邊拖:「不管那些了,我們這次行動根本沒有跟公會通知過,擅自沖進來已經違反了袍級規定,先出去報告狀況讓他們派更多人來處理吧!」
「不行,如果現在不做就來不及了。」很堅持的學長甩開了阿斯利安的手:「你先跟褚他們一起,我立刻就過去。」
站在原地,阿斯利安瞪著學長。
「如果不是狀況緊急,我真想給你一拳。」抽出軍刀,阿斯利安在學長的肩膀上捶了一下:「就五分鐘……我有預感回去一定會被夏碎打死。」
「你還打不贏他嗎。」勾起微笑,學長將長槍給收回手上.「五分鐘夠多了。」
「好,速戰速決!」
話說完,阿斯利安立即沖出去。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地底冰川的出口處傳來更大的巨響,將堆積在那邊還未死的鬼族全部給炸開。
『你們居然敢觸動耶呂鬼王的睡眠!』
一個類似地獄三頭犬的東西砰的一聲踏了腳步進來,不過體積比剛剛的飛狼還要大上一圈,三個頭不是狗頭而是牛頭,身上到處都是爪痕跟咬痕,看起來應該是跟飛狼搏鬥過一小段的時間:『我、比申惡鬼王直屬七大高手,閻土鬼族哈佈雷會讓你們這些下賤種族後悔進來過!』
在三頭牛之後出現的是永遠打不死的瀨琳,之後又是蜂擁而至的其他鬼族,將整個入口處都給繃滿。
「暴風招來。」完全沒時間跟對方打交道,阿斯利安直接翻身甩出颶風將鬼族給整個扇出去:「災厄之風。」
像是充滿利刃一樣,強悍的風把幾個沖在前面來不及逃走的鬼族給印得像是碎肉一樣,然後化成一堆黑灰。
不過似乎完全對鬼王高手起不了作用,除了那些鬼族被風扇走跟死亡以外,三頭牛和瀨琳連一步都沒有動過。
如果我現在可以做點什麼的話……
「褚,這事情我們會解決。」站在下方的學長一腳踏入冰川,然後將手給繞成一個圓圈:「我已經收回聽你心聲的能力,不好意思讓你長久以來都這麼困擾,那是我身為黑袍的任務。」
我看著學長,突然不想聽到他在這種時候因為這種事情向我道歉。
他的任務 ……如果早就知道我是妖師相關者,我怎樣都不會抗議的。
因為,大家都懼畏妖師。
「學長……」我想跟他講,不要管什麼妖師跟鬼王的屍體了。
我們可以一起回到學院。
應該先道歉的人是搞不清楚狀況的我。
閉了閉紅色的眼睛,再度睜開之後學長盯著水面上,任由冰川的水蓋到他的膝蓋:『水之唱、風與風起舞鳴,壹之水刀狂。』隨著他開口說話,整個冰川水面也眼著震動了一下。
精靈百句歌?
為什麼學長現在要用這個東西?
讓我更加疑惑的是,當學長在吟唱時候百句歌居然沒有像以往一樣直接發出攻擊,而是突然出現了某種一點一點的光芒開始盤旋在冰川的正上方。
『光結圓、光與影交織起,肆之烈光盾。影之線、影與風亙生唱,伍之瞬風斬。』隨著百句歌被逐字吟唱出來,那些光點越來越加明顯,數量也越來越多。
「他知道完整的精靈百句歌?」安因抓住我的肩膀,我才發現我已經整個人在很邊緣的地方了,再多一點點就會掉出去。
「我不知道……可是學長有說過很多都失傳了,好象現在只有到四十幾句……」
我看著學長,心中突然出現一個想法。
如果他是精靈三王子的小孩,那知道完整的百句歌也不奇怪了吧。
「……我曾經聽賽塔說過,完整的百句歌的最後一句有著可怕的力量,但是要有啟動的條件,只是他並沒有告訴我。」安因皺起眉,然後咳了聲:「他想使用百句歌的力量毀掉冰川所有的東西?」
其實安因現在想的跟我想到的是完全一樣的事情,我覺得學長一定也是這麼打算的。
在術法被封鎖時候,直接隸屬自然的精靈百句歌並不為其所影響.
就在我們把注意力放任學長身上時候,另一端義傳來巨大的聲響,一次應付兩個鬼王貴族的阿斯利安一個沒有注意,直接被三頭牛給撞開很大一段距離。
「阿利!」立即站起身,安因也沒顧身體狀況,直接想要抽出長刀幫忙。
「沒事,被卡車撞到也差不多是這種感覺.」阿利做出了阻止的手勢,然後呸了口髒血。
可是,一般人被卡車撞到應該是沒命的吧!
『不要小看我們。』已經連吃好幾次虧的瀨琳猛地陷入地底裏面,再出現時候已經繞到阿斯利安的後面,浮現出一個類似巨大沼澤的東西,從那裏面又開始攀爬出很多的鬼族。
「放心,對付你們我很謹慎。」轉動著軍刀,阿斯利安翻動了左手,迅速的抽出了風符化成另把軍刀直接往三頭牛那邊射過去,同時也一刀把靠近自己的鬼族腦袋削下來。
我直覺阿斯利沒沒有辦法一個人對付兩個鬼王高手,雖然好象還可以防禦,可是他的動作居然已經慢到可以讓我看見的地步,而且也感覺很吃力。
跳開身,阿斯利安對著三頭牛張開手掌:「我的契約使役、拉可奧,進行全面攻擊。」
他的手掌前突然出現個圖陣,然後剛剛那頭黑色的飛狼直接沖出來撲到三頭牛身上,直接壓著對方去撞岩牆,兇狠的沖著牠脖子就是拽下一大塊黑色的血肉。
突然遭受攻擊的三頭牛發出可怕的叫聲,讓人聽了連頭部開始痛起來,牠立即一把抓住飛狼的頭將攻擊者給摔到一邊去。
完全沒有示弱,兩方氣勢能能一的對瞪著,很快又撲在一起。
而阿斯利安也同時對上了瀨琳,少去一個要注意的對手之後負擔看起來就稍微少了一些:「死息之風。」握住了軍刀甩在一旁,我看見了那把軍刀上面開始卷起了讓人覺得不祥的黑色風團,逐漸擴大而越來越急速,四周接著傳出了碎石跟著碰撞的大小聲響。阿斯利安的發整個被吹的四處散亂,「再給我回到獄界去吧!」
黑色的風整個卷開來。
那種風給人有種很剌痛的感覺,我幾乎是反射性閉上眼睛,再度睜開時候整個地下空間被打穿了一個大洞,詭異的是它不像是被砸開的…… 而日也沒有聽到破壞的聲音,那個洞像是被切開的,切面非常完整,整個部分完全消失不見,連碎石都沒有留下來。
意外有閃避開來的瀨琳可能沒有完全躲過,有一半的身體消失不見,打個比方來說,像是某部電影中用雷射殺人一樣。
抓到機會,阿斯利安立即沖上前去,直接布下陣法把瀨琳給強制遣送離開。
「學弟!還有兩分鐘!」
然後,他轉過頭再度對上了三頭牛。...<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dina52083 發表於 2009-4-17 11:49 PM

第八話 消逝的重要之物

地點:鬼王塚  時間:未知

『火之響、水與雷起兵哮,肆參驚雷爆。雷之聲、火與光圈轉繞,肆肆鞭之刀。』
已經將百句歌快念一半的學長完全不被旁邊的事情干擾,繼續將之下的部份逐字的念完,整個冰川上都是那種奇怪的光球,連在下面的妖師臉龐都被照的發亮。
就在阿所利安跟飛狼把三頭牛給逼出入口處再度把入口按下結界短暫防止敵人時候,原本關住安地爾的火柱和冰面突然震動了一下,就像先前一樣毫無預警整個爆開來。
整個四周充滿了煙霧,緩緩的飛散之後,站住原地的安地爾面無表情,看不出任何一點情緒,連他身上剛剛的傷口也全都消失不見。
地面開始緩緩震動起來.
「我原本還想說稍微放點水,不過你們已經讓我有點生氣了。」
一邊說出了這些話,幾乎是在瞬間安地爾就繞到阿斯利安的身後,動作也不慢的阿斯利安立即就揮動了軍刀,反身打下來好幾隻黑針。
不過安地爾的動作比他更快,在阿斯利安還來不及收回軍刀防禦時候,安地爾已經快了一步搶到他的面前,一手卡住他的頭子,然後收起了手指緊緊抓住他的脖子將人給提起來:「亞那的孩子,最好現在中止你的行為,不然這個礙事的紫袍我就不會留下。」
一看見自己主人被攻擊,飛狼眨眼間就沖過去,但是和之前不同,根本還來不及接近安地爾,飛狼就整個被彈出去撞在岩壁上。冷眼看著飛狼,安地爾揮動了手,整個上方突然轟的聲掉下了許多巨大的石塊,將飛狼整只給壓在底下。
「學弟……別理他……」單手抓住安地爾的手腕,阿斯利安的聲音變得很微弱,另手抓住了軍刀想要進行反擊,不過立即就被鬼王貴族給識破打掉。
『……地之守、地與木同復蘇,陸壹絕擊壁。』像是遲疑了一下,學長皺起眉,但是沒有放下圈圓的手。
「你想賭看看這個狩人的生命可以維持多久嗎?」勾起陰冷的笑容,安地爾繼續收緊了手指,然後另手抽出了黑針抵在阿斯利安的眼睛前面,再多一分就可以貫穿。
黑色的血液從阿斯利安的嘴角落下來。
咬了牙,學長狠狠的瞪著不遠處的安地爾。
「放下你的手,精靈百句歌你還想要拖時間唱完嗎。」稍稍鬆開了手指,安地爾順便掃了我跟安因一眼,那一眼冰冷到像是可以讓人窒息而死,異常恐怖。
我知道這個威脅對學長絕對有效,學長不可能看著阿利學長真的被殺死。
就在學長真的要放下手時候,被抓住的阿斯利安突然更快了一步動作,因為安地爾鬆了半分之後恢復了力氣,另外空出的手猛地抓住了鬼王貴族另一手:「你不會有人質來威脅我的同伴。」語畢,在所有人都錯愕不及的同時,他抓著安地爾的手,直接把黑針插進了自己的眼睛裏面,連猶豫的時間也沒有。
「阿利!」在我旁邊的安因發出了喊叫,可是也來不及了。
黑色的血從阿靳利安的瞼邊滾下來,像是一條黑色的淚痕腐蝕在面孔上,然後插在眼上的長針整個融掉,毒素全都竄進了他的眼睛。
「真有決心。」直接把手上的人往地上一丟,安地爾冷哼了聲。
我看見學長紅色的眼睛睜的很大,但是他連一個聲音都沒有發出來,整個臉剛白了,然後用力閉了閉眼,顫抖著手繼續將百句歌給接下去。
「可惡!」直接拉出長刀,安因氣憤的要跳出法陣。
「不可以!」我連想都沒想,直接抱住安因的背後,他這種狀況現在沖出去一定會被殺死!
「我去殺了這個鬼族!」幾乎快失去理智的安因憤恨的吼著,藍色的眼睛怒極的瞪著眼前的鬼王貴族.
「不行!不要去!」我用了很大的力氣抓住安因,可能是因為他也處於虛弱的狀態,力氣並不會很大,幾乎掙脫不開。
在下面的學長看了我一眼,點了下頭,似乎也要我抓著安因不要讓他沖出去。
我不知道阿利學長的狀況怎樣,他靜靜的躺在地上動也不動,然後我想起了莉莉亞,為什麼他們都會被傷害?
如果我有能力,我想要救他們。
任何一個人,我都不希望看見他們面臨死亡。
在記憶當中我看見了妖師,但是血緣者並沒有像他一樣的力量。
誰都好,拜託來救救他們!
幾乎在安地爾要往學長靠近的時候,整個地下冰川再度傳來轟然爆裂的聲響。
「該死的!說過幾次我不幹天降奇兵任務的!」
黑色的衣服隨著諼罵的聲音映入我的眼裏,在石台附近的整畫牆壁幾乎是全部被打崩了,整個岩壁都崩坍下來,露出了最大的缺口。
我看見原本要接近學長的安地爾整個被衝撞到旁邊去,闖進來的黑袍直接對上鬼王第一高手,俐落極快,完全不拖泥帶水:「沒有人教過你不准住老師面前欺負學生嗎!」
「老師!」沒想到會在這種時候看見班導,我緊緊抓著安因,喜出望外的大喊。
跟在班導之後還有另外一個黑袍,一進來馬上就將阿斯利安橫抱起來然後瞬間就出現在我們面前。
我也認出了這個黑袍,很不巧的是我在近期之內招惹過他。
冷冷的看了我一眼,黑袍的奇歐王子把阿斯利安放下來,我鬆開手,和安因連忙擠上去看。
閉上眼睛像是沉睡了,阿斯利安連動也沒有動,雖然很微小,但是我的確看見他還在起伏的胸口,也聽見了微弱的呼吸聲。
「必須快點送回去。」休狄皺起眉然後拿出一罐裝著透明液體的圓形玻璃瓶,拔了塞子直接把裏面的水液往阿斯利安的眼睛倒。
幾乎是觸碰到的瞬間,阿斯利安發出哀鳴,整個人震動了下,我馬上在休狄的瞪視下壓住他的手,讓他不能掙扎。
「只有你們兩位進來嗎?」稍稍恢復冷靜之後,安因也撲過來幫忙壓住掙扎越來越劇烈的阿斯利安。
「……冰炎的殿下單身一人闖入鬼王塚,原本暫時替代戴洛而應該在外面監視鬼族活動狀況的阿斯利安跟著一道闖進來,在收到這種消息之後公會立刻派我們兩人前來救援,如果順利回去,他們一定會受到最嚴厲的處分.」平板的告訴我們這此話,
在液體用罄之後,休狄轉過身看著纏鬥起來的班導與安地爾,然後突然吹了一個響哨。
班導幾乎在同時往後翻開,正要往前迎擊的安地爾身邊突然轟然炸開來,不過可能是早就預料到會被突襲,他只被逼退了兩步,一點擦傷都沒有。
「哼,全都該死盡的種族。」瞇起眸,休狄直接連彈了好幾個響指,像是身邊被放了很多炸彈般,安地爾的四周突然憑空發出了好幾個小型爆炸,不過都讓他一一躲過,也將注意力放到我們這邊來。
看見這幕之後,我真的很慶倖當初這個欠揍的王子並沒有繼續跟我追究。
他是個空氣炸彈魔!
「喂,小心同伴。」  一下子也沒有辦法靠近的班導喊了聲,然後在爆炸之間逮著了空隙,在安地爾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一掌就將他打出了很大一段距離。
「哼……你不是資深戰鬥黑袍嗎。」完全不管他人抗議,休狄又連續引爆幾次小規模的爆裂,讓安地爾一時沒有閒空靠近。
「資深黑袍炸到也是會死的。」沒好氣的應他,班導往後退開了段距離,保護在學長前面的位置:「同學,快點念完快點閃人。」
連理都沒有理,學長繼續著百句歌,只是速度加快了,讓我似乎有聽到八十幾的樣子。
那些光點開始棗在一起,整片的往上漂浮,像是另外一條會發光的冰川一樣覆蓋在上方。
看見苗頭不對,安地爾立即擺脫了爆炸,連影子都沒有看見,再度注意到他方向時候他已經打破了整個入口結界,讓剛剛那個三頭牛和繼續追加的鬼族衝撞進來。
「哈佈雷,阻止他們破壞耶呂鬼王的身體。」
『去死吧!』怒氣更盛直接往這邊沖過來的三頭牛整個眼睛全部都是赤紅色的,
完全無視於休狄在他身邊引起的幾十個爆炸,像是被炸開的血肉都不是自己的一樣。
原本要衝過來救援的班導被安地爾擋下,無法立即脫身。
數字已經達到九十九之後,在冰川中的學長改變了手勢,整片的光芒也瞬間散出更明亮的光澤:『全之數、百句歌,精靈眾、術士合。神之權、素與界降人空,壹佰殺魔落。』
瞬間,整片光芒加速的穿過我們直接往上撞出岩壁消失在冰川空間。
三頭牛撲過來,把學長撞出去,巨大的身體整個覆蓋在冰川的下面。
地面出現了奇異的聲音,緩緩的,先是細小的音量,接著像是共鳴一樣起了巨大的搖晃,就算深在地底我們還是稍微可以聽見從外面傳來的某種轟然聲響,然後是哀嚎聲;從最上方遙遠的區域開始,直接向下橫掃到我們這邊來,越來越清晰的聲響跟哀號瞬間就逼近。
我根本就來不及去嗯考那完整的歌謠引起的是僕麼,強悍的效果就直接在我眼前出現了。
「嘖!」踢開了班導,安地爾立刻往後退開很大一段距離,然後在身邊畫出一層層的結界,四周原本要湧進來的鬼族整個呆住了,像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岩壁上方出現了光點。
先是一小點,然後兩點、三點,接著是一大片,那一大片已經變成紅色不祥的光欄整個像是水一樣潑倒下來。
根本無從閃避的鬼族一接觸到那種詭異的紅光之後馬上發出了淒厲的哀號,接著在光裏整個爆開來、化成黑灰。
光擴散的很快,連逃走都來不及。
不過奇怪的是我們碰到卻一點事情都沒有,紅光掃過班導、掃過學長也掃過我們,然後直接往下面壓下去。
正下方的三頭牛整個被紅光撲上,巨大的身體開始強烈的抖動,充滿紅色血絲的眼睛整個突出來,全身開始劇烈的起了筋孿,像是身體裏面所有東西都在震動一樣,先是皮膚爆開然後血管炸出了黑血,整個身體在瞬間突然被撕裂開來,裏面的血管肌肉骨頭跟著不斷的往外翻開。
我忍住想吐出來的感覺,環著昏厥的阿斯利安用力閉上眼睛,整個耳朵聽見的都是鬼族的哀嚎、三頭牛的痛吼,還有身體跟血管不斷爆裂的聲響。
那種聲音很可怕,讓人想用力捂住耳朵,最好什麼都別聽到就好了。
聲音很快就消失了,其實也不過是幾秒鐘,不過卻讓人覺得好象過了非常久的一段時間,直到什麼聲音都沒有了之後,我才慢慢的睜開眼睛。
冰川空間裏面的鬼族已經全沒了,入口處充滿了一大堆黑灰,另外什麼都沒有。
往下看,我看見整片的黑色蓋在冰川的蔔面,底了耶呂鬼王的屍體不曉得是不是真的有被保護到,只被震壞了一半。
但是,在旁邊的妖師身體卻詭異的一點損傷也沒有。
因為他其實跟我們是一樣的嗎?
很快反應過來的學長往前跑了兩步,想給妖師的屍體補上最後一擊。
「來不及了,先走再說!」班導從另外一端跑過來拽住學長的手,往我們這邊沖過來。

※ ※ ※※ ※ ※

「後面!」
一直盯著外面看的休狄發出了警告聲。
甩開了班導的手,學長直接揮出了長槍打落了好幾根黑針:「比申的氣息出現了,你們先上去,我馬上就來。」
說話的同時,入口處突然整個染成了黑色,在那一整片黑色當中我看見了有個女人的影子慢慢的浮現出來。
也下再拖延時間,班導直接翻上來陣法裏面。
「學長!」
我朝著他伸出手.
沒有如我想像般直接上來,學長反而是對我丟了一包東西:「帶回去。」
讓我帶回去?
我看著站在下面冰川中的學長,突然意識到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他不打算上來。
轉過身,學長瞬間散出了冰面,直接擋下追過來的安地爾:  「安因,快點轉移。」
「你們以為走得掉嗎!」眼睛突然整個轉成可怕的血紅色,安地爾朝著上面揮出了好幾個黑針,在一邊的休狄立刻彈了手指炸掉那些針,但是黑針卻沒有我們想像般的直接消失,而是被炸斷兩截之後直接變成了黑色的小蛇,幾個聲響後全部攀附在時間眺栘的結界球上面。
那些小蛇沾上來之俊開始對我們吐出蛇信,四周的結界薄膜居然也跟著開始被腐蝕掉。
「這啥東西啊。」班導直接出手把那些小蛇給打走。
「有毒的,不要用手碰。」刦止了班導的動作,休狄引爆了那些蛇,不過一炸下去,小蛇又分裂成更多更小的。
「安啦,這東西毒不死人。」班導很快的把四周的細小小蛇都給打走:「同學,別跟他打了。」似乎也很擔心下面的狀況,班導對著學長大喊。
「……」皺起眉,看起來根本甩不掉安地爾的學長完全無暇轉頭,更別說翻上來面。
他不打算離開。
「老師,借我爆符。」抓住班導,我連等他回應的時間都沒有,直接從他的口袋裏面抓了不知道什麼符紙就往下面跳。
「喂!」
我想要為他做點什麼。
如果米納斯在我的手上,那就好了。
從上面到下面其實只有短短一瞬間而已。
在那眨眼的過程裏面,我感覺到那張符紙形成了我很熟悉的大小,然後我就整個摔到冰川裏面。
這個水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冷,一進去整個人差點沒休克。
水並沒有很深,我馬上就掙扎爬出來,不用幾秒冒出水,我連發抖時間都省下來,沖著安地爾就直接開了一槍。
就像是那個時候在大競技賽裏面一樣。
沒有預料到我會突然來這麼一下,安地爾當場被轟個正著,不過這次不是被轟掉頭,而是整個左手臂被打爆,整個人也被衝擊力給打飛出去。
「褚!你找死嗎!」直接往我腦袋上一巴下去,學長拽住我的領子把我整個人從水裏面扯出來,氣急敗壞的就開口罵人:「不要命了是下是!」
吐出口冰水,我打了個噴嚏,因為太冷了全身一直發抖,凍到差點忘記講什麼:「快點……上去啦……」
不對。
我馬上回過頭看著學長。
他剛剛巴我,可是我沒有感覺到跟往常一樣的強烈痛感。
像是也知道我在想什麼,學長伸出手,脫掉了上面的手套,讓我看見他的雙手已經全部都是黑色的,像是最深沉的染墨一樣:「褚,我上不去了,你們立刻離開這邊吧。」
看著學長,我瞪大了眼睛:「可、可是……你踩我當樓梯也可以……」我的話在看見接下來的東西之後中止了。
在上面時候因為太過於不明顯所以一直沒有發現,學長的銀髮下面、後頸的地方有著一支短短的黑針,不知道是哪一次被攻擊的,那裏除了環繞著圖騰,也有著黑色逐漸往外擴散。
「精靈只要染上毒素跟黑暗,就再也回不去了。」
他很平靜的、告訴我,像是這件事情和他完全沒有關係一樣,也像是快要死掉的人下是他:「我的父親會離開冰牙一族,也是因為這樣。不是變成鬼族,就只有死亡一路。」
越過學長的肩膀,我看見在他之後的安地爾緩緩的從地面上爬起來,在他的後面走出來一個女人,一個名為比申惡鬼王的女人。
然後,她開始笑了。
『真是個好日子啊,不但妖師一族的人出現了,連精靈族的都有,這樣我們也可以省了上去挖屍體的動作。』
「我跟妳也有一筆帳要算。」瞇起眼,學長看著站在岸邊的比申惡鬼王:「關於焰之谷,該清算的可很多了。」
『呵呵,我原本就待膩那地方了,焰之谷的王沒有本事將我鎖在那邊,那就算是你們倒楣。』彈了下手指,比申的旁邊出現了很多奇異的形狀,然後漸漸浮現成型,變成了很多像上次我在黑館時候見到的妖獸。
「妳會沉寂那麼久都沒有動作,不就是還忌諱著焰之谷的主人嗎。」勾起冷笑,學長把我推往後面。
『沒錯,不過耶呂復活在即,很快的焰之谷也不算什麼了。』
「我會出現在這個地方而不是出現在大戰那時候,就是為了跟你們終結所有的事情。」看了一下安地爾,學長在空中畫出一道線,兩邊立刻出現了冰柱跟火柱沖天:
「冰之牙和焰之谷付出了所有讓我來到這個時代,這些都是拜你們所賜。」
站住後面,我看著學長。
那一瞬間,這個景色跟我夢裏面的相合了起來。
在清醒之後,我一直沒記得起來夢境最後我看見了什麼。
我看見了冰川中,塵封著的不再是鬼王的屍體,沒有妖師,只有精靈靜靜的沉睡。
學長的嘴邊流下了黑色的血,指尖也開始不斷的冒出血水,黑色迅速的擴張開來,貪婪的不斷在他的身體裏面吞噬。
「時間差不多了。」開始再生手臂的安地爾抬起頭看著上面其他的人。
就在同時,我突然感覺有人使力扯住我的領子把我往上舉高了起來。
我低頭,看見學長用很認真的表情看著我,紅色的眼睛上面有我的倒影。
「褚,善用你自己的能力,不要讓眼前的事物蒙蔽。你身上擁有的不是他們能夠輕易探測,使用那些力量去改變你想要的生活。人的一生裏面有很多的好事壞事,把握住你所能觸碰的,然後用心去珍惜一切。妖師一族所有的力量不是壞,只是使用者以及他人的一種錯誤。」頓了頓,他勾出笑容:「我以精靈之名祝福你,往後的世界會更加遼闊。相信你自己,然後去開創未來,只有認可了自己,這個世界才會接受你。如果心能說話,那就是咒語般的言,用你自己的語言,去打開你往後的世界吧.」
最後,他沒有講出聲音,可是我看見了他的口型。
這是第一次,我聽見學長告訴我他的真實名字.
我根本來不及真正的叫他一次,學長就拽住我把我往上丟,被班導接住拉進去陣法裏面。
「安因,不用等我了!」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沒有幻武兵器,學長半跪倒在冰川裏面,全身已經大半都是黑色的。
安因按住底下的法陣,藍色的眼睛裏面全部都是眼淚:「可惡、可惡、可惡——」他的手下散出亮光,陣法很快的開始啟動。
比申鬼王的妖獸已經全部撲上來了,結界膜被撞開了好幾個大洞。
再度站起身,學長把比申鬼王和安地爾全部都攔截在冰川理面。
我看著眼前這一幕,沒有辦法移動。
時間過得很快。
在火車站時候,我站在月臺上面,對於未來的方向一片模糊。庚學姊消失的時候我立刻就沒了目標。
然後銀白色的死神就站在我面前。
那個時候,我是真的覺得學長很漂亮,如果地獄都是這樣的死神的話,我想無論是誰都會想要直接進到地獄去的吧。
從頭到尾,他什麼都沒有說,但是什麼事情都想著替我鋪路替我做。
旁邊的班導抓住我跟阿斯利安,我們眼睜睜的看著學長的影子開始在時間跳栘之後逐漸模糊。
「……這是送你最後餞別的禮物。」
休狄閉上眼睛轉開臉,然後彈了手指。
最後,我們看見了巨大的爆炸跟強烈的地搖。
冰川被崩斷,整個地下空間被炸毀坍塌。
之後,就再也什麼都沒有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dina52083 發表於 2009-4-17 11:56 PM

第九話 血親的紫袍

地點.未知  時間:未知

或許因為現在的世界不同。
我從來沒有好好的想過一件事情。
如果我從來沒有遇過學長,現在的我會在哪里?
那個我,還是我目前的樣子嗎?
喵喵、萊恩、千冬歲,還有很多很多的人,他們現在又會在哪裡?
直到發現了,我才注意到。
原來失去的時候比得到的時候還要更加容易。
「漾漾!」
恍惚的,我好象看見喵喵對著我跑過來,什麼話都沒有講,用力的抱住我:
「……喵喵以為你死掉了……萊恩他們又不能去……嗚……我以為你死掉了……」大大的眼睛冒出大顆大顆的淚水,喵喵用力抱著我不放,全身都在顫抖。
在她身俊,我看見熟悉的保健室景色,那後面有更多藍袍,還有九瀾也在那邊。
為什麼只有我們回來?
「他呢?」似乎已經在這邊等很久的夏碎學長一看見班導,馬上就跑過來抓住班導劈口就問:「他人呢!把搭檔打昏說什麼馬上回來……人呢!」幾乎帶著憤怒的口氣,夏碎學長失去了往常那種冷靜.
班導看著他,搖搖頭。
「我們已經確實把黑袍的屍體給毀掉了。」依舊冰冷的毫無起伏,休狄向另外一個人報告這樣的事情,因為那個人背對著又有點距離的關係,我並沒有看見他在跟誰報告,只知道是一個女性的紫袍,但是那個背影卻異常眼熟:「巡司,請如此向公會紀錄。」
那名女性紫袍點了頭,一下子消失在原地。
同樣聽見這句話的夏碎學長睜大眼睛:「不可能的……」他倒退了兩步,像是打擊很大。
「哥……站在他旁邊的千冬歲擔心的想要上去說點什麼,可是什麼都不敢說出來。
「……不用管我,我去冷靜一下。」拒絕了班導未出口的話,夏碎學長完全不再與任何人交談,直接走出了保健室;有幾個人想追上去,不過也作罷了。
到現在,我還不認為剛剛那什麼毀滅屍體的事情是在說學長。
明明他強到見鬼,而且我覺得可能下一秒,學長又會跟以前一樣突然出現在後面,隨時送我一巴掌說著叫我不要亂腦殘之類的話。
我不知道……我一直覺得,跟學長比起來,短命的比較像是我。
「漾漾?你還好吧?」鬆開了手,喵喵可愛的面孔直接在我眼前放大,很認真的盯著我,眼睛裏面還有淚水微微泛著亮光:「是不是哪裡痛?喵喵馬上幫你治癒好嗎?」
看著她,我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現在應該說什麼?
「漾漾? 」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我旁邊的萊恩疑惑的看著我。
透過他們,我看見大家在搶救安因、在搶救阿斯利安,他們的傷勢都很嚴重,連那個奇歐王子也都免不了去抓了個人來關心。
我想,回到這邊以後他們一定就都沒問題了……
可是,沒有回到這裏的人呢?   
喵喵好象連續喊了我好幾次,不過我真的不曉得應該怎樣回應她,注意到這邊起的小騷動之後,九瀾就走過來了。
「你們先過去旁邊幫忙其他人。」他把喵喵拉起來,這樣打發了她跟萊恩。
看起來不怎麼放心的喵喵只在附近徘徊,一直在往這邊看。
不曉得從哪邊拿了一罐柳橙汁放在我的手上,九瀾拉著我進去了一個沒有人的空房,四周立刻就安靜下來,我也順著他的勢在病床旁邊的椅子坐下來。
很安靜。
隔絕了外面的吵鬧之後,裏面除了異常靜默而且還讓人覺得空曠。
我拿著手上的罐子轉了兩下,發現其實飲料並沒有冰。
「我在石棺裏面找出來的,符合你與冰炎殿下之外,另一個是白陵然,但是那此又跟你們無關,是相同關係人留下來的.」九瀾的聲音在室內響起,同樣很安靜.
我知道,那些是亞那跟凡斯的。
我相學長是他們的後代關係人,會找出和我們相關的資料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但是……然……?
「另外還有一個人,她之前要我保密,因為怕事情曝光太快會傷害到一些人、包括你,不過現在情況發展成這樣子,也不用了。」九瀾聳聳肩,然後再度打開保健室的門。
門外,我看見的是剛剛的那個女性紫袍,高跟鞋的聲音在前面止住,就站在我的眼前。
最熟悉不過的人。
其實那時候我只要仔細想想,精靈的石棺裏面檢驗出了四個人。
學長、我、然。
其實第四個人,也同樣會是個血緣者。
站在我面前的人跟我相處了十幾年,我一直以為我瞞過全家人誰也不知道另外一個世界的事情。
「漾漾。」
穿著紫袍的褚冥玥環著手,勾出笑容。
我看著她。
不知道為什麼,我一點點的驚訝也沒有,可能是最近經歷的事情太多了,也可能早在某些時候我就覺得有可能會這樣,只是沒想到冥玥會在這種時候出現在我眼前而已。
「九瀾,讓我跟他聊一下。」冥玥向九瀾點了一蔔頭,九瀾聳聳肩就走出房間了,然後關上門,四周再度恢復一片安靜。
高跟鞋的聲音響了幾下,在我旁邊停下來。
「我還在想如果是以前的你,不知道會不會抱著頭大叫著什麼我姊姊會是個紫袍、不可能不可能之類的。」冥玥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然後在床鋪邊緣坐了下來。
看著我最熟悉的人,我無奈的扯了一下嘴角,可是卻笑不出來。
現在的我,已經覺得什麼都可能了,要是我媽穿著黑袍走過來,我應該也下會嚇到吧。
「……老媽知道嗎。」我以為我跑到另外一個世界讀書已經很不得了了,沒想到我的親姊姊還直接在這邊當起紫袍。
冥玥聳聳肩膀,「當然不知道,要是她知道的話怎麼可能會讓你過來這種光是走路就會死人的地方,拜託、老媽很擔心你。」
「嗯……」現在想想,我也大概知道了家裏那邊應該都是冥玥在幫我擋著,不然我幾乎很少在跟家裏聯絡,老媽沒可能不聞不問的。
「你的那個學長來問過我妖師一族的事情,也說過因為董事直屬命令所以會監聽你的心聲,基於安全立場所以我也同意了,不過聽說都是沒營養的話。」撐著下巴,冥玥用著像是在聊天一般的語氣這樣告訴我:「真可憐,沒事就要聽你那堆像是噪音的亂七八槽想法,我光想像都覺得就很煩。」
是董事的命令啊……
我看著冥玥,歎了口氣。幸好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炸掉學校的這種事情。
「他問過我,當代真正的妖師是誰。」
「……被安地爾他們追著跑的時候,我一直以為真的是我。」因為他們都說我是妖師。
「真的是你沒錯啊。」勾起笑容,冥玥丟了一個震撼彈給我。
我馬上從椅子上跳起來,瞪大眼睛看她。
「這樣說吧,其實跟外界想像的不太一樣。妖師一族的能力並沒有那麼強,甚至部分的人都只能算是普通人,當代只會出現一個完全能力者,那個人就會成為首領。其實所有種族最懼怕的是這個人,其他的就只是一般人而已,不然當初精靈族殺進來時候,為什麼會沒有辦法抵抗。」就像平常一樣,冥玥述說著她並未跟我說過的事情:「當初妖師最後殘存的人逃走之後,改姓白陵,對外自稱姓白。」
「……所以,老媽是妖師一族的人?」不敢置信的,那個看起來是普通人的老媽?
「是妖師一族的普通人,離開本家之後就被改變記憶。因為某件事情,為了保護老媽所以將她所有相關的記憶全部都封鎖,包括你也是。」冥玥站起身,戳了一下我的額頭。
記憶封鎖……

※ ※ ※※ ※ ※

我想起了有一個老房子、一雙吊在天空的腳。
在學院時候太過忙碌,那些事情老早就被遺忘。
「可是……妳剛剛說當代能力者只有一個……那個人是首領……」像凡斯一樣,身為帶領妖師一族的人。
「原本是一個。」冥玥看著我:「當代只有一個,但是在精靈大戰時候將妖師首領埋葬當時因為有人搶奪記憶、甚王想奪走靈魂加以融;害怕這些東西被利用的精靈王子來不及等待那一切都被自然之力銷毀,就把妖師所有一分為三加以封印。」
細長的手指在我面前伸出了三根,一點一點的收了起來。
「記憶、先天能力、後天力量。經過了某些有心人的安排,隨著他的孩子一起出現在這個世界上,這個當代,一共有三名妖師能力者,其中一個就是繼承凡斯身為妖師的先天能力的你。」然後,手指指向了自己:「第二個,是擁有後天能力的我。」
我想,不用她說,我應該已經知道最後一個人是誰了。
「第三個,是繼承所有記憶,身為當代妖師首領的白陵然。」
這下子,什麼都清楚了。
從一開始我就覺得很奇怪,自動來接近我的是然,但是我們應該根本一點交集都沒有,他沒理由對我那麼好。
當初是我拜託他們參加大競技賽的,因為某些事情,所以你這個搞不清楚狀況的傢伙需要快速緞煉一下,否則沒有辦法接受之後的事情。」冥玥看著我,大有把一切都托出來的氣勢:「為什麼以前我經常不在家,因為我就讀的是七陵學院的學分班。」
「……我現在已經可以大概猜出來的。」
早該在很早之前我就應該猜出來了,我跟冥玥跟一位叫做辛西亞的女孩逛過街,那個女生是她大學的同學、也是我表哥的女朋友。
「然是我表哥對吧。」這樣,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是啊,他說有空想來找你逛逛,你以前小時候很纏他.」冥玥笑笑的說著。
「辛西亞……」
「她是辛亞的後人,一開始我們都很驚訝,不過現在他們感情很好,你不要蓄意去破壞別人的感情,不然走在路上會被豬踢的。」
「我才不會。」突然,我有點很想笑的感覺。
結果到後來,妖師還是跟精靈走在一起。
我跟學長、亞那跟凡斯、然跟辛西亞、冥玥跟辛西亞……
一切都那麼自然。
為什麼這樣的事情,在古代就不行呢?
當朋友,應該不用那麼多的限制、那麼多的誤會……也就不會到最後,變成這樣子……
「漾漾。」
之後過了好一段時間,冥玥喊了我:「想哭、就哭出來吧。」
「……嗯。」
約莫半個小時之後,我跟冥玥一起走出病房。
「漾漾,沒事吧?」突然就從門邊冒出來的萊恩一把抓住我往後拖,非常警戒的看著冥玥:「公會的巡司……他應該跟你們不相關吧!就算他是古族的後裔,也輪不到你們來管!」
看起來,巡司真的很惹人厭耶。
不過一聽到萊恩好象也知道我是什麼東西還這樣幫我,我突然有點感動。
「萊、萊恩,她是我姊。」小心翼翼的拉了拉萊嗯的衣襬,我咳了兩聲,不敢說太大聲,幸好醫療班裏面沒人搭理我們。
萊恩轉過來,用一種錯愕的表情看我,認識這麼久我從來沒看過萊恩有這種表情,除了某次吃飯吃到一半他的飯團長腳跑掉。
「你姊是傳說中那個紫袍的邪惡巡司?那個沒事愛找碴讓很多黑袍都敬而遠之然後自己有黑袍實力卻不繼續往上考用紫袍欺壓別人的巡司?」
老姊,妳到底都在公會裏面幹了什麼!
「哈,真是謝謝你的稱讚,山水總有相逢,幻武兵器高手的白袍萊恩,要不要我讀讀今年你在公會裏面有多少疏失跟重點紀錄呢?」彈了一下手指,冥玥手上出現了一個本子。
萊恩整個氣勢都沒有了。
我真的很想知道我姊姊平常都在對別人做些什麼事情。
「不要欺負萊恩。」突然走過來擋在我們前面,千冬歲推了一下眼鏡,跟我姊槓上:「欺負一個消失人很好玩嗎!」
我好象聽見了萊恩被打擊到的聲音。
「呵,不好玩,那要輪你嗎?」冥玥收了那本書,邪邪的盯著千冬歲。
千冬歲倒退一步。
我的眼前好象在上演蛇跟青蛙之類的東西。
「不要玩我同學了。」跟她認識快一輩子了,我當然知道冥玥現在正在打什麼主意。
聳聳肩,冥玥才打消了繼續欺壓別人的念頭。
「漾漾之後會怎樣?」還是擋在我們前面,千冬歲皺起眉詢問著:「既然妳是他姊姊,那就是說公會應該不會對妖師血緣人做什麼吧?」
「這很難說,有時候公會要做什麼我也不曉得,而且妖師血緣者每人的能力繼承又不一樣,我並未具備妖師先天能力所以公會才沒盯著我。」冥玥看了我一眼,像是刻意的說著「目前當代首領雖然在七陵學院那個三不管地帶,但是公會仍然很注意他的一舉一動,現在漾漾的事情也曝光了,我完全不曉得他們會決定怎樣處理。」
「既然是這樣,漾漾我們就不會讓妳帶走。」
立即抽出幻武兵器,萊恩和千冬歲不分由說的將我和冥玥隔離開來。
說實話,我跟冥玥已經相處了這麼多年,她絕對下可能會對我怎樣……除了欺壓跟跑腿以外。就算現在她是紫袍,我想應該一往如常。
在室內抽出幻武兵器的大動作很快就招來全部人的視線,幾乎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往我們這邊看著。
「不要在裏面打架!」喵喵跑過來,抓住千冬歲的手。
「她是敵人!」萊恩直接劈口就說。
「敵人?」愣了一下,喵喵看著冥玥半晌,突然瞭解狀況了:「如果要帶走漾漾,喵喵是不會袖手旁觀!」
「沒錯!幹掉她!」
我看見擋在前面的三個人,突然覺得我真的有很多好朋友……他們知道我是妖師血緣者之後什麼也沒有講,就這樣毫不猶豫的站在我這邊。
「夠了,你們幾隻小朋友,全部給我滾出保健室!」
在事情鬧大之前,輔長已經走過來把我們全部給轟了出去,當然也包括那個據說很可怕的紫袍巡司、身兼我阿姊的冥玥。
被趕出來之後,千冬歲他們還是維持著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
略過眼前幾個人,冥玥看著我,然後勾起淡淡的笑容:「有空,你應該帶你同學回去見老媽,她幾乎沒見過你太多同學,一直以為你在學校裏面會跟以前差不多、到處被排擠。」
看著我最親近的家人,於是我點點頭:「嗯。」
「那就這樣啦,我要先回公會去報告這次鬼王塚的事情了,近期之內你小心一點,我怕鬼王那邊的人會再來找麻煩,有事情用手機找我。」揮揮手,冥玥轉過身,幾乎是下一秒就直接消失在我們眼前了。
來去迅速,好象剛剛看見的是種錯覺。
沒意料到她會爽快悧落的閃人,千冬歲幾個人一愣一愣的,確定真的走掉之後才收回兵器。
「萊恩,你先送漾漾回黑館吧。」
原本以為他們接下來會問我所有事情發生的經過,沒想到千冬歲反而發出了意外的言語:「事情太多了,讓漾漾好好睡一覺,之後的事情之後再說吧.」
我感激的看著千冬歲。
確實,如果現在真的要問我,我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鬼王塚、安地爾還有學長 ……
我什麼出不能說。
萊恩將我送回黑館前面,沒有多加逗留很直接就離開了。
我站在熟悉的建築物看著黑玻璃的大門,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瞬間突然覺得建築物給我陌生的感覺,玻璃門上面什麼也沒有,平常偶爾還會有人頭,逼得我不得不用腳去踹。
現在,它整個很安靜,幾乎到完全沒有聲響。
這麼近看著它,我突然又感覺到當初那種詭異的壓迫感。
提起腳步,我緩慢的走進去黑館,不曉得為什麼今天整個黑館裏面什麼東西也沒有,連尖叫女鬼的畫像也幾乎不動,我猜大概是因為黑館裏面的住戶差不多部回來了,所以目前為止還不敢妄動吧。
沒有跟平常一樣用沖的上去,我慢慢的爬著樓梯,怎樣都感覺這個裏面好象哪邊跟往常不同,安靜到有點太過不協調了。
我走回到我住的樓層,走到我的房間前面。
然後進了我自己的房間裏面,桌上靜靜的擺著米納斯、老頭公跟那些有的沒有的護符,安地爾果然有守信用把我的東西都給傳回來。
一如往常,我把東西給整理好,該放在哪邊的就放回哪邊,米納斯跟老頭公戴回了手腕上,冰冷的感覺帶著微微的安心。
之後我整理衣服、整理盥洗用具,看見還擺在我桌上的鑰匙。
原本該還的東西不知道為什麼還在這邊。
我的浴室不能使用,裏面有東西。
所以我拿著那把鑰匙,一如往常的走出了走廊,走到隔壁房間門口,用那支鑰匙打開房間。
整個房間裏面是空蕩蕩的,空氣很清淨冰冷,裏面多餘的東西部沒有,連一點點的聲音也沒有,大概還有幾本書來不及收被丟在陽臺旁邊的座位,桌子上還丟了一些藥物跟藥布一類的東西。
對了,我記得出去之前那時候他一直按著左手,到最後還是沒有追上來。
如果按照平常,我應該早就被海巴然後狂罵一頓了.
室內有點微暗,我這才注意到裏面的燈好象很久沒有使用過了,估計都是讓光影村來節省能源。   
小廳角落有點亮亮的粉末,不曉得是幹什麼用的。
放下盥洗用具,我在陽臺邊的地上坐下來,旁邊的書完全都是不懂的文字,大概看了也沒用。
於是我從口袋裏拿出一樣東西,跟莉莉亞看完黑史之後被我順手撕下來,後來還去過鬼王塚的紙頁。
原本上面有著畫像,但是圖紙已經翹起了一小角,整張被我給扯了下來。
打開之後,裏面有個折疊成小四角型的古老紙張。
其實看見的那瞬間,我大概就已經知道那個裏面有著什麼東西。透過了妖師久遠以前的記憶,他曾經把這東西交給了同族的人,之後流連輾轉被精靈族給帶走。
於是跟著記憶,埋藏在黑史當中。
就如同我曾經夢過那個重疊的夢一般。
曾經有過那麼一個人,在大戰當中時候做過一個預知的夢。然後他依照夢中在大戰當中繪製下了圖案,在沒有人知曉的時候完成了圖,然後消失在歷史的潮流裏面。
打開第一個折,然後再打開第二個對折。
那張紙並不大,在時代動盪不安時候誰也沒有心情畫張特大號的圖,它只有比巴掌再大一點,泛黃破舊,是幅小號的家庭繪畫。
上面只有三個人。
一個銀髮的父親、一個紅發的母親,然後還有個很小很小的孩子,大概才幾歲大,銀色的發、染紅了一小撮。
他並末真正看過那個女性、那個小孩,只是在夢裏面匆促一瞥。
圖紙後面有著幾個模糊的字體,有著日期和一行應該是名字的東西。
輕輕的再把畫折起來之後,我隨手夾進去一旁的書裏面,因為這個東西不屬於我的,而是屬於那個年代那個妖師想要送的那個人。
房間裏面很空曠,什麼也沒有。
靜寂無聲。
這個時候,我居然真的看見了學長房間裏面有「什麼」了。
有一個穿著白衣服很透明的人就坐在我正對面的櫃子上,輕柔隨風飄逸的衣飾以及透明的發,美麗的面孔對著我沉默。
他的身上傳來了乾淨冷冽的氣息。
跟風之白園的有點相像,只是這裏只有一個,然後找埋解為什麼學長的房間總是偏冷,因為這裏有一個冰屬性大氣精靈的室友。
我們相對一眼,都無言。
我看著他、看著空曠的房間看著地上那些書還有顯得空蕩沒有擺飾的地方。
從今天以後,這裏再也不會添上更多東西了.
於是我意識到,學長已經不在了。
不會打人不會罵人,也不會心情不好還有起床氣,就這樣,什麼也都沒有了。
再也不會有了。
滾燙的淚水從眼眶裏面落下來,我蜷起身子就坐在陽臺邊,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大氣精靈靜靜的從櫃子上走下來,穿過我的身邊,在我背後也坐了下來,冰冷冷的,也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
我想他也知道。
學長不會再回來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dina52083 發表於 2009-4-18 12:01 AM

第十話 古老的種族

地點:Atlantis  時間:上午九點七分

那天我不知道哭多久,總之到後來好象就直接在學長的房間裏面隨著了。
在醒來之前有個冰冰的東西一直在摸我的眼睛,原本還昏沉沉的不太想醒,不過到最後實在是沒有辦法才勉強睜開眼睛。
一睜開眼睛,我就看見昨天那個大氣精靈依舊坐在那個櫃子上,偏著頭在看陽臺外面的景色。可能是現在明亮很多,他的身體整個又更加透明,赤著腳晃動,感覺好像一下子年紀小了很多。
既然他坐在那邊,那動我的人就不是他了。
一想到這裏,我馬上爬起來,這才發現我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蓋上了薄薄的被子,原本正在幫我冰敷眼睛的人也立刻抽回手。
「早安,您需要再多睡一會兒嗎?」
不曉得什麼時候出現在我旁邊的尼羅,把手工的毛巾放回旁邊的小水盆,然後微笑的說著。
我這才發現,我頭下連枕頭都有了。重點是,尼羅什麼時候進來這裏?該不會我昨天進學長房間之後就一直忘記鎖門吧?
枕頭跟被子看起來都不像學長房間的東西,有點高雅華麗,應該是從伯爵那邊帶過來的。
不對啊,就算我忘記鎖門,可是尼羅不是我的管家,他跑來管我幹嘛?
「所有袍級們今日有大型共同召集命令,目前已經全數趕往公會當中進行最大會議。」尼羅像是看山我的疑問,主動開口:「在出發之前,先生吩咐我過來照顧您。」
原來如此,我躺回軟軟的枕頭上面,歎了口氣:「我不會做什麼奇怪的事情啦……」
微微勾起唇角,尼羅沒有說什麼。
大概躺了幾秒鐘之後,我手腳並用的爬起來,因為是學長的房間所以我不想待太久,越久只是越感覺到那種壓迫人的死寂而已。
也沒多問什麼,尼羅一邊收拾他帶來的東西,然後隨著我往我房間的方向走。
才剛初房間沒幾步,真正麻煩的事情來了。
那個大氣精靈跟著我們後面出來,完全沒有回去的意嗯,重點是他的手邊還吃力的拖著兩樣東西跟出來。
兔子、法陣紙。
兔子是上次我跟學長去原世界時後抽的,法陣紙我記得應該是用在光影村上面的。他拿法陣紙我可以理解是要代為給付光影村食物,可是他拖只很貴的兔子過來幹嘛?
尼羅立刻幫他把東西接過來,顯然大氣精靈的實際力氣並不大,只有能使用自然力量而已,「先讓他進去嗎?他似乎有事情要告訴您。」
既然尼羅都開口,我也只好開了房間讓他們進入。
一進到我房間裏面,大氣精靈又自動飄往陽臺附近的櫃子上面坐著,像是這裏還是學長房間一樣,他也不關心任何東西,把視線放在窗外的風景。
我房間的空氣馬上變得有點冰冷清淨了。
兔子跟紙被尼羅放在桌面上。
如果大氣精靈拿這種東西來,我想應該有他的道理,尤其是從學長房間來的,但是他完全不講話也不搭理我們,我就不知道這兩樣東西要幹什麼了。
「該不會這個兔子是要給光影村的吧……」我看著桌上的東西,抱持著隨便亂來的心情把兔子放到紙上,反正只要時間不到,對方是不會來收東西的。
事情就是發生的很突然。
在兔子放到紙上之後,光影村的法陣突然整個被啟動了。
尼羅馬上擋在我面前,警戒的看著突如其來的變化。
法陣紙散去了光芒之後倒是沒有發生太過可怕的事情,只是站在上面的兔子突然站起來了,紅色的眼睛自己轉過來看著我們,好象是瞬間被賦予了某種生命力一樣。
「啊……去他的,給本大爺準備這種身體!」突然自己動起來的寶石兔子發出了好象在哪邊聽過的聲音:「我是村長啊!這麼可愛的東西怎麼可以拿來當媒介!」
「村長……楔?」尼羅立刻認出來那只兔子的身分。
「喔?小狼人?」自動活動後,兔子把光影村的法陣紙給踢到旁邊去:「既然我被強制召喚了……是不是那個冰炎的殿下出事了?」
我跟尼羅對看了一眼,然後才緩緩的深了呼吸歎出了一直很不想說的話:「學長……已經不會回來了。」其實我真的不想這樣說,只要不要說出口,學長好象真的隨時會冉出現一樣。
直到現在,我還是希望事實會是如此。
「果然如此。」兔子……應該說是光影村的村長、楔呼了一口氣,然後直接在桌子上面用奇怪的坐姿坐了下來:「我跟冰炎的殿下有過契約,只要他離開這裏,我就會過來替他處理一件事情。」
「你要幫學長處理什麼事?」看著商店街抽來的兔子現在坐在我面前,我突然有種五味雜陳的感覺。
就是學長已經不會回來了,他還是把很多事情都已經做了事前準備。
很有他個人的一貫作風,不知道他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會出乎意料之外。
其實我總有個感覺,學長好象經常在幫自己跟我鋪路,像是已經知道很多會發生的事情一樣,包括光影村還是其他的事情。
「那是機密。」兔子左右張望了一下,抖抖耳朵:「感覺身體裏面全都是棉花……晚點要做全身體的寄體轉移。我們沒有辦法直接出現在這個世界上,要有媒介跟契約才可以.請幫我準備一點食物,暫時在這地方生活會耗損很大的力量。」
「好的,這點請您放心。」尼羅很快就回應他的要求.「我想您會喜歡這世界許多的甜食。」
我看見兔子對尼羅伸出拇指……很短,幾乎快看不見就是了。
完全沒行加入我們的大氣精靈開始哼起歌,很小聲,幾乎融化在空氣裏面讓人無法察覺,過一會兒我就注意到我窗戶外面多了好幾個透明物體,不過因為太透明了,只看見一點點的輪廓,其他的都沒有。
之後,尼羅才告訴我那個是風精靈,很快的他們就會把學長的消息全都傳到世界各個地方了。
大氣精靈還在哼著歌,而原本聽得懂的人已經不會出現了。
楔借用了房間,進去之後沒有多久,我的陽臺外面就傳來了某種敲窗的聲音。
比我還要快,尼羅停下了正在幫我們準備食物的手直接去打開半關的窗,外面站著一隻看起來很像是鳥的白色東西。
『我們的主人要給褚先生的邀請函。』那只白色很像鳥的東西突然開口說話:
『請務必要來。』才剛說完,鳥突然砰的一下變成了一張像是卡片的東西,被尼羅穩穩的接住。
他將卡片遞過來給我,是手工紙,看起來很古典,上面有個圖騰,正面署名我的名字。是中文,打開一看裏面的卡片跟當初伊多他們一樣有附上一個陣法圖,然後裏面用漂亮字跡寫著邀請我今人如果有空閒的時間請過去一敘。
卡片的最尾寫著:白陵然。
我想,時候應該也是差不多到了,現在都變成這樣了,如果然沒有找我的話我反而才會感覺奇怪。
「需要幫您準備點什麼嗎?」沒有多問,大概也確定我一定會去的尼羅詢問著。
「呃……不用了,沒關係,我自己想想就好。」突然多了一個人要幫我打理東西讓我覺得很奇怪,尤其我東西都亂塞,還是不要隨便亂來比較好。
「好的。」
房間裏面突然多了很多人跟東西,我偷偷瞄了一下大氣精靈,他還是沒有離開的打算。不曉得他會在這邊住多久?
「需要我陪您一起前往嗎?」把食物佈置在桌上之後,尼羅一邊盯著我吃下去,過了一會兒才進行詢問。
我想了下,雖然對方是我認識的然……
可是據冥別所說的,他是當代的妖師首領,從一開始他接近我也是有所目的,我現在無法辨認他是不是還是像以前那樣友善。
但是我想要相信他。
「嗯……我都可以。」咬著好象是沒有味道的三明治,我慢慢的回答。
現在的我也不想自己一個人去赴約,我無法預料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事情,我不知道是不是還會有人在我面前消失。
那種可怕的感覺……
什麼都想不到、什麼也看不到,只讓人家感覺害怕。
用完餐後,楔一直沒有出來,我猜想應該也是不能隨便打擾他,因為他在進去之前似乎有說過他要做身體轉移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要是打擾了,搞不好變成一半是棉花一半是血肉就糟糕了。
尼羅在停留的短暫時間裏面就將我房間大致上都整理好,然後交給我一份備用鑰匙,說可以到伯爵的房間借用浴室盥洗。
我有種得救的感覺。
因為我想,在短時間內我應該下會再踏進去學長的房間裏面了,那裏太空蕩……
借過浴室整理洗澡之後,我跟著尼羅一起出到黑館外面,拿著那張卡片,開啟了裏面的陣法。
一如往常,我們就這樣被傳送到陌生的地方。
那裏有著樹、有著古老的房子,然後是……已經斷了一半繩子的蕩秋千。
有那麼一秒,這個景色好象跟我腦袋裏面某種東西做了連結,一下子我的印象整個飄到很古遠之前的時間裏面,感覺好象是這裏曾經發生過什麼很可怕的事情
「您怎麼了?」尼羅的臉突然在我眼前放大,我嚇了一大跳,然後才清醒過來。
「我、我對這裏有印象耶……」環顧著四周,房子週邊全部都是山景了,好象不是在臺灣,可是也不是在守世界裏面,因為那邊世界的植物跟這裏的有點個太一樣,正確來說,那邊的植物不會這麼「安靜」……所以這裏一定是地球的某處才對。
感覺很幽靜,有點像是電視上面看見的古厝一般,四周還種滿了花草,像是有人很仔細在照顧這些東西。
「有印象?」
「就……」
還沒來得及描述我的感覺,尼羅突然整個人皺起眉,猛然就向後轉身,瞬間掐住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無聲無息靠近我們後面的人。
是個老人,頭髮花白的老太大,穿著大襖,臉上眼睛跟其他五官分得很開,看起來有點好象是某種動物的感覺。
「妳要做什麼!」
尼羅收緊了手指,對方發出了異樣的咕嚕聲響。
「主、主人邀請兩位進屋……」
掙扎了一下,老太太突然像是洩了氣的氣球一樣整個人往下摔,從尼羅的手上不正常的掉落,大襖松垮垮的掉在一邊,人整個不見了。
然後我們都看見了一隻灰白的老鼠從衣服下面鑽出來,一溜煙的就消失了.
我跟尼羅交互看了一眼,然後點頭。
「進去吧。」

※ ※ ※※ ※ ※

說真的,那房子的確很大很大。
走近之後,要不是尼羅說這種房子的規格應該都差不多在前面領路,我可能一個人會找不到入口。
我們兩個一起走到了一扇木門前面,門板散著某種香香的氣息,上頭雕刻著像是鳳一樣的圖騰,大概是有點年代的作品,感覺一整個就是很有古早味。
就在我有點遲疑的時候,大門被打開了。
意外的,從裏面推開門的,是我見過一次的人。
「冥玥的弟弟,怎麼還不進來呢?」推開門的辛西亞勾起微笑看著我,然後向尼羅點了點頭:「我們還在想你是不是不想來了,畢竟然之前沒有講實話喔。」
「嗯 ……沒關係。」知道她是辛亞的後人之後,我也沒有多說什麼,在她的招呼之下我和尼羅一前一後進了門。
就像在外面看見時候一樣,裏面也大到令人咋舌,一整片散著同樣氣味的鋪木走廊延伸的盡頭有不小的距離,兩邊都掛著畫軸擺飾,意外的有很古典的感覺。
不過,這裏不曉得怎樣的感覺不到有人的氣息。
除了辛西亞之外,到目前為止我也只看見剛剛那個奇怪的老鼠太太,其他會活動的人體生物就完全等於零。
要是我們在這邊被殺了棄屍荒坑,應該也不會有人注意到吧……
「這邊請。」看起來似乎是住在這邊的辛西亞領著我們走上那條長長的走廊,通過了一個很像大廳的地方,左轉之後才看見第二個門扉,上面有個人型的圖騰,  「這是妖師一族的圖騰記號,因為現在所存的妖師一族後人在各地有著下同的職業,為了能彼此幫助,若是你以後在外面看見相同的印記,就代表這裏有同族人可以幫你,儘管進去就是了。」不是妖師一族卻比找還要清楚的女性精靈微笑著打開門。
不曉得我家外面有沒有這種圖案……不過冥玥說過老媽的記憶有被改變過,對於這邊的事情一概都不清楚,那我想應該是沒有吧。
瞬間的考慮之後,門整個被開啟。
在那扇門完全開敞後,我看見了門後出現了已經在這邊等待很久的白陵然,另外還有一個應該是要在聖地休息但是卻出現在這邊的熟人
「伊多?」

※ ※ ※※ ※ ※

四周全是木鋪地板,整個往高拉了起來,必須脫鞋子踏上去。整個裏面有點像是很古老之前的擺設,連火堆這種東西都有。木地板上面有著小桌子、沒有椅子.而半靠在一旁小木墊的水之妖精微笑的向我點了一下頭:「很久不見了,漾漾,你好象經歷了很多事情……希望我能幫得上你些什麼。」
我走到伊多旁邊去,讓他輕輕拍了一下頭。
「我從風之精靈那邊聽見了關於冰炎殿下的事情,結果亦然相同,但是過程並未朝最糟的地方發展……」頓了頓,伊多有點悲傷的看著我:「不能告訴你這是好或者不好,但是我慶倖應該發生的事情曾經被扭轉過,那代表我們的結局可能會不相同。」
看著伊多,其實我仍然有點不太懂他要說的話。
坐在另外一邊的然走了過來:「請慢慢來吧,這裏沒有醫療班,所以千萬要小心您的身體狀況。」
「嗯。」微笑的朝他點了下頭,伊多稍稍的往下趴了一點,有點頑皮的朝我眨了下眼睛:「出來時候我沒行告知雅多他們,只有留個短箋,估計現在他們應該也很生氣了。」
「咦?你自己來的?」我以為伊多的狀況應該不到可以自己單獨出遠門,就算有移動陣也一樣。
「不是,是我將他帶過來的。」然咳了一下,然後拿了坐墊過來,讓我跟尼羅可以在伊多旁邊的木板地面坐下:「在與水之妖精談過一些事情之俊,我們取得共識,一定必須讓你曉得。」
走在木板地上依舊不發出一點聲音的辛兩亞撫聲無息的端過來茶水,為我們擺在地板旁邊。
「也是,我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我不確定我是不是冷笑,總之,我有太多太多想要他們告訴我的事情了。
並沒有立刻坐下來,尼羅就站在旁邊一點的地方,像是在警戒一樣,大概確定四周真的無害之後才坐在後面。
「我想,冥玥也應該有告知過你關於我這邊的一些事情了。」在坐正之後,然緩著語氣這樣告訴我:「這裏是妖師一族的本家,四周布下了層層結界,除非有血緣者帶領,否則一般人是無法進入的。」
「喔。」我對這件事沒有太大的興趣,因為我想到的是另外一件事情……就是我確定對這邊有印象、應該真的有來過,加上冥玥說過我以前都纏著我表哥玩,意思就只有一種了:「以前我們家也來過這邊嗎?」
「是的,正確來說你們曾經在這邊住過一小段日子。」也沒什麼要隱瞞的意思,然也直接了當的告訴我:「大概在四歲左右,你父親出差,那時候你母親的記憶還沒被修改,所以趁著時間將你們帶回本家走走,不過因為發生了意外,所以我們才決定將你母親記憶修改,為了保護你們一家的妖師血緣者,抱歉。」
「那時候發生什麼事情?」我只記得有人掛在半空中。
「嗯……你親眼看見我的父親、也就是上任的妖師首領在外面秋千的地方被獵殺妖師一族的人殺死。」然伸出手,單指點在我的額頭上:「其實我希望你不要知道這些事情比較好,本家的事情讓本家的人來處理,我們希望在外面的妖師血緣者都能過著正常人的生活。
「但是現在我想知道所有的事情。」閉蔔眼睛,我感覺到然的手指有點冰涼。
幾乎是在那瞬間,腦袋裏面浮現了很多記憶。
幼小的孩子其實記得並不清楚,大多就都是片段,時長時短的。
模糊的記憶當中有著同樣的老房子,附近很多古樹,幼小的我跟著大我一個頭的表哥四處追著玩樂。
那時候的然似乎就已經很成熟了,一點一點的說著很多古代妖師一族的事情。
他曾經說過,因為我跟姊姊都是能力者,所以他會在本家裏面保護我們.
大概某年的夏天,老爸一如往常出差去了,所以老媽帶著我跟冥玥回到了本家這邊來,那時候冥玥似乎有點怪怪的,拉著然在屋子裏面講事情,講了很久很久沒有出來,老媽也跟舅舅在說事情。
因為本家裏面一向住著的只有首領,避免被無謂的追殺,出入事項都是讓動物或者使役代勞。
幾乎泛黃但是熟悉的記憶當中,我一個人走出屋外,無聊的在附近玩耍,摘了花想要給冥玥跟然。於是談完事情的舅舅出來,說先下要進去打擾老媽,就在老樹旁邊坐著跟我講故事。
他說著關於妖師一族和狼人一族曾有一面之緣的故事,說著後來即使離開,那名當代的妖師仍然有留意被捨下的狼人一族,只是到最後再也見不了面了。因為那名妖師在離開沒多久之後,被循線而來的人追上,沒有抵抗,就這樣被殺了。
妖師直傳的能力超乎人們想像的可怕,但是因為可怕所以才會面臨被追殺的命運。
雖然很消極,但是大部分當代妖師都儘量不顯露能力,所以在面臨死亡時候也很少會大規模反擊.也因為有前人這樣幫我們流著血鋪路,所以往後的人才會越來越覺得妖師沒有傳說中那樣恐怖,甚至在之後找不到了,便直接斷定妖師已經全部滅絕。
近代再出的妖師已經沒有什麼能力了,透過公會的保密,才又漸漸的成為一般人存活下來。
而繼承所有力量的妖師首領,則是依舊隱居在沒有人知道的地方。他們取得共識,不參與世界之事然後換取族人無恙的生存。
舅舅拍拍我的頭,說可能一切都是命運吧。
妖師一族的靈魂能力寄宿在千年之後會顯現在你們身上,最開始的精靈大戰中,我們都分別需要保護那時候的力量、記憶。
所以我們會比較辛苦一點。
而且我們直傳了古代妖師的力量即表示那時候精靈的後人應該也出現了,因為這份力量是某人的計畫而跟著他一起來到世界上還給我們的。
如果遇見了精靈三王子的後人,能做到的就是保護他不被鬼族盯上或者為他做點什麼,讓妖師一族久他們的罪惡能夠稍微還清。
當時我還太小,並不明白舅舅話中的意思。
講了一會兒話之後,舅舅才說讓我自己去附近玩。
我跑了一段路之後,才想起來要問舅舅可不可以找一天讓然出去住我們家、跟我玩。
轉回過頭的那瞬間事物已經跟剛剛不一樣了。
秋千咿咿啞啞空蕩的響著,我看見一雙腳在半空中蕩著。剛剛還在那邊的人被一個黑色的東西給拖到樹上,枝椏之間站著一個我完全沒有見過的大人,穿著黑色的衣飾然後伸出手掐著舅舅的頸子。
伏在他旁邊的大黑蜘蛛六個黃色的眼睛骨羅的看著我。被掐著舉高的人頸廣上面深深陷入了六根手指頭,黑色的血液從異常的指中滲透出來。我就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看著那個人的手發出了喀答的聲音,把頸子整個給絞斷,然後旁邊的蜘蛛貪心的湊了上去想要分咬點什麼。
那個人看了我幾秒之後,就突然慢慢的淡化消失了。
後來的事情我有點不清楚,好象是有人把我拉回屋子裏面去,然後有只手蓋住我的眼睛上,輕輕的說著:『把所有關於妖師的事情忘記吧,人之前、紀錄之後,隱去一切離開這裏。』
再之後,我睜開眼睛回到了家中,便什麼都不曉得了。
而過了很久很久,當我再度回到這個世界之後,我才又想起所有的一切。
於是我睜開眼睛,看見了已經長得很大的然。
他還是沖著我微笑。
「歡迎你回到妖師一族本家,褚冥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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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na52083 發表於 2009-4-18 12:09 AM

番外:他不矮,他是我哥哥

地點:未知  時間:未知

他們三個,是一起來到這邊的。
有意識的時候能夠互相交談,一個裝飾著女性的發,兩個讓武士佩帶著,經常兩個和一個聚少離多。
直到逐漸能通生物語言後,他們才知道武士經常討伐著鬼族,與女性分離相長許久不歸。
或許他沒有注意到,其實他們兩個比起女性配帶著的同伴還要更加熱稔彼此,但是在出戰時候又是思念著那唯一的女孩。
所以,他們也同時意識到靈體有分著雌雄這件事情。
開始的時候,帝的名字並不叫帝,那是他們共同工人的名字,一位名為敬奉風帝者的名。而那位武士,管他與鞘叫做風鳴。
最先行意識的是當時為鞘的臣,然後它喚醒了簪、喚醒了劍身,從一個聲音變成了兩個聲音,最後加上了第三個聲音。
他與簪都不曉得鞘到底是多早之前醒來的,也或許是還在鍛鑄時候就已經清醒,因為他偶爾會告訴他們一點關於精靈劍師的事情,還會說其實他們已經被放在匣了裏有很長一段時間,原本是要當做配飾所使用的,直到有天敵人侵入時候,武士情急之下拿著他抗敵,才發現這是一柄異常精銳好劍的事實。
加上以上種種,於是他與簪就私下更加覺得,搞不好鞘其實還在精靈石的時候就已經醒來了,仰望過無數比他們還要多的星星。
清醒之後,他有大半時間是在斬殺鬼族之中渡過,然後是武士細心的為他們擦拭身體、保養以及透風,再來的時間他就會問著懶得說很多話的鞘還見過什麼。
斬殺鬼族並不是件很愉快的事情,至少對他來說是這樣沒錯,劍身沒入的時候會感覺到從鬼族身上傳來的那種黑暗的絕望虛無,然後毫無一點神祝福的灰色靈魂,在精靈石之刃進入的時候崩化分解,最後殘餘了扭曲憎恨化為灰塵,什麼也不再剩下。
當然,在鍛鑄時候他們都經過了精靈的祝福,所以那點黑色的東西完全不會對他們造成任何影響,他們就是專門造來對付黑暗事物的兵刃。
時間會經過,生命會消逝,持著劍的武士遲早有一天會離開沙場,會與他的愛人前往安息之地。
很多人為了他們兩位建造了很大的墳墓,將一切的敬意都深埋人土。
他與鞘被裝入了匣子中,錦緞絲綢柔軟的讓他開始困倦,而簪被放任玉制的小盒子當中,一起被收入了墳葬石棺的身旁。
原本想著就這樣乾脆沉睡下去,不過大概在一小段時間後(或許更久?),他跟暈沉沉的簪被喊醒,醒來時候就已經看見一個少年坐在旁邊支著下顎看他們。
「這樣不公平!」簪叫了起來:「明明我也醒了很久,應該是我的靈體先成型才對!」
他依舊昏昏欲睡,只是旁邊的少年轉開頭,完全不搭理簪的抗議聲。
接下來有很長一段時間他們都待在墓穴裏面,形體日益開始轉強的少年進度比起他們還要來得更快,不用多少時間就已經可以直接觸碰物體,甚至把他們跟簪的盒子給打開,把原體都給倒出來放到靈氣比較充是的地方去練形。
其實連敷衍也不用做,換到靈氣充是的地方之後感覺更舒服了、更適合入眠,所以他在一天裏面至少是有三分之三的時間都是被少年給打醒的,對方執意三個人一定都要化為形體才好一起出去這個沒有人陽沒有星星的地方。
於是日夜累積,少女出化成了形體,用人類的話來說,是個綠發可愛的美麗少女,蹦蹦跳跳的向著他們展示著身子,即使是光溜溜的一二個人也不覺得有任何異樣.
會喜歡裝飾自己是之後一點的事情,因為少女沒事就逛著墓地,裏頭有許多壁畫、繪圖,於是她開始替自己還有少年弄來衣物,還找了很多種不同的花樣,直到後來少年有段時間看見她就跑,也讓他難得可以直接睡上一整天不會被盯著練形。
「哪哪,你會是什麼樣子呢?」少女趴在旁邊,搖著翹起的腳詢問著:「我們一起想個名字吧,劍跟鞘還有簪都不是名字,你跟鞘都叫風鳴也不好聽,所以我們自己替自己想想名字好嗎? 」
名字?
躺在靈氣之地上面,他半迷蒙的想起很多話語,不過沒在裏面挑到字。
然後少年走過來,把少女給踢走,繼續逼他練形。
時間就繼續在沒有星星的地方流逝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無聊,少女開始在牆上畫了線條計算時間,他們等了他百多年。
等到後來少年有點不耐煩了,想著乾脆要抽了他去劈開墓石後找個更加有用的地方讓他繼續練形,不過被少女給阻止了。於是他們就轉為去尋找墓地中的藏書跟其他物品打發時間,也順便念些故事讓他聽。
有一天,少女打開了書本,指著上面的繪圖,說著他們也跟上面一樣是兄弟姊妹,鞘要當他們的哥哥,因為他知道的更多更多。
大概又過了一段時間,少年跟少女不知道從哪邊弄來一本書在他旁邊翻了起來,然後少年就若有所嗯的將其他兩個人看一看,指著上面的解釋:「帝是備受尊敬以及疼愛的,在他所有的範圍之中都是歸於他,所有人都敬愛他。後是僅次於帝,但是也備受寵愛,臣則是能為他們付出一切的人。」頓了頓,少年再取出另本書籍:「兄弟姐妹……上次簪說了,這裏寫著大哥必需疼愛弟妹,而姊姊必須照顧弟弟,這樣來說的話,即是我是臣,簪是後,等你甦醒時候就是帝了……而且,我想你應該會喜歡跟原本主人有相同的名字。」
他們的名字就是這樣用兩本書亂七八糟湊在一起而來。
直到帝是帝以後,他才曉得那兩本書是給幼兒觀看的超簡化版本,不過既然名字是臣千辛萬苦幫他們想來的,當然不會有人出現任何意義。
甚至他還聽說偶爾後興致一來去剿平有害物質時候,對方還稱呼她女后……
這些部是在比較往後的事情。

※ ※ ※※ ※ ※

日復一日、日復一日,他依舊還是刃的樣子。
有一天,目的四周來了很多很多的黑暗氣息,遠遠的他就能感覺出來那是鬼族的味道,那些扭曲的生物四處挖掘著墓地,破壞了許多的古代遺物還有骸骨,貪婪的將裏面陪葬的物品給帶走,將那些曾經被受敬重的人們遺體被拖出大肆破壞。
臣很快就察覺到危險逼近了,但是說也奇怪,因為這裏埋著很多偉大的人們,所以這個地方一向有著結界保護,一般鬼族應該不太可能輕易的找到墓地正確的位置。
後來當鬼族挖開了他們所在的墓地之後臣才曉得,因為精靈石成形之後會有很大的力量散出來,日復一日、日復一日的讓鬼族一點一滴的找過來。
後不是專司戰鬥的,他原本要使用精靈石之刃迎戰,但是轉頭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們最小的弟弟已經開始逐漸成形。
「把他帶到別的地方。」將過往武士與他的愛人石棺呼喚了地之精靈深深的埋沒不讓鬼族破壞,臣抽出了一對同樣陪葬在此的雙劍準備將污染此地的黑暗氣息給滅盡。
后朝他伸出手,其實他們也不太瞭解在成形時候能不能移動,畢竟前兩人都沒碰過這樣的事情,在情況危急之下也沒有仔細思考太多,直接朝泛著光的兵刀伸出手,然後從原本的地方給移開。
被碰觸到的那瞬間,原本已經做好要成形準備的刀幾乎發出了慘叫的聲音,不過他硬生生的忍下來了,只感覺痛到意識好象都快渙散。
成形的時間很短,少女只跑開了一小段距離之後,立即就發現自己抱著的……開始形成了自己抱不住的體積,逐漸增大的幻影取代了本體。
「破壞那個!那個有很強的殺傷力!」不知道是哪一個鬼族先注意到這邊的異狀,然後是更多的鬼族湧了過來襲擊他們。
就算那時候的臣已經算是夠驍勇善戰了,但是數量一多的話,還是無暇分身幫助。
壓根就是非戰鬥型的后也抵抗不住更多的鬼兵,幾乎是很快就被人海給擊敗,眼睜睜看著一名鬼族將黑色的彎刀劈了進來,硬生生的捫在還在成形的精靈石之刀上。
整個空間發出了清脆的聲響,當中夾著細小微弱的哀鳴。
「呀!你們這些可惡的東丙!」後發出憤怒的喊聲,一手扶著已經開始呈現形體的兄弟,一手往前直接折斷了那個鬼族的頸子。
「這些都是力量很強的精靈石,把他們弄回原形之後拿回去給鬼王陛下,他一定會很高興。」一名像是比較高階但是不太像鬼族的人如此指揮著其他人,立刻就讓鬼族們攻擊行動更強悍。
用極快且俐落的速度把身邊的障礙一一劈成灰之後,立即就靠到另外兩人的身邊:「帝!」看見後手上已經抱著一個身體,他出於趕走了湧來的鬼族,一邊分心的看著最後一個人。
與他和後完全不同,最後一個人有著美麗的銀紫色長髮幸好不是銀色的,這樣會讓人感覺到有點難以親近……修長的身體以及一雙像是剛從睡夢中清醒的銀色眼眸。  
但是他很快就注意到了,這個他和後期待很久很久的弟弟,眼眸並沒有任何焦距,而且身上也沒有原本精靈石應該有的精靈祝福守護著。
這個發現讓臣有一瞬間幾乎失去理智,他將侵入的鬼族全都殺了,身上到處都是那種斑點點的黑灰,直到最後將發號施令的人攔腰斬斷,那個即將死的人才掙扎著要下詛咒,並說他是妖師一族的少數遺後者,他的族人會來替他報仇。
沒有給他詛咒的機會,臣將那人的頭劈成兩半,一半的頭顱被大地精靈吞噬,一半的頭顱以及身體被火焰精靈燒毀。
他拋下兇器,奔到他的手旁邊。
靠過去時候,有著銀髮的兄弟明顯畏懼著他,正確來說,是他身上那些死亡濃厚的鬼族氣息。
帝並沒有精靈石的守護,在成型的時候被鬼族給破壞掉了。
已經遭受破壞的精靈石之刃無法跟任何不善的氣息接觸。
「帝看不見星星了嗎?」
他們離開墓園之後,找了一處清靜的山中之地暫時落腳,后找來輕柔的衣物讓他們都換上。將還在半昏睡狀態的帝安置好之後,他與後到附近的水流將身上的污穢給清洗乾淨。
而后就如此哀傷的問著他:「如果會變成這樣子,後寧願帝不要成形,對不對……」綠發的少女落下了淚水,然後融化在水流之間。
臣無言的將少女擁入懷抱,沉默的看著不斷奔動的水流。
如果早知道會這樣,是不是當初的他就不會逼著帝努力的練成形體……?
從那天之後他們就暫居在山中,後陪著還未成熟的帝,而臣只要知道附近哪邊有鬼族消息就會直接到那邊將所有鬼族都給剿滅。
他們越走越生疏,有時候短短一日沒見面,有時候好幾天沒有見面,或者臣會一次出去很久很久,直到這一帶下方的村人再也沒有說過鬼族出沒的消息。
不知道是誰開始疲累,后也逐漸的不再發表意見了。
有時候,帝會在其他兩人不在或是不注意時候走出暫時的住所,在山中晃蕩,感覺到不同動物不同的氣味,有時候讓應該是老虎或者鹿還是其他什麼有毛的大型野獸駝著到處走,偶爾會有青草的氣味或者水流冰涼的感覺。
直到後來,他大概將整個山中逛遍了,也逐漸發現自己可以用不同的『眼睛』看著這個世界。
「那又怎樣。」將發現興奮的告訴了臣之後,那個已經迷失道路的兄長只是淡淡的這樣回答他,然後準備著前往下一個地方討伐:「我要讓那些鬼族付出代價……」
於是那天,帝與他賭氣。
沒聽完全部的話,他在臣驚訝的喊聲中衝出了暫時住所,因為遠比對方更知道山中的狀況,所以他很快就把後面追著的人給甩開,衝進了山中的熊洞穴,跟一團白色的小熊蜷在一起,有著獨角的巨熊大概也知道他的意思,橫著身體塞在洞口,讓外面那個氣急敗壞的人怎樣都進不來。
「反正我是弟弟嘛……現在生氣的話,你們別管我去做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啊!」
朝著洞外喊,然後完全不聽外面的人還要說些什麼,他抱著擠過來的小熊,贈著小小的角閉上眼睛,讓那些幼小的動物靠在自己的身邊提供暖意。
他並不想要這樣,如果成形之後,臣跟後變得如此古怪的話,他寧願不要成形……
含著眼淚睡著之後,蒙蒙朧朧的似乎有人在旁邊歎氣的聲音。

※ ※ ※※ ※ ※

搖搖晃晃的被人給背起來走了好一段路之後,帝才慢慢的恢復了意識。四周有著熟悉的氣息和流動的空氣,有人背著他正在往住所回去。
很安靜,誰也沒有先開口。
基於正在賭氣,帝把頭偏開,一句話也不想說。
背著他的人還是微微的歎了口氣,沒有再說要前往討伐鬼族的事情,反而是幽幽的開口:「我一直以為你會是很可愛的小娃,為什麼會變得比我還高……」
帝把頭轉回來:「你比我矮?」
因為成形之後幾乎從來沒碰過鞘的形體也沒看過自己的樣子,依照自己還是刃時候的記憶,他一直認為臣比他高上很多。
前面的人有一瞬間的僵硬,幾乎可以看見他的臉上出現了某種咬牙切齒的表情:
「你至少高了我兩個腦袋。」
  「噗……」
  帝笑了出來,修長的指尖開始按著還背著自己的那個肩膀,果然的確小是很寬厚,能大概描繪出對方的身形:「我並沒有在成形時候要刻意比你高。」
「我知道,如果你是刻意的,我絕對現在把你摔在地上讓你自己走回去。」話雖然這樣說著,臣依舊小心翼翼的護著背上的人,選擇安全平穩的小路折回。
「這樣在外人眼中看起來,我像哥哥一點。」勾起微笑,帝趴在他的背上。
「賭氣就往外跑的人,一點也不像哥哥的樣子。」沒好氣的回答他,臣還是勾起了唇角。
「你也往外跑的,對吧。」輕輕鬆松回敬了過去,他可以想到前面人的尷尬表情:「哪,臣哥……鞘是做來保護劍的吧?」
「……廢話。」
「所以,你別再跑去討伐鬼族了,我們跟后,一起離開這邊吧.」描繪著曾經為刃時候看過的景色,他閉上眼睛:「即使看不見星星,但是我們仍然能夠一起在星星的天空之下,如果誰先離開,那連一起的時間都沒有了。」
即使看見的是黑暗,但是黑暗之外是美麗的天空。
他們都在天空之下,不是在黑暗之中。
「……我明白了。」
臣點點頭,釋懷了。
他們花了一小段的時間才緩慢的走回去。
遠遠的,臣就看見綠發的少女用一種驚恐的表情站在臨時住所的外而。他很快的將背上的人先行放置在一旁,快步的跑過去。
「有怪人在家裏面。」還沒等到他開口詢問,后立即縮到他身後。
瞇起眼睛往竹搭的屋了裏面看,臣看見有個穿著盛裝的女人把別人家當作自己家的舒適坐在裏頭,她的衣服是白色的但有著美麗的紋路,以藍色鑲邊,手上還拿著扇子一下一下搖著:「又多了一個小弟,我感覺到是三個的氣息,可不可以再見見另外一位呢?」
「妳不是人也不是鬼族,我感覺不到妳身上其他種族的味道,妳是誰?」走進屋子當中,臣警戒的看著眼前的陌生人。
「嗯……這樣自我介紹好了,我有一所學院大概準備的七七八八了,老師、學校結界什麼都弄好了,不過還是缺不少人手。」搖著扇,陌生人勾出讓人看起來像是有點狡猾的微笑:「我察覺在這邊有很有意思的力量,所以專程來問問的,你們三位願意到我的學院幫忙嗎? 」
「想都別…… 」
「請問,是怎樣的學院呢?」打斷了臣拒絕的話,讓後扶著走過來,循著聲音面著那位給人怪異感覺的陌生客人,帝提出了疑問。
「喔喔,原來你是最大的啊,那正好,我想說這裏只有兩個小不點還不曉得溝通好不好。」收起扇子,陌生人愉快的笑著:「我的學校,只要他有能力,什麼人都可以進去,殺人強盜還是整個世界的通緝犯,只要他在學院中遵守共同學習約定,我就為他們打開大門,至於他是好是壞、能不能順利走出去就看他個人運氣了。」
「您想要培養出一個混亂的學院嗎?」眨了眨紫色的眼眸,帝感覺到後面有人輕輕的推了一下他的手腕,他知道臣想拒絕這個莫名奇妙的人。
但是,他起了興趣。
「不,我想要的是一個混亂世界中可以製造出共同的學院。」盯著眼前的人,陌生人剛開了扇面站起身,走了幾步到達他的面前:「不管是殺人也好或是通緝犯也好,只要他們能夠達到標準我就讓他們進到學校,於是他們在學院中學到共同,這裏會讓他們得到一點小小的幫助,直到走出學院之後,他們就再也不會重複從前。」
「所以,您想要的是透過學院開始重整守世界的秩序。」是的,現在的世界種族太過混亂,族與族有著敵對或是隔閡,到處都充滿不同。
「而且做這件事情的不是只有我,還有聯名的各大學院。」頓了頓,陌生人有著強悍不容懷疑的氣勢:「我將成為守世界所有學院最頂尖的龍首,所有學院將透過我的學院將這個世界的秩序重新整合,直到種族與種族之間可以共通合作。」
「那要很久的時間。」帝偏過頭,他知道旁邊還有著另外兩個人「你們認為呢?」
「后沒意見,跟大家在一起就好了。」綠發的少女握住他的手腕。
「加果你想要去,我會陪著你們一起去,反正不管在哪邊都可以看見天空,只要這個女人說的不是謊話就好了。」瞥了一眼陌生人,臣冷哼了一聲。
「唉,小不點,你該學學你老大善良的器度。」聳聳肩,陌生人以扇勾了一下帝的下顎,立即就被旁邊的少年皺著眉打掉。
「咳……」尷尬的微笑了下,帝對著看不見的目光:「我們還不曉得您是哪一位呢,先自我介紹了,我是精靈石之刃化體、帝,而旁邊是簪之化體的姊姊、后,另外這位是鞘之化體……也是我們的大哥、臣。」
「啊哈哈,不用這個嚴謹啦,我是扇,來自於無殿、無之地,你們的名字也真有意思……等等,你剛剛說什麼?」礙眼的扇子直指少年:「這個小不點是你們的大哥!為什麼你們身高顛倒過來!他的臉看起來也不像老大啊,還這麼小一隻……」
「咳,他真的是我們的大哥,而且他並不小……」
「明明就是一隻小不點。」
「妳還說!」直接抽出砍鬼族的厚刃,一直被矮字往下壓的臣完全沒有人類不打女性的某種意識,厚刃一翻就追著那個聽說是要來招納他們的未來上司滿房子砍。
「呀——這麼計較身高幹嘛啦——」某個搖著扇的人游刀有餘的到處閃。
「那妳也不要計較妳的腦袋!」
之後有很長一段時間,臣只要一看到這個董事就會開始進行追殺活動,所以交接手續是由另外一名黃發的少女為他們辦理的。
他們就住在學院之中,負責起了校舍事宜。
那裏的天空很漂亮,即使有人看不見,但是他們依舊在相同的星光下。
被結界保護著的學院守護著日益增多的學生,也保護著所有人共同而行的未來。
他們經歷一年又一年,看著學院逐漸如同陌生人所說的踏上最高地位,引領著不同學院往這裏集中起來。
時間變得快而忙碌,天空也寬廣而美,在這裏一切超出他們所想像的,也學習到更多他們意料之外的。
臣還是很計較他的身高問題,雖然有大半時間他沒表情的臉上一點都不在意,不過在有新人報到時候都將他當成小的那個時候,他的臉上肌肉還是會可疑的抽動。
帝依舊帶著溫和的笑容,向那些人解釋著這位是他們的兄長,雖然說有大半時間他是被其他兩人給強制關住房間裏面休養。
於是,時間不斷的往前推流。
他在夢中先勾起了微笑,然後再睜開了仍然讓人覺得美麗的紫色眼睛。
「清醒了?」拿下他額上的濕巾,臣探了一下他額頭的溫度:「鬼族氣息的影響應該也減弱了,會不舒服嗎?」
「……嗯,其實從一開始就沒事情的。」在旁邊人的幫忙下半坐起身,帝微笑的轉過頭:「我感覺到後跟你的情緒不穩定,你們別因為褚同學的事情而生氣,他並未做過什麼。」他聽見了那個鬼族在眾人面前喊著那名沒有心機的學生為妖師。
那一瞬間,後動搖了。
「他的族人對你做過什麼,我想後應該比我還要痛惡這點。」盯著還有點蒼白的面孔,臣按著要讓他繼續睡一下:「只要證明他是妖師相關者,我也不會隨便就放人。」
「不用這樣做的。」側過身,帝按著兄長的手腕:「精靈石在世界上有很多,有誰能保證不曾有把精靈石之刃在戰鬥當中傷害了妖師或他人。」
「……」臣沉默了。
微笑著終止了話題,帝知道眼前的人其實從以前到現在考慮的都比他還要多。
「我做了一個夢。」
「嗯?」
嗅著學院中特有的乾淨空氣,帝微微瞇起了眼,小小的打了一個哈欠:「你在熊洞前面時候跟母熊吵架吵很久,牠快要傍晚才放你進來的。」
「你那個時候不是睡著了嗎?」
「是呢,可是我就是知道了。」蹭著柔軟的枕頭,他半入了迷蒙:「其實化成型體也不壞……臣哥會背著我跟後呢。」
「廢話,我是大哥啊。」
「嗯……臣哥晚安……」
替對方拉上了薄被,臣彈了手指,室內也立即跟著暗了起來。
其實,化成形體還是不錯。
「晚安,好好睡吧。」

    《完》...<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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